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，我灌下一杯酒。
    “走，現在去陳墨那。”
    “出什麽事啦？”
    王哥陪了一杯。
    “陳墨說找到那個人了。”
    說著，我就準備動身。
    “誒誒，哥幾個這就要走啦。我還沒有過來和你們喝呢？等等我！”
    孫學武見我們要離開，在櫃台那喊開了。
    “你先忙，有事再找你。”
    我想也沒想直接回了一句。
    “那……那我呢，我現在不敢回去啊。”
    張強可憐兮兮地望了我們一眼。
    “你愛去哪，去哪。快走快走！”
    我催促了一句。
    丁小飛還想再來一口，被王哥一把拉開了。
    出到店外，張強依舊緊緊跟在我們幾人身後。
    “三……三位大哥，你看，能否把我捎上，我混到現在弄成這樣，是我活該。三位大哥，咱畢竟相識一場。大家夥也是兩個別見死不救嘛……”
    張強顯得有些局促。
    “嗬嗬，上次綁我倆的時候，你可不是這樣啊。”
    王哥笑了一聲。
    “都過去了，過去了。三位大哥，我在這再給三位大哥賠個不是，等這事兒過去，我做牛做馬伺候你們。”
    張強厚著臉皮，許下承諾。
    “那怎麽好意思，走。別搭理他。”
    丁小飛把頭偏向一邊，不再看他。
    “好了，不管怎麽樣，他現在和那什麽李哥已經撕破臉了，至少不會再來對付我們，我不想再多一份威脅。”
    張強聽完，千恩萬謝。
    “是是，是這個道理。那個姓李的狗雜種，別落在我手裏。各位大哥放心，我一定安分守己，你們怎麽說我就怎麽做，嘿嘿嘿。”
    “好，要是你敢打什麽歪心思，我們幾個直接把你送到李哥那。”
    我冷冷回了一句。
    隨後，我們四人，打車去了陳墨的家裏。
    陳墨在我們趕來之前就給留了門，我們仨先後進到屋中，他則獨自一人坐在客廳喝悶酒。
    此時，張強走到門口，眉頭緊鎖，猶豫不決。
    “喂，你在那杵著幹嘛？進來啊。”
    丁小飛朝門口喊了一句。
    張強像是在畏懼什麽，依舊遲遲不敢踏進。
    “門口那位是？”
    陳墨醉眼朦朧，往門口方向瞟了一眼。
    “一個老賴，不用搭理他。”
    王哥站起身，在房間內四處走動。
    “喂，我說，你要麽就進來，要麽就替我們把門關上，自己回去。”
    張強一聽這話，像是下了某種決心，一咬牙閉眼跨進來。
    “誒，我們哥幾個是要吃你嗎，你那個樣子到底啥意思？”
    王哥瞪了過去。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咋了，一來這裏，尤其是出電梯那會兒，我渾身就抖得厲害。”
    ‘切。’
    丁小飛白了他一眼。
    看到張強這副樣子，我不禁想起幾個月前，和我們一起前來的那個中介，跟張強的反應一樣幾乎一模一樣。
    “幾位哥，你們待在……裏麵……不……不覺得冷嗎？這裏我說不上來，感覺……感覺怪怪的。”
    張強緊緊靠在門上，眼睛四處亂瞟。
    “冷？”
    簡陋的客廳確實有些冷清，但並沒有到讓人發寒的地步。
    隨後，我們將張強叫到一旁，把他一個人待丟在門口，也怪滲人的。
    王哥和丁小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，偶爾碰杯，酒意漸漸上頭。
    張強則縮在角落，手裏攥著酒杯，眼神飄忽不定，還時不時往門口瞟一眼。
    “喂，張強，你他媽能不能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？”
    丁小飛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。
    “還好意思說你出來混了那麽多年……這屋裏能有啥，不就…… ”
    王哥立即瞪了一眼丁小飛。
    來之前，我們也不希望林菀的事讓太多人知道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，所以對張強隻字未提。
    張強愣了一秒之後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，手卻抖得厲害，杯中的酒都撒出去許多。
    他尷尬地擦了擦褲子，低聲嘟囔。
    “是是是，沒有什麽，沒有什麽。我就是感覺嘛……”
    “感覺個屁！”王哥笑了一下。
    “你就是心虛，自己嚇自己。”
    半夜。
    眾人酒意漸濃，客廳裏的燈光慢慢變得昏暗。
    我們幾人都已經上頭，並未覺得有什麽。
    突然！
    客廳的燈光開始無節奏地閃爍！
    陳墨突然抬起頭，眼神迷離，低聲念叨。
    “林菀……林菀……”
    “林菀？”
    丁小飛打了個酒嗝。
    “誰啊？”
    陳墨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    “就是這樣……”
    空氣瞬間凝固，所有人一下清醒了不少，連一直裝睡的張強也抬起頭來，死死盯著他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他媽別嚇人啊！”
    丁小飛勉強笑了笑，聲音有些發顫。
    陳墨沒理會他，自顧自地說道。
    “她每次出現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……上次的事……你們都忘了嗎……”
    “上次？”
    王哥皺了皺眉。
    上一次在他這喝酒的時候，到了半夜，同樣也是現在這種感覺。
    我當然記得，來之前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，但真正要再次見到林菀的時候，我依然緊張到說不出話。
    此刻，張強已經縮成了一團，臉色蒼白，嘴裏不停念叨著什麽。
    幾人說話間，客廳的燈再次閃爍幾下，隨即徹底熄滅,屋中瞬間陷入一片漆黑。
    “又咋啦？”
    丁小飛摸索著想去開燈。
    “別動！”
    陳墨突然低喝一聲，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。
    “她……林菀來了。”
    刹那間，所有人都呈靜滯狀態！
    幾秒之後，張強猛地尖叫起來，指著陳墨其中一扇臥室門口。
    “人！”
    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，那道似乎永遠都沒有打開過的臥室門，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。
    “林……林菀？”
    陳墨好像已經習慣一般，竟呆呆地往那扇門走去。
    沒一會兒，我突然感到背後有一股陰風刮過。
    “啊——！”
    正當我準備回頭時，張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，隨後拚命往門口爬，嘴裏不停喊道。
    “救命啊！救命！饒了我吧！饒了我！”
    “誒誒！回來！”
    眾人下意識地喊了一聲，張強已經跑到門口，瘋狂砸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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