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，別答應。”
    孫學武轉過身詫異地看著我。
    “嗬嗬，對啊，你應下來做什麽？”
    李哥點了一根煙。
    “好，答應你，但這件事過了之後，不準再來煩我們。”
    王哥走上前，和孫學武站在一起。
    “王老板，別。”
    “喲，孫老弟，跳槽了啊，可我們之間的合同還沒完呢，還有你那兩個兄弟的……”
    李哥再次坐回沙發。
    “你他媽有完沒完，說了答應你就答應你。”
    丁小飛往前邁了一步。
    “哼！好，我也不和你們再多說廢話，既然你們敢應下來，這件事解決之前，我保證沒人找你們麻煩。”
    李哥翹著二郎腿，深吸一口氣，繼續說。
    “這樣吧，看在以前孫老弟在我手底下幹過的情麵上，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。記住，隻有一個星期哦，若是處理得好，我不僅不會再找你們麻煩，另外你欠我的錢一筆勾銷。”
    照這個人所說，九十萬就一筆勾銷？
    到底是什麽事，值九十萬？
    “那要是處理不好呢？”
    丁小飛環視一周，最後注視著李哥。
    “嗬嗬，我相信孫老弟的實力，這點小事難不倒他。你們明晚九點，再來這裏吧。好了，你們可以走了，讓他們走。”
    張強一聽李哥這樣說，磕頭如搗蒜。
    “啊，謝謝李哥，謝謝李哥。”
    “還有你，張二娃，跟他們一樣，也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。時間一到，我看不到錢。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    李哥冷笑一聲。
    “一個星期，一個星期。”
    張強喃喃自語，口中不斷重複……
    寢室內。
    “你們說，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？”
    丁小飛躺在床上，心不在焉地玩手機。
    王哥將煙頭熄滅，說道。
    “既然聊了那麽久，都沒有眉目，明晚我們就先去看看吧。我看他能把我們幾個怎麽樣，如果能解決了，至少我們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    “要是那個人他反悔怎麽辦？我們幾個不虧大啦？”
    丁小飛將手機扔到一邊，坐起來。
    “我覺得他不會，別忘了，就今晚，他完全可以讓我們幾個吃點苦頭。但是他沒有這樣做，那他何必還要再等一天？別忘了，這些人全城都有他們的眼線。想找到我們，那還不簡單。”
    我盯著寢室剩餘幾張空空的床位。
    另外三個室友，在假期之前就去了外麵實習，我已經差不多有半個多月沒見過他們了。
    一夜無話。
    第二天。
    我們仨忐忑地過了一天，到了昨天那個時間，我們才又給孫學武打過去電話。
    不到十分鍾，一行四人終於聚集在金煌ktv門口。
    昨晚張強和我們下樓後，便獨自一人跑沒了影，這個人也隻剩下一個星期的還錢時間。
    所以，我們幾人現在跟他處境差不多。
    昨晚李哥也曾提到過，孫學武之前跟著他幹過。
    想到此處，我又回憶起第一次在飯店電梯裏遇到孫學武三兄弟的情形，這三人都穿著不合體的西裝，一臉凶相。
    可是現在的孫學武居然還在和李哥那樣的人談‘法製’ ，我不禁覺得有點好笑。
    “進去吧，看看再說。”
    王哥率先邁步，推開了ktv的大門。
    令人沒想到是，門內一片寂靜，與昨晚的喧囂截然不同。
    大廳裏空無一人，連前台的服務員也不見了蹤影。
    “怎麽回事？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？該不會有什麽埋伏吧？”
    丁小飛皺了皺眉，四處張望。
    我們沿著走廊往裏走，腳下柔然的地毯發出輕微的“沙沙”聲，而兩側的包廂門緊閉，燈光昏暗。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氣推開昨晚那間包廂的門，裏麵空蕩蕩的，桌上還擺著幾個空酒瓶，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。
    “他們不在？奇怪，昨晚明明……”
    王哥皺了皺眉。
    ‘嗒嗒嗒嗒’……
    話未說完，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。
    幾個身穿服務員製服的小姑娘正朝我們走來，手裏拿著一塊抹布，臉上帶著一絲疲憊。
    “你們是來找李總的？”
    服務員走近後，低聲詢問。
    “對，他們人呢？”
    孫學武點點頭，上前一步回答。
    服務員搖了搖頭，眼神有些躲閃。
    “李總他們……昨天開會開到很晚，今天一整天都沒來，我們接到通知，說是最近店裏要停業整頓。”
    “沒來？”
    丁小飛搓了一下頭發。
    服務員沉吟片刻，似乎在猶豫什麽，最終，她歎了口氣，壓低聲音。
    “你們不知道嗎？這幾天我們這……鬧鬼，老板本來想關門的，但李總他們堅持要繼續開，說是……說是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。”
    “鬧鬼？卷錢跑路還差不多。”
    我忍不住笑了。
    服務員搖了搖頭，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。
    “這地方真的……不太幹淨，我來之前聽說這裏幾年前發生過一次火災，燒死了好幾個人。然後最近這一段時間，有些客人說他們見到過……還有，起火點就在地下室。嘶……反正我今天交班後，後麵都不來了。”
    “快走，快走，別聊了。”
    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姑娘不停催促。
    看她們匆匆忙忙的樣子，丁小飛喃喃道。
    “嘶……難怪那個人昨晚說那些話……原來是這樣。”
    “那我們現在怎麽辦？”
    丁小飛看向我。
    王哥沉默片刻，咬了咬牙。
    “來都來了，再看看。”
    小姑娘見我們態度堅決，歎了一口氣。
    “你們還是快走吧，別摻和了，之前老板還請過一個大師來，最後都沒能搞定，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。”
    “大師？”
    孫學武有些疑惑。
    小姑娘說完，加快腳步跟上了前麵幾個人。
    “地下室？這哪有什麽地下室？喂喂！”
    丁小飛想要叫住已經跑遠的那位小姑娘，但那幾個人幾乎是逃命一般，快速下了樓。
    此時，空曠的走廊就剩下我們四個人。
    “我說孫老哥，這個姓李的還真他媽的雞賊啊，我就說，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事。”
    丁小飛跺了跺腳，視線停留在樓梯口方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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