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殘魂之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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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幽冥深淵的入口隱藏在東荒海域的極深處,海水在此處形成巨大的漩渦,漩渦中心是漆黑如墨的深洞,洞口流轉著幽綠色的時空亂流,每一道亂流都攜帶著來自不同時空的碎片——破碎的靈器、石化的修士、甚至是早已滅絕的上古凶獸殘骨。淩塵的噬靈瞳在洞口前幾乎失效,隻能看到深洞中無盡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動。
    “這是時空亂流最密集的區域,”葉靈萱的天道屏障包裹著兩人,素簪與混沌珠共鳴,在屏障表麵形成時空穩定符文,“祖巫殘魂的氣息就在下方,但每靠近一丈,時空亂流的強度就增加十倍。”
    淩塵握緊她的手,混靈金丹與小世界的祖巫樹同步運轉,在掌心凝聚出一枚混沌色的時空錨:“用混沌珠的力量固定時空,我來開辟道路。”他揮動手臂,混沌之力如利劍般劈開亂流,露出深洞中的石階——那些石階竟懸浮在虛空中,每一步都連接著不同的時空節點。
    兩人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階,卻在觸碰的瞬間被卷入時空漩渦。淩塵眼前閃過無數畫麵:自己在坊市被圍剿的狼狽、葉靈萱為救他燃燒精血的模樣、仙界使者光翼上的天道符文……最後畫麵定格在一個陌生的場景:一位身著巫族戰裙的女子將無屬性靈珠注入他的丹田,而那女子的麵容,竟與葉靈萱一模一樣。
    “這是...祖巫時代的記憶?”葉靈萱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,“我感覺到素簪在共鳴,那個女子...是我的前世,巫族聖女。”
    時空亂流突然加劇,淩塵感覺自己的識海被強行打開,童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——被視為廢體的屈辱、獨自在山林中摸索吞噬體係的孤獨、第一次見到葉靈萱時的心悸。這些記憶突然扭曲,化作心魔:正魔兩道的高手聯手圍剿、葉靈萱在他懷中化作光點消散、小世界崩潰成混沌……
    “淩塵!”葉靈萱的呼喊穿透幻境,她的天道屏障化作溫柔的光手,輕輕拭去他額間的冷汗,“這是禁製的考驗,守住本心!”
    混靈金丹在識海中顯化,如同一麵鏡子,映照出淩塵心中的陰暗麵——那是長期被壓抑的恐懼與不甘,是對失去的強烈執念。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逐漸長出魔角,嘴角勾起瘋狂的笑,竟伸手掐住葉靈萱的脖頸:“隻要你留在小世界,就不會再受傷了...永遠陪著我,永遠...”
    “這不是真正的你。”葉靈萱沒有反抗,反而伸手撫摸他的臉頰,素簪光芒注入他的眉心,“你是要打破天道枷鎖的人,不是被恐懼支配的懦夫。”
    淩塵渾身劇震,鏡中的魔影應聲而碎。他猛地清醒過來,發現自己的手正掐在葉靈萱的脖子上,而她的眼中隻有信任與溫柔。“抱歉...”他沙啞著聲音鬆開手,卻被她反手抱住。
    “我說過,無論你變成什麽樣,我都相信你。”她的聲音悶悶的,卻帶著堅定,“因為你是淩塵,是我的道侶。”
    時空亂流在這一刻突然平息,前方的石階完整地展現在眼前。淩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發現掌心不知何時已被指甲刺破,混靈血珠滴落在石階上,竟激活了隱藏的巫族符文。石階盡頭的石壁緩緩打開,露出一間被時空亂流環繞的密室,中央懸浮著一塊巨大的祖巫殘魂碎片,碎片表麵刻滿了抗爭的痕跡。
    “終於等到傳承者。”殘魂的聲音如冰河解凍,“吾乃祖巫共工之後,曾率巫族反抗仙界暴政。若要繼承吾之力量,需通過心性考驗——直麵你最恐懼的真相。”
    淩塵咬牙點頭,踏入密室的刹那,殘魂碎片爆發出耀眼光芒,將他卷入一片純白空間。他站在一片虛無中,前方緩緩浮現出正魔兩道的領袖們,包括已隕落的顏正風、墨殤,以及活著的天機閣閣主、血魔尊。他們指著他大笑,聲音如利劍般刺入耳膜:“吞噬體係不過是魔道餘孽的把戲!”“葉靈萱不過是你利用的工具!”“你終將被天道碾碎!”
    然而,這些聲音很快被另一個聲音覆蓋——葉靈萱在冰窟中為他輸送靈氣時的輕柔叮囑、在論道大會上堅定的眼神、在古島探秘時的生死相依。淩塵感覺心中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。他張開雙臂,混靈金丹與小世界同時爆發:“我的道,由我自己定義!”
    純白空間應聲而碎,殘魂碎片化作流光融入他的小世界,在祖巫樹下凝聚成一座新的雕像。葉靈萱的聲音從外界傳來:“淩塵,快回來!時空亂流要暴走了!”
    他猛地睜開眼,發現自己已回到深淵入口,小世界的混沌之河不知何時已延伸至密室,正在吸收時空亂流的力量。葉靈萱的天道屏障即將崩潰,她卻依然堅持著,隻為等他醒來。
    “我回來了。”淩塵握住她的手,混靈靈氣注入屏障,“這次換我來守護你。”他揮動手臂,混沌吞噬全力發動,將狂暴的時空亂流盡數納入小世界,靈河中的法則晶體因此增加了時空屬性,閃爍著銀色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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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當兩人回到海麵時,小世界的天空中已出現了閃爍的星辰,每一顆都代表著一種法則的領悟。葉靈萱疲憊地靠在他肩頭,素簪光芒黯淡卻依然溫暖:“恭喜你,拿到了第二枚祖巫印記。”
    淩塵低頭看著掌心的猿紋印記旁新增的水紋印記,感受著小世界中澎湃的力量,心中充滿了感激與堅定。他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,望向遠方的幽冥深淵,那裏還有更多的祖巫印記等待著他們。
    “下一站,會是哪裏?”葉靈萱輕聲問。
    淩塵笑了,混靈金丹與混沌珠同時發光,在海麵上投射出小世界的虛影:“無論哪裏,我們一起去。”他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“而且,我有種感覺,仙界使者很快就會坐不住了。”
    葉靈萱抬頭,看到他眼中的光芒,知道那是對自由的渴望,是對天道的挑戰。她握緊他的手,素簪重新煥發光彩:“那就讓他們來吧。我們的小世界,早已不是他們能隨意拿捏的了。”
    海風拂過兩人的衣袍,小世界的靈萱花在混沌之河畔輕輕搖曳,仿佛在為他們的堅定而鼓掌。幽冥深淵的探秘雖然驚險,卻讓淩塵更加明確了自己的道——不是單純的吞噬,而是守護與顛覆的平衡。而葉靈萱,就是這道的核心,是他在黑暗中前行的光。
    殘魂之謎的解開,不僅讓淩塵獲得了更強的力量,更讓他明白了巫族傳承的真諦。現在,他手中握著兩枚祖巫印記,心中裝著對葉靈萱的愛與對自由的向往,正邁向更廣闊的天地。而仙界使者的陰謀,終將在他們的混沌吞噬之下,無所遁形。
    這一戰,是心性的勝利,是信念的勝利。而前方,還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他們,但淩塵知道,隻要有葉靈萱在,有小世界在,他就無所畏懼。因為真正的強大,不是孤獨的吞噬,而是與心愛之人並肩,在顛覆中重塑天地法則。
    夜幕降臨,小世界的星辰亮起,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。淩塵與葉靈萱相視一笑,攜手踏上飛舟,朝著下一個祖巫印記的方向出發。而在他們身後,幽冥深淵的漩渦漸漸平息,仿佛在為這對道侶的勇氣默默送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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