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。
    我依稀聽到旁邊傳出一聲重重的喘息聲。
    “有驚無險呐，大哥。幸好那個死魚眼小子把人都給引開了，哈哈哈，這次我們就做給他們瞧瞧。”
    我們仨被兩男子推到電梯最裏麵的位置，兩名西裝男子依舊用槍抵著我和丁小飛的頭。
    王哥雙手舉過耳根，一臉無奈。
    “老二，別高興太早。計劃才到一半，錢還沒到手，說什麽也沒用。都機靈點！”
    說話男子個頭跟我們幾個差不多高，離這幾個人近了才看到這幾人麵孔。
    剛才跑得比較著急，眼前男人滿臉風霜的臉上陰晴不定，臉部肌肉時不時抽動一下。
    “這三位大……大哥，我們這是準備去哪啊？”
    丁小飛腆著臉問。
    “少廢話！”
    他身前的男子再一次用槍托在他頭上來了一下！
    “哎喲！”
    丁小飛抱著腦袋蹲了下去。
    沒一會兒，電梯在負一樓停下。
    “走！快點！”
    我們仨又被拉了出去。
    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銀色金杯車，開著雙閃，安靜藏在一個陰暗角落。
    那位被稱為‘大哥’的男子走到車前，敲了敲車窗，隔著車窗往裏麵看。
    “陳哥，抓到這小子了。但多了兩個，怎麽處理？”
    “你們……在……在幹什麽，老子說了隻……隻要他一個人，人多眼雜，還留著……幹嘛！”
    車內傳出的聲音低沉，斷斷續續，似老人垂暮，彌留之際所發出一般。
    男子立即轉身瞥了一眼王哥和丁小飛。
    我們仨都聽得清清楚楚，王哥和丁小飛惶恐地往後退了一小步。
    “陳……陳哥，這會兒動手，不太好吧，上麵衙門的人就快到了，我們好不容易才避開那個死魚眼！”
    男子繼續扒著車窗說道。
    “那現在……傅天……還在上麵嗎？”
    車內人聲音有些顫抖。
    “走了，已經走了。我看到他和佘七的那個手下，一邊打一邊退出去了。我們得趕快出發了，陳哥！”
    這幾個人認識七哥？
    我心中一震！
    “陳哥放心，不會有問題！”
    說完，男子猛地推開車門，他身後跟著的兩人一下將我門掀進車裏。
    車子調轉方向，往另一頭的出口方向飛速駛去。
    車裏，一股惡臭充斥整個車廂。
    被身後兩人推上車的那個間隙，我往副駕駛方向看了一眼。
    一個枯槁的人蜷縮在座位上，用破布死死擋住了臉。
    刺鼻的味道就是從他那個位置竄出。
    “這啥味兒啊？”
    擠在後座的丁小飛用手捂住口鼻，甕聲甕氣地喊道。
    “再多說一句，信不信老子這就打死你！”
    一男子在車裏怒吼。
    “夠了，三兒。陳哥需要休息，拿了錢就把這幾個人做掉。”
    開車的男子甩出一句。
    此話一出，在座的三人，差點喊出來。
    “誒誒，我說這幾位大哥，我們仨又沒招惹惹你們，你們會不會搞錯了。”
    王哥恢複鎮定說道。
    “嗬嗬……要怪就怪佘老七吧，他擋了了我們上頭老板的財路，現在輪到他那小子倒黴了。老二，三兒，看好他們啊，這次咱們幾個能不能安全出去就看他們了啊！”
    開車的男子瞥了一眼後視鏡，冷笑一聲。
    身旁兩男子唯唯諾諾點頭。
    車子保持衝出車庫的速度，全速在繁華的街道上飛馳。
    行了不知道多久，周圍的樹木多了起來，車子速度慢慢放緩。
    “位置……位置……確定沒錯吧。”
    副駕駛的人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。
    “陳哥，我上次親自跟他們去的，我偷偷做了記號。隻是……”
    開車的男子停頓了一下。
    “隻是……什麽？咳咳……”
    隨副駕駛男子這一咳嗽，車廂內的惡臭似乎又加重幾分。
    “我上次去的時候，那些人還在其他地方安排了人手，我擔心後麵，這些人又挪了位置。”
    副駕駛位置上的男子沉默片刻，繼續說。
    “嗯……是個問題，我們……先去看吧，實在不行，將後麵……那三個直接交給殷家人，想個法子，或許……能得到一筆錢。”
    開車的男子默不作聲，一個油門下去，車子又開始提速。
    一個路口之後，車子進了開進一處鄉道口。
    前些天那根生鏽的巨大管道又出現在我視線內。
    難道這個方向？
    想到此處，我剛好看到王哥的目光也停留在我臉上。
    半個小時之後，男子將金杯車停在一個路口，和他手下兩個人將我們仨趕下了車，隨後一個人跑到後麵，從後備箱拖出來幾個大型背包。
    “拿上！”
    幾個背包從那男子位置扔過來，掉在地上。
    我低頭一看，裏麵空空如也。站在泥土道上，我好不容易才緩過勁。
    此時，我注意到，從副駕駛下來的那個男子將遮在臉上的布移了一點方向，隻露出一雙眼睛。
    他身上卻穿一件和他這個年齡格格不入的黑色t恤。
    在車上的時候，我一度懷疑這老頭兒估計都撐不到下車，沒想到，這人迅速打量了我們一眼之後，竟慢慢跟在那幾個人身後。 這些人輕車熟路，不到半個時辰，就來到溶洞洞口前的那段小坡。
    “我去。怎麽又來這裏？”
    丁小飛喊了一句後，意識到不對，立馬乖乖用手捂住嘴巴。
    男子讓手下的兩人將之前坐在副駕駛的男子架在中間，慢悠悠攙扶著上了坡。
    洞口前，有幾處水坑，相比上次來的時候，地麵更加濕滑。
    “陳哥，現在還能撐住吧！”
    男子看了一眼被攙扶住的人
    “沒事兒，走吧……走。”
    幾個人輪番進洞，走在最後的男子特意拍了拍我背上背著的包。
    還是跟之前進洞的方向一樣，眾人先是跟著腳下的白色塑料繩一直往前，繞過幾個岔路後，過了些時候，便看到了白色繩子的盡頭。
    不過這一次，帶路的男子似乎並沒有走，駱叔帶我們走的那段路，而是進到一個我們之前都沒有注意岔路口。
    借助手電光，一條狹長宛如隧道一般的洞子，出現在我麵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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