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禽滿四合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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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張建軍將車開到了醫院,現在已經是半夜了,
    他獨自穿梭在醫院那彌漫著消毒水味兒的走廊裏,跟護士打聽了一下,按著所指的方向,朝陳遠的病房走去。
    來的時候心裏還琢磨著“之前在四合院裏沒怎麽留意這小子,而且在劇中也沒發現有這麽號人物,但以陳遠這個設定,怎麽跟穿越者那麽像,父母早逝,留下工位,上學的妹妹,怎麽看怎麽像!但就這戰鬥力,還真是讓我有點懷疑。”
    張建軍來這裏不光是來看望這個為了抓捕逃犯而受傷的同誌,還有個原因就是剛才心裏想的,現在過來就是想要驗證一下。
    終於,他來到了病房門口。還沒進門,就聽到屋裏傳來兄妹倆溫馨的對話。
    陳靜滿眼心疼,輕輕拉住陳遠的手,嗔怪道:
    “哥,以後可別在出去換糧食了,我少吃點沒關係。爸媽都不在了,你要是再有什麽三長兩短,你讓我怎麽辦啊!”
    陳遠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,滿不在乎地說:
    “小靜,我這不是好好的嘛!就是小刀劃了一下,不要緊!說不定啊,這次我還能立個大功呢,到時候工資一漲,哥就能隔三差五給你燉肉吃。”
    陳靜勉強笑了笑,輕輕拍了一下陳遠道:
    “就知道哄我。話說哥,你這次真能立功?剛才來的時候傻柱和閆解成也說了他們也參與了,就是真有獎勵,也起不了什麽作用。要不是我,你也不能收上住院。”
    說著陳靜的頭低了下來,她知道這次陳遠大晚上出去換糧食是為了她,這次陳遠受傷,讓她心裏更加內疚。
    陳遠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,輕聲安慰道“你這話是怎麽說的,我是你哥,我還能讓你餓肚子不成?再說了,我這不是好好的嘛。”
    張建軍聽到這兒,輕輕敲了敲門,隨後推門走了進去。
    兄妹倆抬頭,見是張建軍,陳遠趕忙想坐起身,結果扯到傷口,疼得他“嘶”了一聲。
    張建軍見狀,趕緊快步上前,說道:
    “你別動,好好躺著。”
    陳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,說道:
    “張科長,您來啦,快坐快坐。”陳靜也乖巧地站起身,給張建軍搬來個凳子。
    張建軍笑著坐下,打量著陳遠,說道:
    “我來看看你,傷的怎麽樣了?剛才在外麵就聽到你們兄妹倆說話,你們感情真好啊。”
    陳遠忙說道:“多謝張科長關心,已經好多了。您看,就是這點小傷,不礙事。”
    說著,又想證明似的動了動肩膀,卻又疼得皺起了眉頭。
    張建軍看著陳遠的樣子,挑了挑眉開口說道:“你先別逞強了,好好養傷才是正事兒。”
    想了想又接著道“我聽說你也是我們院的,怎麽平時不見你們兄妹倆出來跟鄰居走動啊?”
    陳靜現在一旁沒有說話,陳遠則歎了口氣說道
    “張科長,您來這院子這麽長時間了,相信你應該也有些了解,咱們這個院子可不像其他四合院那麽和諧,從前院到後院,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,我要是不躲著他們,估計我們兄妹倆這房子都不一定守得住!”
    張建軍眉頭微皺,他知道這院裏人的尿性,為了多了解一些,還是看向陳遠問道“嗯?這怎麽說的?”
    陳遠和陳靜對視一眼,隨即陳靜搶先開口說道“張科長,您來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啊?這院子裏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,不說別的,就我父母走了之後,惦記我們家房子的可不在少數。”
    “小靜!”陳遠見陳靜連這個都說出來了的,連忙打斷道。
    張建軍擺擺手,示意陳靜繼續說。
    陳靜可不管那些,好不容易有給他們上眼藥的機會,那不得好好說道說道,隨即繼續開口道
    “張科長,可不是我們在這惡意告狀啊!”
    “不說別人,就咱們院前一大爺易中海,什麽事兒都偏幫賈家,之前我父母走了之後,易中海就找了過來,開始還挺委婉的說要租我們家房子,說賈家人口多,那麽多人擠在一間屋子裏,晚上睡覺不太方便。”
    “但他什麽心思我們能不知道嗎,這賈張氏在院裏就是活閻王,這院子裏沒有誰家沒讓她在放門口堵著門罵過。這房子要是真租給他們家了,那想要回來就可費勁了。”
    張建軍眉頭一挑,這段他還真沒經曆過,從他搬進這個院子,這賈張氏一直挺老實的,也不像她說的那樣啊。難道他們遇著的不是一個賈張氏?
    張建軍問道“後來呢?”
    陳靜接著道“後來當然是我哥給她拒絕了啊,當時我哥要是稍微好說話一點,估計我們倆現在都得睡橋洞了!”
    陳靜見張建軍沒攔著,像是打開了話匣子,連珠炮似的往下說:
    “張科長您是沒瞧見,那賈張氏罵人的時候,能從胡同口罵到胡同尾,祖宗十八代都能給你數出來。”
    “前陣子三大爺家閻埠貴,為了幾兩煤渣跟我們算計半宿,說我們家人口少,燒煤就得比別家省,硬從我家煤堆裏撮走一簸箕!您說這叫什麽事兒啊!”
    陳遠在旁邊聽得直皺眉,伸手想拉妹妹胳膊,被陳靜一甩袖子躲開:
    “哥你別攔我!這些話我憋多少年了!上次我發高燒,你背著我去醫院,路上碰見傻柱,想讓他幫著看會兒家,他倒好,說要去給秦淮茹送菜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也就是那回,我才知道院裏人靠不住,從那以後啥事兒都得自己扛著。”
    張建軍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著,臉上沒什麽表情,心裏卻把這些話都記了下來。
    他來四合院這些日子,確實沒見過這兄妹倆跟鄰居走動,原以為是性子孤僻,現在聽來倒是另有隱情。
    他瞥了眼陳遠,見他臉上滿是無奈,倒不像是裝出來的,便順著陳靜的話頭問道:
    “那你們平時過日子,就沒受過什麽照應?”
    “照應?”
    陳靜冷笑一聲,聲音都拔高了半度,
    “不添亂就謝天謝地了!上次我哥好不容易換了點白麵,想給我蒸倆饅頭,就被賈張氏堵在門口問東問西,那眼神跟要把麵盆看穿似的!還有易中海,總說“都是一個大院兒的,做人要厚道”,可真到事兒上,除了秦淮茹家的事,他哪回上心過?”
    陳遠這時才插上話,歎了口氣想要找補幾句:“其實也不全是,有時候易大爺也會提點兩句,就是……”
    他話沒說完,又被陳靜搶了過去:
    “提點?他那是怕我們真跟賈家鬧起來,到時候他這‘老好人’當不下去!上次賈張氏把我晾的衣服扔地上踩,易中海過來就說‘遠子你讓著點長輩’,這叫什麽道理?”
    張建軍聽著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,忽然覺得這四合院比自己想的熱鬧多了。
    他原本以為他穿越過來的四合院沒有那麽多屎尿屁,現在看來,不過是因為他是保衛科科長,真要是沒了這層身份,恐怕也得被這些家長裏短裹進去。
    他端起陳靜剛倒的水喝了一口,慢悠悠地說:“可能是因為我是保衛科的原因,他們在我麵前但是挺和睦的。”
    “和睦?”陳遠忍不住笑了,牽動了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,
    “張科長您是不知道,那都是表麵功夫。就說上次許大茂跟傻柱打架,一大爺拉偏架拉得明明白白,嘴上說‘都是院兒裏的兄弟’,實際上淨幫著傻柱數落許大茂。這院裏啊,誰有權有勢,誰就能占上風,像我們這樣沒依沒靠的,隻能躲得遠遠的。”
    張建軍點點頭,忽然話鋒一轉:
    “說起來,你這次抓逃犯挺英勇的,當時就沒怕過?”
    他眼睛緊緊盯著陳遠,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。
    陳遠愣了一下,撓撓頭嘿嘿笑了:“當時哪顧得上怕啊!那家夥手裏有刀,我要是不撲上去,他就得從胡同口跑了。再說了,傻柱那麽多人都上了,我遇上這種事哪能躲啊?”
    “哦?”
    張建軍盯著他看了半晌,見他眼神坦然,沒什麽閃躲的地方,心裏也犯了嘀咕: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?這反應看著也不像裝的,莫非這“穿越者”的直覺真錯了?他心裏打著算盤,嘴上卻沒再追問,轉而說起了工作上的事:“你在采購科幹得怎麽樣?現在下鄉還能收到東西嗎?”
    提到工作,陳遠臉上的愁容又重了些:
    “上半年還行,那會兒鄉下收成好,老鄉們手裏有糧,我們去收物資還算順利。可到了下半年就難了,秋收之後各家都緊著留口糧,有的村子見我們來了就關門閉戶,說什麽也不肯換。這眼看就要到臘月了,更是沒地方收去,誰不把東西留著過年啊?”
    他歎了口氣,“前陣子為了給小靜換點糧食,我跑了三個公社,最後還是托了個老關係才換著點。”
    張建軍心裏忽然有了個主意。保衛科正好缺個機靈點的幹事,許大茂那家夥整天還是那麽我行我素,之前問他的時候張建軍也提過建議隻是許大茂沒聽進去,那張建軍就沒有辦法了。
    陳遠不一樣,有學曆,腦子活,這次抓逃犯還能看出他有股子狠勁,要是能調到保衛科來,既能幫自己分擔工作,也方便觀察他到底是不是“自己人”。
    他心裏盤算著,嘴上卻沒直說,隻含糊道:“采購科是辛苦,尤其這陣子,確實不容易。”
    陳靜在旁邊聽著,見張建軍對哥哥的工作挺關心,趕緊說道:“張科長,我哥可能幹了!他可是中專畢業呢,就算沒有我爸的工位,他也能進軋鋼廠的!”
    張建軍被她這急切的樣子逗笑了,擺了擺手說:“我知道,就通過今天晚上的事兒,就知道你哥人不差。”
    他看了看表,見時候不早了,便站起身道:“時間不早了,我也該回去了。你好好養傷,有什麽困難就跟廠裏說,別自己扛著。”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要是院裏有人再找麻煩,或者你有什麽困難,都可以來找我。”
    陳遠連忙想坐起來道謝,被張建軍按住了:“躺著吧,養傷要緊。”他又跟陳靜囑咐了幾句照顧病人的話,這才轉身出了病房。
    走出醫院大門,夜風吹得人一激靈,張建軍裹緊了外套,心裏還在琢磨陳遠的事。
    這小子看著挺實在,可那“父母早逝、留下工位、上學的妹妹”的設定實在太巧合了,不行,這事兒還得再觀察觀察。
    他發動汽車,車燈劃破夜色,朝著雨兒胡同的方向開去。
    走進四合院的時候後半夜,院裏靜悄悄的。張建軍徑直走到井邊,將井口的大石頭收進空間,借著月光看了看李師傅新打的梯子,扶手打磨得挺光滑,看來這老木匠幹活確實地道,直接說著井口放了進去。
    順著梯子往下爬,走過密道,直接打開機關進了沈墨蘭的房間。
    櫃子挪動的聲音驚醒了沈墨蘭,起身看著櫃子的方向,兩人對視一眼,都沒說話,沈墨蘭熟練地挽住他的胳膊,跟著他從密道回了隔壁的院子。
    回到隔壁的張建軍把沈墨蘭送進屋裏說了聲便推門走了出去,過了一會兒,進來的時候,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。
    門從外麵被打開。
    沈墨蘭的瞳孔驟然收縮,喉嚨裏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氣聲。
    站在門口的男人穿著還是張建軍的衣服——但那張臉,那張臉完全不是他的!
    \"墨蘭,我回來了。\"
    男人微笑著走進來,聲音與張建軍也是天壤之別。
    他隨手關上門,動作熟練。
    沈墨蘭的指尖深深陷入鋪在床上的被褥,指節因為太用力而發白。
    \"你...你是誰?\"她終於擠出一句話,聲音細若蚊鳴。
    看著沈墨蘭玲瓏的表情,張建軍也不再嚇唬她。
    “墨蘭,別害怕,是我!”
    張建軍隨即轉過身,等轉過來的的時候,有露出張建軍熟悉的麵容,連聲音也跟著變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