第33章 易中海的最難忘的回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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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攥緊了那叮當鐲和平安無事牌,眼睛盯著那玉扳指和如玉簪,那觸感熟悉又冰冷,好似還留著她的溫度。仿佛那人還帶著這套首飾坐在桃樹下麵得是凳子上,在那裏看書。
在保定遭遇日軍轟炸的那天,混亂與恐懼交織,尖利的警報聲劃破長空,緊接著便是小飛機呼嘯而過,投下的炸彈在城中肆虐。爆炸聲震耳欲聾,房屋瞬間崩塌,火光衝天。
轟炸過後,廢墟一片,刺鼻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。他在斷壁殘垣間瘋狂尋找,突然,一件沾著鮮血的碎衣服映入眼簾,而那翡翠福祿壽如玉簪沾著血,就靜靜躺在一旁。那一刻,他的世界仿佛停止了轉動,心猛地一揪,恐懼與絕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。
可他怎麽也不肯相信她就這樣走了。記憶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噩夢般的場景,驢車上堆滿了他們一家的行李,二哥、三哥分別坐在一旁,大哥抱著孩子,急切地呼喊著讓他們兩人快過去。
她聽到後轉身跑過去的時候,他伸手去拽她的手時候,就從她的手腕上拿下來一個這個叮當鐲和玉扳指。他低頭看鐲子和扳指的一瞬間,再抬頭的時候,變故突生,不知何處飛來的氣浪,將驢車瞬間掀翻。他下意識地跑過去拽人,緊接著,一股熾熱的氣浪狠狠撲來,他眼前一黑,便失去了知覺。
待他再次醒來,世界已然天翻地覆,親人不見蹤影,再度恢複意識時,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條冰冷、潮濕的溝裏,身體的劇痛和大腦的混沌讓他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噩夢。
原來是一位老大夫救的他,老大夫在他耳邊大聲說:小夥子,小夥子,你還能聽到嗎?”他緩一緩神,就回答:“能聽到,謝謝你,救了我。”
那個老大夫聽到後說:“你現在受了嚴重的內傷,最近不要出大力,也不要太傷心,要不然要落下病根。”說完要把他扶起來,就聽到有人喊:“大夫,大夫,救命啊!救命啊!”
就聽到那位老大夫說了一句,先別急,小夥子,你是被炸彈給炸傷了,等你緩緩神再起來,急的走了。
等老大夫走了後,他會感覺右半邊胳膊底下有一個包裹。還沒有等他試著搖搖晃晃站起身,嘈雜的哭聲和焦急的呼喊聲,像潮水般湧進他的耳朵。
他在怎麽試著站起來,都不行。就在那陰暗潮濕的地方躺著,急的不行,不知道哥哥們和她還有孩子怎麽樣了,怎麽不來找他呢?
在那裏躺不知道有多少時間,耳邊傳來哭聲、救命聲、焦急大聲呼喊嗓子沙啞,滿處找人的聲音。
等他跌跌撞撞地爬出溝,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立。原本熟悉的城鎮,此刻宛如人間煉獄,殘垣斷壁間彌漫著刺鼻的硝煙與血腥,廢墟中到處是殘缺不全的肢體和破碎的衣物,慘狀令人目不忍視。
易中海緊緊閉上雙眼,試圖將這可怕的畫麵從腦海中驅趕出去,可那些景象卻如鬼魅般,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深處。
他的心髒劇烈跳動,手腳慌亂地朝著記憶中驢車的方向奔去,他麵色慘白如紙,冷汗自額頭不斷滲出,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頰滑落。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沉悶的低吟,腳步踉蹌,像是隨時都會栽倒在地。
可即便如此,對家人的牽掛與擔憂讓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。他一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,雙臂不受控製地劇烈擺動,努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;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哥哥們的名字,幹裂的嘴唇一張一合,那喊聲裏裹挾著無盡的恐懼、焦急與渴望 。
聲音因恐懼和絕望而變得沙啞。他瘋狂地在廢墟中翻找,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,滿心期許能看到家人熟悉的身影。
然而,殘酷的現實卻一點點將他的希望碾碎,他最先找到的,是二哥和三哥,他們的身體早已殘缺不全,鮮血幹涸在破碎的衣物上,觸目驚心。
那輛曾經還算齊整的驢車,此刻已散成一堆破碎的木板,橫七豎八地癱在地上。車板上,幹涸的血跡如詭異的暗紅色蛛網,肆意蔓延,每一道血跡都似在訴說著不久前那場慘絕人寰的災難。
拉車的驢更是慘不忍睹,四肢被炸得粉碎,殘肢斷肉散落四周,髒器裸露在外,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與焦糊味,混合著死亡的腐臭。
原本堆放在驢車上的衣物,大部分已被他人匆忙撿走,隻剩下幾件破舊的衣衫,零零散散地掛在斷裂的車轅上。這些衣物上,幹涸的血跡層層疊疊,像是被歲月凝固的苦難印記,在微風中輕輕晃動,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暴行 。
就是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那三人,他焦急地用那沙啞說不出話的聲音喊著大哥、傳宗。突然,聽身邊的人說:“有一家三口都沒了,女的很漂亮,孩子又白又好看,可惜了。”
他的雙腿發軟,幾乎站立不穩,卻仍強撐著問:“是不是男的和他長得差不多,女的又白又漂亮,孩子還用被包裹著是嗎?連著問了幾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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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毫不猶豫的說:“是,是,一個大夫,指揮著我們幾個抬過去埋的呢?埋在哪裏了。”手指過去一個方向,易中海眼睛順著方向,就看到了一個小土堆。
易中海瞬間雙腿一軟,坐在地上,雙眼卻怎麽都哭不出來,就在那裏靜靜地看著那個土堆,那畫麵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刺進他的心髒,痛得他幾近窒息。
他渾身一軟就癱倒在地,怎麽站都站不起來,慢慢的爬到二哥、三哥那裏雙手顫抖著撫摸家人冰冷的臉龐,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,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咽。
周圍,幸存的人們也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,哭聲、喊聲交織在一起,他們隻能無奈地挖坑,將遇難者的遺體一一掩埋,試圖讓這些逝去的生命得到最後的安寧。
易中海麻木地把二哥和三哥一起埋在大哥那裏,看著一大兩小的小土堆,他麵無表情渾身發抖,嗓子嘶啞痛的喊不出聲音,就靜靜地躺在那裏。
突然,他的手在泥土中摸到了一個熟悉的物件——平安無事牌。他顫抖著將它拾起,望著這曾經被寄予美好期望的牌子,淚水再次奪眶而出,此刻,它就像一個無情的嘲諷,狠狠刺痛著他的心。
易中海緊緊攥著平安無事牌,站起身來,望著眼前這片慘狀,心中滿是迷茫與絕望。
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,瞬間奪走了他的全部,曾經溫暖的家,還有驚豔了他半生的那個女人,如今隻剩下他孤身一人。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?他不知道。
易中海緊緊攥著那枚平安無事牌,手背上青筋暴起,像是要把這牌子嵌入掌心。他的雙眼通紅,滿是血絲,望向遠方,喃喃自語:“京城,那是你經常說過的地方,是你長大的地方 ,一直想去的地方。從家裏出來的時候,就說去京城,本來就去的地方,前方再難,我一定要去。”
他深知,現在一家六口人,就剩自己一個了。可這一路山高水遠,可比起失去家人的痛,路途的艱難又算得了什麽。易中海簡單收拾行囊,帶著她給的滿滿當當的首飾盒,那四件珍貴又滿是傷痛回憶的首飾,放到首飾盒裏去,踏上了前往京城路。
一路上,塵土飛揚,烈日高懸,曬得地麵滾燙,他的雙腳磨出了水泡,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,卻從未停下腳步。
易中海拖著病弱之軀,行走在漫漫進京路上,飛揚的塵土不斷鑽進他的口鼻,嗆得他咳嗽連連。那場轟炸的後遺症如影隨形,炸彈震傷的內髒一直沒能痊愈,每走一步,胸口都傳來鈍痛,體力也在逐漸耗盡。
暴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,冰冷的雨滴砸在他滾燙的身軀上。他蜷縮在路邊一處破廟的角落,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,她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愈發清晰。往昔相處的點點滴滴,那些溫暖的瞬間,如走馬燈般一一閃過。他燒得意識模糊,滾燙的臉頰緊貼著廟內潮濕的地麵,心裏卻想著,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,他就要去找她了,爹娘、哥哥們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易中海在一陣刺鼻的草藥味中悠悠轉醒。幹裂的嘴唇間,被喂進了一口苦澀的雨水,身旁一位頭發淩亂不堪的女人,正一臉關切地看著他。女人也是逃難的,家裏人都不在了,恰好路過,見他昏迷不醒,便將他救下。
在女人的悉心照料下,易中海的身體稍有好轉,他心中進京的執念卻從未消減。待能勉強起身,他便懇請女人與他同行,她答應陪他一起去京城。
就這樣,兩人相互扶持,一步一步朝著京城邁進。每一步,都帶著易中海對她的思念與牽掛;每一步,都承載著他對往昔溫暖的眷戀與追尋。
終於,京城巍峨的城牆出現在眼前,易中海望著城門,淚水奪眶而出,曆經千難萬險,他終於來到了這個承載著無數回憶與希望的地方 。
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進城,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,心中五味雜陳。這座她心心念念,曾被多次提起過的京城,此刻它近在眼前,可她卻不在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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