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 密室
    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粒撲打在葉家祠堂朱紅的門上，銅製門環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。淩塵貼著冰涼的門板，暗金鎧甲紋路在掌心微微發燙——這是吞噬領域感知到特殊能量的預警。葉靈萱握著素簪的手有些發顫，簪頭的空間靈石與祠堂門上的雲紋產生共鳴，發出細微的嗡鳴。
    "就是這裏。"她壓低聲音，"父親上個月突然禁止任何人靠近祠堂，我偷偷跟著發現...夜裏會有奇怪的光影從門縫裏透出來。"
    阿木縮在兩人身後，懷裏緊緊抱著從鎏金閣得來的《陣紋破解大全》："這門上的鎖...好像是上古巫族的"鎖魂陣"，沒有對應血脈根本打不開。"
    淩塵挑眉，眉心六芒星金紋驟然亮起。他想起在淩天閣傳承中看到的記載，伸手按在門環上，暗金紋路如活蛇般遊走，竟與陣紋中的符文產生共鳴。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鳴，門板緩緩打開，一股混雜著腐朽氣息與藥香的陰風撲麵而來。
    祠堂內漆黑一片，唯有供桌上的長明燈散發著幽綠的光。淩塵眯起眼睛，暗金鎧甲紋路延伸至眼底，將黑暗中的景象盡收眼底——牆壁上掛滿了陳舊的畫像，每幅畫像中的人物眉心都有菱形金紋，赫然是淩天閣的曆代傳人。正中央的神龕前，擺放著一個青玉香爐，爐中還殘留著未燃盡的香灰，竟是用修士的骨灰煉製而成。
    "這味道..."葉靈萱突然捂住口鼻，"是"鎮魂香"，專門用來鎮壓怨靈的。父親他...為什麽會在祠堂用這種香？"
    淩塵沒有回答，目光被神龕後的暗門吸引。暗門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，最上方的圖案讓他瞳孔驟縮——那是淩天閣失傳已久的"吞天陣"，與他體內的暗金鎧甲紋路如出一轍。他走上前去，指尖剛觸到符文，整個密室突然劇烈震動，無數道鎖鏈從地麵竄出，將三人死死困住。
    "何人擅闖禁地！"冰冷的聲音從暗門後傳來，葉家家主葉震天手持長劍現身，身後跟著四個身著黑衣的護衛，"萱兒，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麽？"
    葉靈萱掙紮著喊道："父親，我在淩塵身上看到了母親的碎帕，上麵的雲紋與祠堂裏的一模一樣！您是不是知道淩天閣的事？當年母親的死...是不是和玄清宗有關？"
    葉震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，手中長劍微微顫抖："住口！這些事不是你該問的！來人，把小姐送回閨房，至於這個魔修..."
    "等等！"淩塵突然開口，暗金鎧甲紋路暴漲，輕易掙斷鎖鏈，"葉宗主，我若說我能解開吞天陣，你可願聽我一言？"
    葉震天眼神閃爍，揮手示意護衛退下："你憑什麽認為自己能解開？這可是當年淩天閣最機密的陣法，連玄清宗的大長老都..."他突然意識到失言，立刻閉上了嘴。
    淩塵冷笑，眉心六芒星金紋化作一道金光射向暗門。符文在金光的照射下緩緩亮起，竟自動重組形成一個新的陣圖。密室的地麵裂開，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，陰冷的霧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鎖鏈聲。
    "你...你怎麽可能？"葉震天倒退兩步，"你究竟是誰？"
    "我是淩天閣的繼承人。"淩塵邁步走向石階，"也是來討回公道的人。三十年前，玄清宗聯合葉家滅了淩天閣，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傳承。現在，是時候讓真相大白了。"
    葉靈萱掙脫護衛的束縛，跑到父親麵前："父親，難道淩塵說的是真的？您為什麽要這麽做？母親她..."
    葉震天的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，沉默良久後，終於開口："當年...玄清宗說淩天閣修煉吞噬之道，妄圖顛覆天道，為了整個修仙界的安危..."
    "所以你們就可以濫殺無辜？"淩塵的聲音冰冷如刀，"就可以將真正的天道守護者汙蔑成魔修？葉宗主，你可知那些被你們殺害的人，都是為了修補天道的漏洞？"
    他不再理會葉震天，帶著葉靈萱和阿木走下石階。石階盡頭是一間巨大的密室，中央的石台上擺放著一個水晶棺槨，棺中躺著一位身著淩天閣服飾的女子，正是葉靈萱的母親。她的眉心同樣有著菱形金紋，手中緊緊攥著半塊玉佩，與葉靈萱的玉佩合在一起，竟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吞天陣圖。
    "母親..."葉靈萱撲到棺槨前，淚水滴落在水晶上，"原來您也是淩天閣的人..."
    淩塵仔細觀察著水晶棺槨四周的陣紋，突然發現棺底刻著一行小字："欲解吞天陣，需以無屬性靈體為引，吞噬者為匙。"他轉頭看向葉靈萱，兩人同時明白了什麽。
    "萱兒，快離開他！"葉震天不知何時跟了下來，"他是吞噬之體，會給你帶來危險的！當年我之所以同意和玄清宗合作，就是為了保護你..."
    "保護我？"葉靈萱站起身，眼中滿是失望，"您所謂的保護，就是把我當作聯姻的籌碼？就是隱瞞母親的真相？父親，您錯了。真正能保護我的，不是這些謊言和陰謀，而是真相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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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淩塵走到葉靈萱身邊，暗金鎧甲紋路與她的素簪再次共鳴。兩人同時將玉佩放入石台上的凹槽，吞天陣轟然啟動。水晶棺槨緩緩打開，葉靈萱母親手中的玉佩化作一道流光，融入淩塵的眉心。
    刹那間，無數記憶湧入淩塵的腦海——三十年前，玄清宗發現了天道的漏洞，害怕被人利用，於是聯合葉家等勢力，以"修煉魔道"為名，對淩天閣展開了大屠殺。葉靈萱的母親拚死將年幼的女兒送出，自己則被封印在此，等待著吞噬之體的到來。
    "原來如此..."淩塵睜開眼睛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，"玄清宗，還有所有參與滅門的人，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。"
    密室突然劇烈震動，吞天陣的力量開始失控。葉震天衝過來，想要關閉陣法："快停下！這個陣法一旦完全啟動，方圓百裏都會被吞噬！"
    "那就讓它吞噬吧。"淩塵抬手，暗金鎧甲紋路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，將暴走的陣法力量盡數吸收，"從今天起，我就是新的天道規則。任何阻擋我的人，都將被吞噬。"
    當陣法的力量完全被吸收時，淩塵感覺丹田內的周天境竅血再次突破，形成了一個微型的吞噬世界。他低頭看著掌心流轉的七彩光芒，知道自己距離揭開天道真相又近了一步。
    葉靈萱看著煥然一新的淩塵，眼中既有敬畏，又有信任："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？"
    "去玄清宗。"淩塵握緊拳頭，"是時候讓他們為三十年前的所作所為，付出慘痛的代價了。"
    密室的門緩緩打開，寒風卷著雪花湧入。淩塵帶著葉靈萱和阿木走出祠堂，抬頭望向玄清宗所在的方向。夜空中，一輪血月悄然升起，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複仇之戰，染上了一層濃重的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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