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清宗後山的霧氣裹著鐵鏽味，淩塵的指尖按在山壁裂縫處，金紋如蛛網般鑽入石縫。他閉眼"看"見三百丈深處的溶洞，十位長老圍聚在血池旁，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枚滴著黑血的丹丸——那是第56章提到的血煞丹，表麵流轉的邪異紅光與第39章秘境中的血魔之氣如出一轍。
    "這東西的煞氣比墨殤的骨鞭還濃。"葉靈萱皺眉，玉簪在袖口暗紋的映照下泛起微光，"父親說葉家暗樁回報，這些丹丸是血魂宗特製的..."
    "用修士精血混合怨靈煞氣煉製。"淩塵接口，金紋突然刺入石縫，將一名放哨弟子拽到麵前。他扣住對方咽喉，感受著掌下跳動的脈搏，"說，血煞丹的配方是誰給的？"
    弟子瞳孔驟縮，盯著淩塵眉心的金紋發抖："是...是顏執事的舊部，從血魂宗帶來的丹方...他們說隻要服下血煞丹，就能在大典上控製全體弟子..."
    葉靈萱倒吸冷氣，空間手鐲裏的《葉家禁術錄》自動翻開，內頁浮現出"血煞蝕心，萬劫不複"的批注。她想起第40章秘境中顏正風的血祭儀式，忽然抓住淩塵手腕："你還記得秘境裏的血魂契約嗎？這些丹丸的氣息和契約殘片一致..."
    "所以玄清宗長老不僅勾結魔道，還想把整個宗門變成血魂宗的傀儡。"淩塵冷笑，金紋如蛇信般鑽入弟子識海，提取出宗門大典的詳細計劃。他看見長老們在藏經閣後殿供奉的血魂宗圖騰，與第8章黑市揭露的丹鼎派煉藥手法如出一轍。
    深夜，丹鼎派駐地。一位灰袍長老掀開暗格，露出裏麵碼放整齊的紫金葫蘆。他指尖撫過葫蘆上的血紋，忽然轉身對著虛空開口："淩塵小友，深夜造訪丹鼎派，可不是待客之道。"
    淩塵攜葉靈萱現形，金紋在地麵勾勒出吞噬陣紋："元長老果然爽快。"他拋出血煞丹，丹丸在陣紋中被分解成煞氣與精血，"貴派提供的情報證實了我的猜想，玄清宗的政變背後，果然有血魂宗插手。"
    元長老瞳孔收縮，看著金紋如活物般遊走："傳聞吞噬之體能分解任何能量，今日一見果然不虛。"他取出一卷羊皮紙，"這是玄清宗與血魂宗的交易清單，從三十年前淩天閣滅門開始，他們就一直在用活人煉製..."
    "夠了。"葉靈萱按住玉簡，聲音發顫，"我們需要你在大典當日控製丹鼎派弟子，防止他們被血煞丹波及。"
    元長老點頭，目光落在她發間玉簪上："葉家丫頭，你母親當年若不是為了保護淩塵的母親..."話未說完，窗外突然射來一道血光。淩塵揮袖震碎暗器，發現竟是墨殤的血魂釘，釘頭刻著第48章見過的星軌符文。
    "看來血魂宗等不及了。"淩塵捏碎血魂釘，金紋中混著紫黑煞氣，"靈萱，通知你父親，明日正午準時啟動葉家的護宗大陣。元長老，煩請準備三百份清靈丹，我要在大典上破解血煞丹。"
    子時三刻，玄清宗議事殿。三位長老正在分裝血煞丹，忽聞窗外傳來夜梟嘶鳴。其中一人剛要查看，金紋突然破窗而入，纏住他握丹的手腕。
    "你們以為封鎖消息就能萬無一失？"淩塵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，葉靈萱同時展開"靈萱結界"困住另一人，"可惜，你們的暗樁已經把計劃原原本本告訴了我。"
    "不可能！我們用了血魂宗的禁術..."長老話音未落，便看見同伴眼中倒映的金紋鎖鏈。淩塵拽著第三人撞向丹爐，血煞丹在高溫中炸裂，黑血濺在他衣襟上竟冒起青煙。
    "這丹丸的副作用，你們沒告訴弟子吧？"他反手掐住長老脖子，看著對方瞳孔裏的恐懼，"服用後三日內若不吞噬活物，就會被煞氣反噬成血奴。"他轉頭望向葉靈萱，後者正用禁術錄提取丹毒樣本，"靈萱，記住這種波動，大典上一旦發現有人瞳孔泛紫，立刻用你的結界隔離。"
    葉靈萱點頭，玉簪光芒與禁術錄共鳴，在掌心凝成丹毒模型："父親說葉家的清靈陣能中和煞氣，隻是需要..."
    "需要我在中央吸引火力。"淩塵替她說完，金紋突然暴漲，將三位長老的靈氣榨取殆盡，"玄清宗不是想拿我當靶子嗎？這次我就做個合格的誘餌，讓他們看看，什麽叫做真正的吞噬之道。"
    五更天，玄清宗山門前。葉靈萱望著天邊的啟明星，指尖摩挲著玉簪："你真的要獨自麵對三百名服下血煞丹的弟子？"
    淩塵轉頭，晨光為他的側臉鍍上金邊："別忘了，我可是吞噬之體。"他抬手輕彈她眉心，金紋如蝶停在她手背，"而且你忘了？第32章冰窟裏，你見過我的小世界。三百個血奴...不過是三百份靈氣飼料。"
    她被逗笑，卻在觸及他掌心的老繭時眼眶微熱。這些繭子是第36章逃亡時為保護她握劍磨出的，此刻在晨光中泛著淡金光芒，像極了他體內流轉的金紋。
    "小心。"她輕聲說，"我會守在洗魔台西側，一旦你突破到小世界化神..."
    "就把整個玄清宗的靈氣都吸過來。"淩塵接過話頭，忽然湊近她耳邊，"不過在此之前...你欠我一個人情。"
    "什麽人情？"
    "等一切結束後..."他輕笑，轉身走向山門，金紋在身後凝成鎖鏈形態，"陪我去城隍廟還願，當年在那撿到的《血煞經》殘篇，可是改變命運的關鍵呢。"
    葉靈萱望著他的背影，想起第2章在城隍廟的初遇。那時的他還是被測靈玉簡否定的廢體，如今卻已能攪動正魔兩道的風雲。玉簪突然發燙，她摸出母親留下的碎帕，發現帕角的雲紋與淩塵的金紋正在共鳴。
    山門下，玄清宗的晨鍾響起。淩塵站在石階中央，聽著身後葉靈萱的傳音："淩塵，無論發生什麽，我都會站在你這邊。"他勾起嘴角，掌心凝聚出透明靈刃，刃身映出天空中逐漸聚攏的烏雲——那是血煞丹啟動的征兆。
    "記住，"他低語，"等會兒別眨眼，我要讓整個玄清宗看清，他們奉為正義的宗門，究竟有多髒。"
    第五十七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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