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星匙燃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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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星匙燃魂
    寂靜的戰場彌漫著刺鼻的魔氣焦糊味,斷裂的冰棱在寒風中發出嗚咽。平凡子單膝跪地,七匙短刀深深插入凍土,七彩光芒隨著他劇烈的喘息明滅不定。涵斐破損的玉簫滾落腳邊,裂痕中滲出的鮮血已凝結成暗紅色冰晶;快樂獸的折扇布滿蛛網般的裂紋,銀針匣裏僅剩最後三枚;悟空獸的金箍棒光芒黯淡,毛發上結滿了帶著腐蝕痕跡的黑霜。
    “結束了……嗎?”快樂獸話音未落,天空中突然炸開萬千道紫電。本該消散的魔神虛影竟在雷電中重組,胸口浮現出與權杖碎片同源的血紅色符文。“愚蠢的螻蟻,魔神之力豈會如此輕易消亡!”虛影的聲音如重錘敲擊眾人耳膜,整片冰原開始朝著天空倒卷,地麵浮現出古老而猙獰的魔神圖騰。
    平凡子感覺體內的《九轉天罡訣》功法瘋狂運轉,卻無法壓製經脈中翻湧的魔氣。神秘樓主的話突然在耳邊回響:“當所有權杖碎片共鳴之時……”他猛然抬頭,隻見懸浮在魔神虛影頭頂的權杖碎片正以詭異的頻率震動,與地麵圖騰形成呼應。“不好!這不是魔神殘魂,是利用碎片製造的傀儡!真正的威脅在下方!”
    地麵轟然炸裂,漆黑如墨的深淵中伸出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。手背上布滿扭曲的人臉,正是被魔神吞噬的曆代強者。巨手抓起一座冰山擲來,悟空獸咬牙揮棒,金箍棒與冰山相撞的瞬間,竟出現了細密的裂紋。涵斐強撐著撿起玉簫,吹奏出的音波卻被巨手輕易捏碎,嘴角溢出的鮮血在空中凝成血色冰晶。
    快樂獸突然扯開衣襟,露出胸口用銀針封住的十二處大穴:“我用禁術暫時壓製了魔氣反噬,能爭取半柱香時間!”他將剩餘銀針全部甩出,在空中組成八卦封印陣,“平凡子,你看那些符文的軌跡!和青銅殘卷上的星圖……”
    平凡子瞳孔驟縮。巨手表麵的符文排列,竟與星圖殘缺部分完全吻合。他顫抖著取出青銅殘卷,殘卷突然自主展開,將七把古匙的光芒全部吸收。星圖上缺失的星位開始自動補全,一道璀璨光柱從殘卷中升起,與魔神虛影產生共鳴。“原來如此……星圖不是封印,是鑰匙!”
    深淵中傳來震天動地的咆哮,整個天靈大陸開始傾斜。海水倒灌上冰原,在半空凝結成巨大的水幕。水幕中映出魔神真正的本體——那是一團不斷變幻形態的混沌,無數扭曲的肢體從中探出,每一根手指都纏繞著大陸般大小的鎖鏈。“感受到絕望了嗎?這才是混沌本源的力量!”魔神的聲音帶著能腐蝕靈魂的惡意,涵斐的玉簫、快樂獸的銀針、悟空獸的金箍棒同時發出悲鳴。
    平凡子突然想起在天罡閣獲得的啟示。他強行運轉即將失控的“天罡歸墟”,讓天罡正氣在經脈中逆向流動。劇痛讓他眼前一片血紅,但短刀上的七匙光芒卻前所未有的明亮。“你們還記得嗎?”他轉頭看向同伴,眼中燃燒著瘋狂的鬥誌,“在花間閣,芝蒙獸說過幻術的真諦——以幻為真,以真破幻!”
    涵斐瞬間領悟,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斷簫。這次吹奏的不再是攻擊性曲調,而是與平凡子功法共振的特殊音律。音波在空中勾勒出星圖的輪廓,快樂獸甩出最後三枚銀針,分別釘入星圖的關鍵節點。悟空獸將金箍棒插入地麵,金色光芒順著裂縫蔓延,與星圖形成共鳴。
    “破虛妄,見本心!”平凡子將燃燒著心之火的短刀刺入自己胸口。鮮血噴濺在青銅殘卷上,星圖爆發出比太陽更耀眼的光芒。光芒中浮現出上古封印者的虛影,他們將手中的法器化作流光,注入平凡子體內。七把古匙脫離短刀,在空中組成巨大的鑰匙,鑰匙上的符文與魔神本體的鎖鏈完美契合。
    魔神發出驚恐的嘶吼,試圖收回巨手。但悟空獸死死抱住巨指,任由黑色腐蝕之氣吞噬手臂;涵斐的音波化作無形鎖鏈纏住魔神脖頸;快樂獸引爆全身銀針,在魔神體表炸開一片璀璨的銀色花海。平凡子趁機將星匙插入魔神本體,七彩光芒與混沌之氣激烈碰撞,整個世界陷入了永恒的寂靜。
    當光芒消散時,冰原已恢複平靜。地麵上插著失去光芒的星匙,四周散落著同伴們的武器。遠處傳來微弱的呻吟,平凡子掙紮著爬過去,發現涵斐靠在斷簫旁,嘴角帶著釋然的微笑;快樂獸的銀針匣打開著,人卻已化作光芒消散;悟空獸的金箍棒插在冰地裏,旁邊是幾根焦黑的猴毛。
    “老孫……還沒打夠呢……”風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。平凡子握緊星匙,淚水滴落在冰冷的金屬表麵。他站起身,將涵斐背在背上,撿起同伴們的遺物。遠處的天際,第一縷陽光刺破陰霾,照在星匙殘留的光芒上,宛如新生的希望。
    三個月後,天靈大陸舉行了盛大的祭典。平凡子站在重建的守夜盟總部塔頂,望著下方歡騰的人群。他胸前掛著用七匙殘片打造的項鏈,手中把玩著快樂獸遺留的折扇。涵斐的玉簫經過修複,此刻正被新入門的弟子吹奏著輕快的曲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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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在想什麽?”熟悉的聲音響起。平凡子猛然回頭,隻見悟空獸正蹲在屋簷上,晃悠著雙腿。“你……”他的聲音有些顫抖。悟空獸咧嘴一笑,身上的毛發泛著淡淡的金光:“別大驚小怪,俺老孫哪是那麽容易死的?不過……”他神色一肅,指向遙遠的天際,“剛才俺感覺到,西方海域有股熟悉的魔氣波動。”
    平凡子握緊項鏈,眼中重新燃起鬥誌。他望向南方花海,那裏是花間閣的方向;又看向北方罡風山脈,天罡閣的虹光依舊耀眼。“通知天機閣,準備出發。”他轉身走向塔樓,“這次,我們要徹底終結魔神的威脅。”
    夕陽西下,滄溟舟再次揚起風帆。船頭的明珠重新亮起,照亮了前方未知的航路。平凡子站在甲板上,感受著海風拂麵,七匙項鏈在陽光下閃爍。
    滄溟舟破浪前行,船頭明珠的光芒在暮色中搖曳,仿佛隨時都會熄滅。平凡子摩挲著胸前的七匙項鏈,每一片殘片都刻滿了戰鬥的記憶。涵斐倚靠著船舷,修複後的玉簫仍纏著金線,那是她親手為紀念快樂獸而係上的。悟空獸蹲在桅杆頂端,金箍棒泛著微弱金光,警惕地注視著西方海域翻湧的墨色雲層。
    "魔氣濃度在急劇上升!"天機閣留守弟子發來的傳訊玉簡在平凡子掌心發燙。他展開星圖,原本沉寂的星位突然泛起血芒,與西方天空的烏雲遙相呼應。更詭異的是,星圖邊緣浮現出從未見過的暗紋,如同某種古老文字在訴說著不祥的預言。
    當滄溟舟駛入風暴海域時,海麵突然裂開巨大縫隙。數十條身披骨甲的海蛇破土而出,蛇瞳中跳動著與魔神殘魂如出一轍的幽綠火焰。這些海蛇噴吐的毒液竟能腐蝕空間,在海麵上留下無數黑色孔洞。悟空獸率先出擊,金箍棒化作萬千金光,卻隻將海蛇的骨甲擊碎,本體很快又重新愈合。
    "它們的弱點在七寸處的逆鱗!"涵斐吹奏《破魔曲》,音波震碎部分毒液。平凡子運轉"天罡歸墟",短刀劃出的光弧帶著星辰軌跡,精準斬斷一條海蛇的頭顱。然而,海蛇屍體突然爆開,釋放出大量黑色孢子,孢子落地瞬間便長成巨型海葵,觸手如鋼鞭般抽打過來。
    快樂獸遺留的折扇突然從平凡子懷中飛出,扇麵符文自動亮起。平凡子心中一動,模仿快樂獸生前的手法甩出折扇。扇骨間迸射出改良後的銀針,組成八卦陣圖,將黑色孢子盡數困住。"原來你早就留下後手..."平凡子眼眶微熱,操控銀針引爆孢子,劇烈的爆炸掀起滔天巨浪。
    戰鬥正酣時,海底傳來低沉的吟唱聲。一座布滿魔神圖騰的海底祭壇緩緩升起,祭壇中央站著一位黑袍人。他手持半截權杖,杖頭鑲嵌的紅色寶石與神秘樓主的遺物如出一轍。"守夜盟的餘孽,你們以為摧毀傀儡就能高枕無憂?"黑袍人笑聲陰鷙,"真正的魔神之眼,此刻正在蘇醒!"
    話音未落,祭壇四周的海水開始沸騰。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型章魚浮出水麵,八隻觸手纏繞著無數沉船殘骸,每根吸盤都嵌著修士的骸骨。章魚的第三隻眼睛呈現出詭異的菱形——那赫然是一枚正在緩緩轉動的魔神圖騰。它噴出的墨汁竟能凝固時間,滄溟舟瞬間被定在原地。
    "用星圖之力!"涵斐的玉簫發出急切的音調。平凡子將項鏈按在星圖上,七匙殘片與星圖產生共鳴,爆發出璀璨光芒。光芒所到之處,凝固的海水重新流動,墨汁也被淨化成普通海水。但魔神之眼突然睜開,一道紫色光束射向天空,雲層中浮現出巨大的魔神虛影。
    悟空獸揮舞金箍棒衝向虛影,卻被虛影隨手一揮震飛。涵斐吹奏《鎮魂曲》,試圖幹擾魔神意識,卻發現對方周身環繞著無形屏障。平凡子注意到黑袍人正在祭壇上刻畫陣紋,一旦陣法完成,魔神虛影將徹底實體化。他當機立斷,將七匙之力與《九轉天罡訣》融合,化作流光直取黑袍人。
    黑袍人早有防備,權杖揮出一道黑色屏障。平凡子的攻擊撞在屏障上,引發劇烈爆炸。煙霧中,黑袍人摘下兜帽——竟是天罡閣失蹤已久的首席大弟子!"沒想到吧?從盜取《九轉天罡訣》開始,一切都在魔神大人的計劃之中!"他瘋狂大笑,"你們所謂的守護,不過是加速大陸毀滅的催化劑!"
    與此同時,魔神之眼再次發動攻擊。這次射出的不再是光束,而是無數黑色鎖鏈,鎖鏈上燃燒著永恒不熄的業火。悟空獸用金箍棒撐起防禦,卻被鎖鏈纏住手臂;涵斐的音波攻擊被鎖鏈吸收,反震得她口吐鮮血;平凡子的星圖護盾也在業火中漸漸融化。
    千鈞一發之際,南方天空突然降下一道粉色光芒。花間閣閣主芝蒙獸踏著曼陀羅花而來,手中鈴鐺搖響,周圍空間開始扭曲。"愚蠢的人類,以為隻有你們在成長?"她甩出一道幻霧,暫時迷惑了魔神之眼。"星匙的力量尚未完全覺醒,你們必須找到隱藏在時空裂縫中的第七把古匙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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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芝蒙獸的話點醒了平凡子。他突然想起星圖邊緣的暗紋,那分明是指引方向的坐標。在戰鬥的間隙,他運轉功法,以心之火為引,在虛空中撕開一道細小裂縫。裂縫中,一把散發著神秘光芒的古匙緩緩浮現——匙身刻滿時間符文,正是傳說中能操控時空的"溯光匙"。
    當溯光匙與七匙項鏈融合的瞬間,星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平凡子感覺自己的意識與整片大陸相連,他看到了上古封印者們的記憶,也明白了魔神真正的來曆。原來混沌之源並非單純的邪惡存在,而是天地初開時的原始力量,因失衡才產生了魔神意識。
    "我們錯了..."平凡子喃喃自語,"真正的守護不是毀滅,而是平衡。"他將所有古匙的力量注入星圖,在虛空中繪製出巨大的平衡法陣。涵斐吹奏起融合了《幻音訣》與《清心曲》的全新曲調,音波化作紐帶連接法陣;悟空獸將金箍棒插入海底,金色光芒順著地殼蔓延;芝蒙獸則以幻術迷惑魔神,為法陣爭取時間。
    黑袍人見勢不妙,驅使魔神之眼發動最後攻擊。但平凡子手持融合七匙的星圖,輕輕一揮,時間與空間在攻擊麵前扭曲。攻擊改變方向,反而擊中了黑袍人與魔神之眼。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,黑袍人灰飛煙滅,魔神之眼也化作碎片沉入海底。
    當光芒消散時,海麵恢複了平靜。平凡子等人疲憊地坐在船上,望著重新清朗的天空。芝蒙獸留下一句"平衡永存,危機不止"後便消失不見。悟空獸撓撓頭:"老孫還是覺得痛痛快快打一架來得實在。"涵斐輕笑,玉簫吹奏出悠揚的旋律,仿佛在為逝去的戰友們送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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