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身上傳來的悲傷氣息，大概能猜到他現在心情不好。
    他情緒低落。
    手下們則滿是愧疚。
    “都是我的錯，要是我再努力些，就不會這樣。歸根結底是我愚蠢無知，鬧出這麽大笑話！”
    “要殺要剮，直接動手吧，我的命死了也不算可惜，早死早投胎，多好？”
    這家夥心態挺豁達。
    這麽一說，範勇反而更愧疚了。
    “別說這些了！”
    “如果不是我，你不會變成這樣。這一切都是因為我，我野心太大，妄想不該屬於我的東西。”
    “你想怎麽動手就動手吧！隻希望放過我的手下，其他我沒什麽奢求了。”
    範勇沒有推卸責任，還算有擔當，把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。
    看他那樣子，還有那咬牙切齒的表情，畫麵莫名搞笑。這些不是他自找的嗎？現在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，到底是在演給誰看呢？
    倪永龍冷笑一聲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寒意，說話直接不留情麵。他那冷冰冰的話和淡漠的態度，仿佛在宣告著範勇的末路已定，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。
    其實範勇心裏並不甘心。要是之前沒那麽衝動，現在或許還有一絲希望。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，無論他怎麽想，怎麽掙紮，倪永龍根本不會放過他。
    "你想動手就動手，別在這兒拖拖拉拉的！你這樣子隻會讓我覺得你很窩囊！"
    眼看大限已到，這個家夥居然毫無懼色，還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風涼話，連他隨口說的話都能惹人發笑。
    "就算我無能，那又怎樣？你不照樣成了我的手下敗將？在我麵前逞什麽強？有意義嗎？"
    倪永龍看著範勇嘴硬的樣子就覺得有趣，明明怕得要死，卻又不得不認輸。他的失敗早已注定，剩下的隻有絕望。
    "我知道你在害怕。你這樣的大佬，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呢？你的一個失誤，代價可不小。"
    倪永龍忍不住笑出聲來，看著範勇凶神惡煞卻又無計可施的模樣，真是痛快。
    "我已經抓住你了，想殺你就隨時可以動手，你到底想幹什麽？"範勇滿是疑惑，總覺得倪永龍的行為有些奇怪。
    倪永龍的做法確實有些匪夷所思，不管怎麽看都透著一股怪異。
    見範勇一臉迷茫，倪永龍接著說道："意思很簡單，你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了，與其白白送死，不如跟我合作。"
    "以後聽我的安排做事，你覺得怎麽樣？"
    什麽？範勇一臉震驚，完全沒想到倪永龍會這麽說。
    這不是明擺著羞辱他嗎？
    他頓時惱羞成怒："你把剛才那些話再說一遍！"
    倪永龍的做法是不是太狠了點？他從沒想過倪永龍會在他麵前提出這種要求！這事要是傳出去，他臉往哪兒擱？他當然不會答應，眼睛瞪得溜圓，直盯著倪永龍。
    他絕對不能幹這種事。
    倪永龍毫不遲疑，當著他麵直接說：“我看你資質不錯，尤其是你的能力，我很欣賞。反正橫豎都是一死，不如活著給我賣命。”
    “你知道的，我最喜歡人才。像你這種人，我怎麽會真的想取你的性命？隻要你肯妥協，我可以讓你一直活下去，而且你的地位也不會低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    笑容滿麵的倪永龍發出真誠邀請，看他如何選擇。
    雖然有點過分，但倪永龍願意留他一條命，這不是好事嗎？他該好好感謝倪永龍才對！
    但他臉色蒼白，總覺得倪永龍這是故意羞辱他。
    範勇咬牙切齒瞪著倪永龍：“你提的要求是不是太過了？這事傳出去，我怎麽受得了？還有，我說過要殺要剮隨你便，你不用在這兒裝樣子！”
    太過分了！分明就是在羞辱他！
    越想越氣，恨不得衝破束縛教訓倪永龍一頓。可就算倪永龍受傷，他也打不過人家。
    “你別再用這種手段羞辱我了，我是絕不會答應你的要求，你就別做夢了！”
    “寧可死，也不會答應！”
    堅定的話語和表情表明，範勇確實不打算答應。
    “唉。”
    倪永龍歎口氣，一臉愁容。
    他說：“我還以為你會答應呢，沒想到根本沒考慮一下就拒絕了我。”
    倪永龍其實很看重他。
    像範勇這樣的高手，有勇有謀，要是能成為手下，他們社團肯定更強。
    可對方拒絕，讓他忍不住感歎可惜。
    範勇怒容滿麵：“別在我麵前玩這套，我絕不會和你同流合汙，你清楚我們一開始就勢不兩立。”
    “你用這種手段對付我，是不是太過分了？”
    範勇感到自己沒被尊重，那些話好像都在羞辱他，但仔細看倪永龍，他的怒火又被澆滅了。
    倪永龍臉上沒有恨意。
    倪永龍聽完他說的話，很認真地點點頭，站在一旁靜靜聽著他說話。
    這讓對方感到意外。
    他原本想狠狠地說些什麽，但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來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。
    “你能不能幹脆直接殺了我？別跟我囉嗦這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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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給你一天時間考慮，希望你能慎重決定。如果你的想法一直不變，我可以勉強答應你。”
    倪永龍歎了口氣，覺得可惜，他本想好好聊聊，但對方情緒激動，似乎總認為他在故意羞辱自己。實在沒辦法，他轉身準備離開。
    他揮揮手，手下們便過來押走他。
    至於他的那些手下，全都被關押了起來。
    倪永龍並沒有對他們下殺手。
    僅憑這一點，就足夠讓範勇震驚了。
    他本以為倪永龍會立刻動手，直接解決掉他們！
    怎麽可能留他們一條命？
    然而，事實出乎他的意料。
    這反而讓他開始懷疑，甚至有些迷茫。
    接下來該怎麽辦？
    他看著被關押在一起的手下，愁眉苦臉，一臉沉重。時不時地，他又看向周圍的人。
    範勇滿心愧疚，向手下們道歉。
    “對不起，這次是我太衝動了，完全沒想到倪永龍還活著，他居然還活著，真讓我震驚！”
    他原以為倪永龍必死無疑，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。
    誰能想到，短短兩三天後，對方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了。
    這一刻，他徹底絕望了。
    手下們看到老大狀態這麽差，個個心裏不服氣。不過片刻工夫，大家都開口了。
    “老大沒怪你，要是怪就怪他們太卑鄙了！”
    “他們竟敢騙我們！”
    “等我們有機會衝出去，絕不會放過這些人！到時候大家齊心協力，把這些家夥全都趕走！”
    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說完，每個人都一臉認真。
    “對對對，我們再想想辦法逃出去。難道對付一個人還能對付不了嗎？”
    對方就算厲害，又能厲害到什麽地步？
    肯定比不上他們！
    這麽想著，問題卻一點一點浮現在眼前。
    “希望不大。”
    範勇低著頭，情緒不高，還有些煩躁。
    他解釋道：“雖然我現在也很想說一些自欺欺人的話，我也在想，我們一定能逃出去。”
    “可這次栽在倪永龍手上，我們這點本事哪能真打得過他？再說這裏人都聽他的，對他忠心那還用說。”
    “我對不起大家，也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……”
    這人真是該死！範勇後悔得要命，把所有錯都攬到自己身上。
    他心裏煩得不行，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崩潰。他是老大，可現在，就這麽一會兒工夫，就哭得像個孩子。
    “抱歉！”
    “我真的太對不起你們了……”
    他的眼睛都紅了。
    旁邊的人見狀，微微一愣，也被驚到了。
    這時，
    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。
    大夥兒都有點尷尬，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    一群人立刻圍上來，本來對範勇就忠心，現在更不用說。
    “老大，我們都是自願跟著你的，跟你闖蕩江湖。出了事也是自己願意的，你別自責啦！”
    “再說了，這算什麽大事？死了就死了唄，大不了我下輩子再來，重生後還是條好漢！要是以後還能見到你，希望那時咱們能強強聯合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    “對對對，我們都這麽大年紀了，這些早就看開了。這事根本不值得操心。”
    聽著大家安慰的話，反而讓人更沉重了。
    範勇：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突然安靜下來，有點不知所措。
    看著他們，覺得此刻更對不起他們。
    他們對他這麽忠誠，而他呢？
    關鍵時刻不僅沒保護他們，還讓倪永龍直接殺了自己。
    他明明可以談判的！
    忽然想起什麽，範勇急切地想見倪永龍。
    如果有機會，他想趁機跟倪永龍談筆交易。
    說到倪永龍，葉繼歡有點搞不懂他的心思。
    覺得倪永龍的想法太直接了，居然想把對方收為己用？
    這也太可怕了吧！
    “老大，你想清楚了嗎？”葉繼歡糾結了半天，最後還是決定問清楚：“他以前的身份可是老大。”
    “身邊肯定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人，你現在竟然想讓他做你的下屬，這不是故意羞辱他們嗎？”
    他想不通。
    腦中已經冒出一堆念頭，想趁此機會搞明白。
    倪永龍回頭看了葉繼歡一眼：“難道連你也覺得我是故意羞辱他？”
    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    葉繼歡瞪大了眼睛，仔細琢磨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    “你瞎想了！”倪永龍笑著搖頭，心裏無奈得很。自己一片好意，怎麽這些人總覺得他是故意要羞辱別人呢？
    從他的舉動來看，真的像是在羞辱嗎？一聲歎息，滿是他的無可奈何。
    “也就是說，你並不是想羞辱對方，而是真心希望對方能加入咱們？”葉繼歡試探地問。
    “沒錯！”倪永龍點頭，“我很欣賞他的能力，做事幹脆利落，出了事自己扛，不推給手下。”
    “還有他以前的那些做法，也讓我挺意外的。要是能把他這樣的人才招進來，不是挺好的嗎？”
    “所以我就一直在想，如果能把這樣的天才拉進咱們的組織，肯定會讓咱們更強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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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管是講道理還是講感情，這都是好事，我也特別欣賞他。”
    誰能想到，倪永龍今天一本正經地提出來，大家都以為他是故意羞辱人家呢。他真是哭笑不得。
    就他當時的表情，難道像是在諷刺對方嗎？
    倪永龍歎了口氣，“我是真心誠意的，你們怎麽都在瞎猜？”
    “還不是因為……”葉繼歡憨厚地笑著，不好意思地說，“你們倆本來就是對手。”
    “哪能真的好好相處？還有一句話叫‘一山不容二虎’，你們倆都這麽厲害，怎麽可能真的容得下對方？”
    要是真能容下，早容下了，何必拖到現在？
    “你們想太多了。”倪永龍慢慢坐下來，望著明亮的夜空，隨著微風輕輕吹過，他說：“我很欣賞他。”
    “所以我想趁這個機會和他好好聊聊，要是能成，當然是希望他能來我這邊，大家以後一起努力。”
    “但如果他不願意，我絕不可能真的把他們全殺了。雖然抓到了，但最後還是會放他們一條生路。”
    倪永龍實力很強，不屑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。
    一個人一個人地殺人，那麽多條人命，難道都要搭在他身上？
    倪永龍再怎麽心狠手辣，也不會狠到那種地步！
    “你說什麽？”葉繼歡再次震驚，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，滿臉疑惑地看著倪永龍，“好不容易抓住他，你怎麽倒想著放他走？”
    “下次說不定他又想別的招數來對付你！要是你有危險怎麽辦？”葉繼歡不同意這個主意。
    “太危險了！”這簡直沒法想象，後果不堪設想！
    “誰說的？”倪永龍笑著反問。
    葉繼歡愣了一下，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    "我是說，就算我放了那個人，他也不見得以後就不會再派人來害我。或許，我們還能趁這個機會好好合作呢。"
    "你這麽認為吧！"葉繼歡眉頭緊鎖，一臉無奈："誰不知道那個人一直就想把你打垮？"
    "將來隻要有機會，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付你，絕不會讓你過得舒服！至於你說的合作，根本不可能實現！"
    "你們隻會相互殘殺，最後還要了彼此的命..."葉繼歡說得十分肯定，他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。
    絕不可能成功！
    這輩子他們注定不是一路人。
    互相殘殺的兩個人，不可能成為朋友，更不可能握手言和！
    倪永龍抬起頭看他："你怎麽知道，一定不行呢？"
    葉繼歡被問住，一時語塞。
    他仔細想了想，心裏也有些煩悶。
    他說："我覺得不太可能。"
    "要是真的握手言和了，那就說明以後可能會合作。這很可能引來一堆人的嫉妒。"
    "這樣豈不是間接給你找麻煩？長此以往，你將來要應付的事情會越來越多！"
    "無論從情理上講，這都是麻煩，所以我不支持！"
    葉繼歡認真考慮了一下，覺得倪永龍這次考慮得不夠周全。萬一真的和對方合作了，很快就會惹上麻煩。
    就怕越來越多的人恨他，聯合起來對付他，那可就糟糕了！
    "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吧？"
    葉繼歡："..."
    自家老大的話總是那麽在理，說得他啞口無言，反駁不了。
    他陷入了沉思。
    "不過..."葉繼歡還想繼續往下說。
    倪永龍趕緊製止："換個角度想想，就能發現很多不同。"
    "跟我合作，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，絕不會因為幾句閑話就改變。"
    "我已經決定了，不管你怎麽勸，我都不會改主意，事情就這樣吧！"倪永龍看起來沒什麽表情，也不願意再提這事。
    聽到了這話，葉繼歡隻能歎了口氣。
    看著自家老大，他還想再說兩句，但人家已經說得那麽決絕了，如果他還糾纏不清，非要說出些不好聽的話，就太過分了。
    "我知道了。"
    他閉上了嘴，不再繼續說下去。
    雖然葉繼歡覺得不該跟對方合作，但他想了一下，自家老大做事一向有分寸，不可能亂來。
    所以，還是閉嘴為妙，少說些沒用的話。
    夜很長，最近發生的事很快就在街坊四鄰傳開了。
    一堆人在一塊兒，七嘴八舌地講著昨天晚上那些事。有些人是添油加醋，還有些人純粹是在瞎編亂造。
    一個人比一個人更不要臉。
    “嘿，你們聽說昨晚的事了嗎？萬萬沒想到，範勇的能力居然不如倪永龍，最後還是命喪其手。”
    “不過倪永龍的手段也太狠了，直接就奪人性命！你說，這種人是不是瘋了？”
    “倪永龍實力強那是公認的，對方明明知道卻還急匆匆地去找麻煩，還說什麽他是老大的兄弟？依我看，這些人真是丟人丟到家了。”
    “我也是覺得他們太傻了，幹出這種事來？”
    “一代狠人就這樣栽了，心裏多少有點複雜。”
    “我記得範勇的能力挺不錯的，可惜太衝動了，結果把到手的東西全搞砸了，還把自己手中的權力拱手相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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