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大背頭’男子重新坐回沙發，翹起二郎腿。
    此刻，我覺得這一家名為‘大材建築裝飾’公司，其背景並非我們所想的那樣簡單，這裏也不僅僅是簡簡單單的一家裝修公司。
    最裏麵的這間會客室與外麵忙忙碌碌的辦公區域，簡直就是兩個世界。
    我瞬間覺得喘不過氣來，看了一眼王哥和丁小飛。
    丁小飛神情緊張，揣在兜裏的手微微發抖，王哥則找了一張靠背椅坐下。
    “慢慢講吧。對了，如果你們的答案，令我們滿意，我可以讓學校撤銷對你們的處罰。”
    “喂，你不是說來幫我們的嗎？”
    丁小飛瞪了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一眼。
    “那肯定啊，幫我們也是幫你們自己啊。”
    丁小飛一時語塞。
    我已經記不得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小伍哥，隻知道這個人突然一下就進入到了我的視線，然後又突然地和他摻和了那些事。
    當然，我也迫切地想知道小伍哥的身份以及他的意圖。
    說來也好笑，小伍哥是看著我長大的，但是對他的掌握情況，確實跟眼前的‘大背頭’一樣。
    除了知道姓名和他的一些習慣以外，其他則一概不知。
    至於陳素芬，我倒是可以跟那個‘大背頭’細說，但是那樣離奇的事，也不知道能否讓這個人信服。
    說陳素芬其實是一個死人？
    陳素芬是一個怪物？
    我揉揉太陽穴，試圖理清一下思路。
    王哥似乎讀懂了我的糾結，當即起身說道。
    “馬總是吧，視頻中的女子，我們……確實見過，但是這個人我們也了解不多。”
    ‘大背頭’男子將注意力轉到王哥身上。
    “哦？說來聽聽？你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，是在哪？”
    接下來，王哥簡單將那天的事給‘大背頭’男子轉述了一遍。
    講到陳素芬作為學校清潔工不幸從樓上摔下來又死而複生時，‘大背頭’男子的瞳孔緊縮，眉頭皺成了一個‘川’字。
    王哥還想說下去。
    ‘大背頭’男子，伸手往前一擋。
    “說難聽一點啊，衙門已經注意到你們了，如果不是我們中心去協調，你們三個已經在局子裏了，別胡編亂造啊！我沒時間跟你們在這瞎掰扯！”
    ‘大背頭’將頭轉向一邊，盯著電腦前的另外一個男子。
    “看吧，說了你又不信！”
    丁小飛有些惱怒。
    ‘大背頭’男子，坐直身子說道。
    “如何證明？誰能證明？不是我不信，我知道那夥人的手段，非尋常人所能理解，但你們說得也太離譜了點吧。這哪跟哪啊？”
    我隨意看了一眼，坐辦公桌前男子一眼，這個人顯然對王哥所說嗤之以鼻，輕蔑地笑了一下。
    確實也正如他所說，我記得那個地方，是學校的一個死角，自然什麽記錄也沒有。丁小飛上前一步，一下將袖子卷起。
    “不相信是吧。來，你們自己看！”
    我壓根沒想到，丁小飛居然會想到這個方法！
    他手臂上的那些黑斑，在他堅持用‘藥’的作用下，以及時不時去曬太陽，那些黑斑明顯變淡了許多，但是黑斑邊緣仍然可見那些微小的白色觸手。
    坐在沙發上的馬總，見到丁小飛手臂上的黑斑，‘騰’一下站起來。
    “快過來！老楊……幸存者……”
    對於馬總突然的表現，我們仨一下愣在原地，一時之間不知怎麽辦。
    馬總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，快步走到丁小飛麵前，仔細端詳著他手臂上的黑斑。這時，電腦桌前叫‘老楊’的男子也湊了過來，兩人異常嚴肅。
    “這些黑斑……怎麽可能呢？”
    他身邊的男子，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。
    丁小飛皺了皺眉，顯然對這兩人的反應感到意外。
    他猶豫了一下，最終還是開口了。
    “這是老早之前的了，之前咱們學校附近不是發現了一具屍體嘛，當時我們幾個都在，然後回來一吼我的手臂上就長了這些，再後來，我們幾個還專門跑到北方，找了一個老頭兒,哦不，老師傅。”
    “老師傅？”
    馬總眯著眼，陷入思考。
    “對啊，劉老太爺，他給我用了一種藥，說是能抑製這些黑斑的生長。但具體是什麽，我們也不清楚。”
    “老頭兒？姓劉？”
    馬總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，眉頭緊鎖，隨即又問。
    “他現在在哪？”
    “我也不清楚。劉老太爺這個人神神秘秘的，平時也很少露麵。我們是托了關係，好不容易才找到他，之後給了我一些藥，就這些。”
    丁小飛又把之前去王哥老家的事給馬總講了一遍，但是這小子故意漏掉了鼠王的環節。
    馬總和老楊對視了一眼，似乎在交流什麽。
    老楊低聲說道：“不可能是他的手筆，絕對不可能。”
    馬總沒有回答，而是繼續追問丁小飛。
    “你最後一次見到劉老頭是什麽時候？”
    “大概是一個月前吧。他給了我藥之後，我們就再沒聯係了。”
    馬總點了點頭，神情變得更加凝重，轉身對她身邊的男子說道。
    “老楊，你馬上去查一下外麵有沒有劉老頭的消息。如果真是他，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。”
    老楊點了點頭，迅速回到電腦前，操作起來。
    馬總重新看向丁小飛，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。
    “剛才你們看的那些照片，其實還應該多放幾張，其中一個人在幾年前的一次行動中，被我們中心的前輩給收拾了，據說是當場斃命。再之後，就沒有他任何消息，所以我們就把他給劃了。”
    人為？
    從丁小飛的話來講，他隻是簡單看了一眼，回來後身上就多了這些東西。
    人為可以做到這樣？
    丁小飛愣在原地，嘴巴張得老大。
    “但是看你的情況，也確實出自他手。這個人也是照片上那些人當中的一員，是個用毒的高手，隻能暫時定義為他是用的‘毒’。你小子也算命大，還能活到現在。之前被他搞死的那些人，最後身上都長滿了這些東西。”
    丁小飛聽完，身子一晃，差點坐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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