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宿命回響:晨曦中的命輪殘片爭奪與輪回新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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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前的帝宮籠罩在奇特的青銅色光芒中。重組後的命輪懸浮在祖廟上空,緩緩旋轉,每一次轉動都蕩起一圈漣漪般的能量波紋,向四麵八方擴散。天空中的血月已經褪去大半血色,但仍殘留著些許暗紅,像是未完全愈合的傷口。
涵斐站在祖廟台階上,仰望著命輪,玉笛緊握在手中。她能感覺到命輪與自己之間那種奇妙的聯係——它不再是冰冷的器物,而像是一個剛剛蘇醒的生命,帶著些許懵懂和好奇,正通過無形的紐帶與她交流。
"它很美,不是嗎?"洛青衣走到涵斐身旁,星隕琴背在身後,眉心的朱砂在命輪光芒映照下格外鮮豔。
涵斐輕輕點頭:"而且...它很孤獨。三百年來第一次完整地運轉,需要重新適應這個世界。"
帝君從祖廟內走出,身上的傷口已經簡單包紮過,但臉色仍然蒼白。他肩頭的守護獸毛發恢複了純白,隻是額頭的命輪圖案依然清晰可見。
"前線傳回消息,魔神聖地大軍雖然撤退了一部分,但主力仍在城外集結。"帝君的聲音沙啞而疲憊,"哈呼呼接管了指揮權,似乎準備最後一搏。"
洛青衣皺眉:"墨塵師叔...不,聖主已經不在了,他們為什麽還要堅持?"
帝君目光深沉:"仇恨和野心一旦點燃,就不會輕易熄滅。更何況..."他看向懸浮的命輪,"他們依然想要掌控命輪的力量。"
涵斐突然感到一陣刺痛,玉笛上的符文微微發亮。她轉頭望向城外方向:"有人在強行撕裂空間...是命輪殘片的力量!"
"哈呼呼手中的那塊殘片!"洛青衣恍然大悟,"聖主雖然被命輪吸收,但殘片還在哈呼呼手中!"
帝君立刻轉身對侍衛下令:"傳令全軍,準備迎戰!命師全部就位,加固城牆防禦!"
侍衛匆匆離去。帝君回頭看向涵斐和洛青衣:"我們必須保護好命輪。如果殘片再次被奪..."
涵斐卻搖了搖頭,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:"不,我們應該主動出擊。命輪已經重組完成,哈呼呼手中的殘片會自動被吸引過來。這是我們奪回它的最好機會。"
"太危險了。"帝君握住涵斐的手,"你現在是命輪守護者,萬一有什麽閃失..."
涵斐將另一隻手覆在帝君手背上:"正因如此,我才更不能退縮。而且..."她看向帝君的眼睛,"我感覺到你體內也有守護者的力量。初代守護者的血脈,對嗎?"
帝君微微一怔,隨即苦笑:"果然瞞不過命輪的眼睛。帝朝始祖確實是初代守護者的後裔,這也是為什麽帝朝祖廟一直供奉著命輪之心。"
洛青衣若有所思:"所以守護獸會選擇跟隨帝君...它感應到了血脈中的聯係。"
守護獸適時地發出一聲鳴叫,從帝君肩頭跳到涵斐肩上,又躍到洛青衣懷中,最後回到帝君肩上,似乎在強調三人之間不可分割的聯係。
"看來我們注定要一起麵對這場戰鬥。"洛青衣輕撫星隕琴弦,發出清越的音符,"星隕閣的觀星術可以預判敵軍動向,我來輔助你們。"
帝君深吸一口氣,終於點頭:"好,那就主動出擊。但涵斐,你必須答應我,一旦情況危急,立刻撤回命輪領域。"
涵斐鄭重點頭,隨即舉起玉笛,吹奏出一段悠揚的旋律。命輪仿佛回應般光芒大盛,一道青銅色光柱從天而降,籠罩三人。當光柱消散時,他們已經出現在帝都城牆上。
城外景象令人心驚——魔神聖地的黑甲軍團如潮水般湧來,大梁皇朝的青銅戰車在側翼遊弋,夜蘇和慕容兩家的叛軍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。而在敵軍中央,哈呼呼騎著一頭巨大的魔獸,手中高舉那半塊命輪殘片,殘片正散發著不祥的紅光。
"果然在強行催動殘片力量。"洛青衣迅速取出星盤,"星辰軌跡顯示,殘片與完整命輪之間的吸引力正在增強,但哈呼呼用血咒暫時抑製了這種吸引。"
涵斐能感覺到命輪對那塊殘片的"渴望",就像身體缺失的一部分想要回歸。她握緊玉笛:"我們必須打破血咒,讓殘片回歸命輪。"
帝君已經進入戰鬥狀態,長劍在手,星光在劍刃上流轉:"我來製造突破口,你們準備接應殘片。"
不等他們行動,哈呼呼已經發現了城牆上的三人。他獰笑著舉起殘片:"帝君!交出命輪,否則踏平帝都城!"
回應他的是帝君的長劍。星辰劍氣如銀河傾瀉,直取哈呼呼麵門。哈呼呼匆忙舉起殘片抵擋,紅光與星光相撞,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。
戰鬥瞬間爆發。魔神聖地大軍如潮水般湧向城牆,帝朝守軍則萬箭齊發,符文炮轟鳴作響。洛青衣盤膝坐下,星隕琴橫放膝上,指尖翻飛間,一曲《星河引》響徹戰場。琴音所過之處,敵軍步伐紊亂,而我軍士氣大振。
涵斐站在城牆最高處,玉笛橫吹,命輪之力通過笛聲傳導,在城牆外形成一道青銅光幕。敵軍撞上光幕,如同撞上銅牆鐵壁,寸步難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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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呼呼見狀大怒,再次催動殘片。這次殘片爆發出刺目血光,竟然在光幕上撕開一道口子。黑甲戰士如決堤洪水般湧入缺口。
"涵斐!"帝君大喊一聲,身形一閃,已經出現在缺口處。長劍如龍,每一劍都帶走數名敵軍生命。但敵人實在太多,眼看防線就要崩潰。
危急時刻,守護獸從帝君肩頭躍下,身形暴漲至三丈高,仰天長嘯。隨著它的嘯聲,帝君體內突然湧現出一股古老的青銅色能量——初代守護者的血脈之力蘇醒了!
青銅能量與星光交融,帝君每一劍都帶起星芒與青銅光交織的劍氣,威力倍增。更神奇的是,這些劍氣與涵斐的命輪光幕產生共鳴,缺口處竟然開始自我修複。
哈呼呼眼看攻勢受挫,瘋狂地咬破手腕,將鮮血灑在殘片上:"以血為祭,破!"
殘片紅光大盛,竟然掙脫命輪的吸引,化作一道血箭直取涵斐心髒!千鈞一發之際,一道青衣身影擋在涵斐麵前——是洛青衣!血箭穿透她的肩膀,帶出一蓬血花。
"青衣!"涵斐扶住搖搖欲墜的洛青衣,心如刀絞。
洛青衣強忍疼痛,擠出一個微笑:"沒事...不致命..."她指向哈呼呼,"他的血咒...與星辰軌跡相逆...現在是最弱時刻..."
涵斐瞬間明白了洛青衣的用意。她將洛青衣輕輕放下,玉笛再次橫於唇邊。這一次,她吹奏的不再是防禦性的旋律,而是《命輪引》——專門召喚命輪殘片的古老曲調。
笛聲響起,哈呼呼手中的殘片突然劇烈震動,紅光與青銅光激烈交鋒。哈呼呼拚命想要控製住殘片,但它已經逐漸脫離他的掌控。
"不!這是我的!聖主大人賜予我的!"哈呼呼歇斯底裏地大喊,甚至用牙齒撕咬自己的手腕,讓更多鮮血噴灑在殘片上。
但這反而加速了殘片的脫離。血咒需要精準控製,過度使用隻會適得其反。終於,在一陣刺眼的光芒過後,殘片掙脫哈呼呼的手,化作一道青銅流光飛向涵斐。
涵斐伸手接住殘片,刹那間,一股暖流湧遍全身。殘片上的血咒被命輪之力淨化,恢複了原本的青銅光澤。與此同時,懸浮在祖廟上空的命輪發出歡快的嗡鳴,旋轉速度突然加快。
"不!!!"哈呼呼發出絕望的咆哮,雙眼血紅,"殺了他們!殺了他們!"
但魔神聖地大軍的士氣已經崩潰。親眼目睹"聖物"被奪,再加上命輪重組後血月影響減弱,許多戰士開始丟盔棄甲,四散奔逃。大梁皇朝的軍隊率先撤退,夜蘇和慕容兩家的叛軍見狀也紛紛逃竄。
哈呼呼孤身一人站在潰逃的軍隊中,狀若瘋魔:"回來!你們這些懦夫!聖主大人不會饒恕你們的!"
帝君縱身一躍,落在哈呼呼麵前,長劍直指其咽喉:"結束了,哈呼呼。"
哈呼呼獰笑著舉起巨斧:"還沒完!"他猛地拍向胸口,一道隱藏的符文亮起,"聖主大人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!"
符文爆發出刺目血光,哈呼呼的身體開始膨脹變形,皮膚下仿佛有無數蟲子在蠕動。他的慘叫聲中混雜著非人的嘶吼,轉眼間已經變成一個三米多高的怪物,全身覆蓋著青銅與血肉交織的甲殼。
"血魔變!"城牆上的洛青衣驚呼,"他把自己改造成了活體容器!"
怪物哈呼呼揮動巨斧,一擊就將帝君逼退數步。斧刃上纏繞著血色雷霆,每一擊都撕裂大地。帝君雖然覺醒了守護者血脈,但麵對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也一時難以取勝。
涵斐見狀,立刻將剛獲得的殘片拋向空中:"命輪,歸位!"
殘片化作流光飛向祖廟方向,與完整命輪合二為一。刹那間,命輪光芒大盛,旋轉速度達到極致。一道通天徹地的青銅光柱從天而降,籠罩整個帝都戰場。
光柱中,隱約可見兩個模糊的身影——一個是墨塵,另一個則是星光凝聚的女子形象。他們手牽著手,對涵斐等人微微頷首,然後共同化為純粹的能量,注入命輪之中。
"聖主...大人...?"怪物哈呼呼動作一滯,聲音中充滿困惑。
就在這瞬息之間,帝君長劍如虹,直刺怪物心髒。劍鋒上的青銅光芒與星光完美融合,輕易穿透了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甲殼。
"啊!!!"哈呼呼發出最後的慘叫,"聖主大人...為什麽..."
怪物身軀轟然倒地,迅速化為黑煙消散,隻留下一地青銅碎片。
戰場突然安靜下來。敵軍要麽潰逃,要麽投降。血月徹底消失,天空恢複了正常的顏色。朝陽的第一縷光芒穿透雲層,灑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,也照在懸浮於祖廟上空的命輪上。
命輪此刻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完美狀態,青銅光澤溫潤如玉,旋轉平穩而有力。隱約可見輪盤中央有兩個小小的人影相擁而坐,那是墨塵與命輪之靈最後的印記。
涵斐感到一滴淚水滑落臉頰。她說不清是為墨塵的結局感到悲傷,還是為命輪終於完整而欣慰。或許,兩者都有。
帝君回到城牆上,將涵斐和洛青衣一起摟入懷中。三人靜靜站立,沐浴在朝陽下,疲憊卻充滿希望。
三個月後,帝朝皇城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繁華。命輪懸浮在新建的"命輪閣"上空,成為帝朝新的象征。涵斐正式成為當代命輪守護者,而帝君則在初代守護者血脈覺醒後,獲得了與命輪溝通的能力。
洛青衣的傷勢已經痊愈,她在帝朝協助下開始重建星隕閣,選址就在命輪閣旁邊。守護獸——現在大家都叫它"輪兒"——時常在兩地之間跑來跑去,傳遞消息或單純撒嬌。
這一日,三人齊聚命輪閣下,仰望這維係天地秩序的神器。
"墨塵師叔...最後算是得償所願了吧。"洛青衣輕聲道,"與命輪之靈永遠在一起。"
涵斐點頭:"命輪告訴我,他們已經成為輪回秩序的一部分,不再有痛苦和執念。"
帝君握住涵斐的手:"而我們,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"
守護獸"輪兒"跳上帝君肩頭,又躍到涵斐懷中,最後蹭了蹭洛青衣的手,逗得三人笑了起來。
命輪在陽光下緩緩旋轉,灑落點點青銅光芒,如同祝福般籠罩著他們。新的故事,才剛剛開始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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