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鏡男見此情形，直接往大廳內衝，我和丁小飛對視一眼，緊跟其後。
    “快走！還待在那幹啥？走啊！”
    路過那兩位小女生時，眼鏡男上前一步果斷地將瑟瑟發抖的倆女孩從地上拽起來，直接往裏拖。
    “我的卡……我的卡……還在機器裏麵！”
    其中一名女生回過頭不甘地哭喊。
    “都這個時候了，還要什麽卡！進去進去，藏起來！”
    眼鏡男邊拖邊喊。
    大廳的一旁是一處走廊，裏麵有好幾個房間，眼鏡男站在一處房門緊閉的房間麵前，一腳將門踹開，眾人隨即衝了進去，然後將門反鎖。
    這間房子看樣子是個vip接待室，處處都透露出一種尊貴，大家來不及細細欣賞，找了靠窗的一個位置立即蹲下來。
    “大……大叔，外麵……外麵怎麽啦？”
    倆小姑娘依偎在一起，肩頭抖動，驚恐地盯著那道反鎖的門。
    “噓，小點聲，再喊一聲大叔，老子把你們丟到外麵去，我們仨看起來有那麽老嗎？”
    丁小飛瞪了一眼說話的姑娘，倆人趕緊用手捂住了嘴。
    “誒，倆兄弟，麻煩你們現在看一眼外麵怎麽樣？我視力不好，看不太清。”
    哪還需要他說，我在剛才進門的時候，視線就沒離開過對麵的街道，那些黑色的霧已經越聚越多，慢慢充斥了整條街道。
    丁小飛點點頭，手掌扣住窗沿，慢慢站起來，往街道上一瞧。
    “我靠，什麽玩意兒？”
    說完這句話，丁小飛把頭一低，迅速又縮回到窗台下。
    “外麵咋了……咋了？”
    眼鏡男死死捏住丁小飛胳膊。
    我慢慢起身，也準備往街道上看。
    就在我的視線與對麵街道齊平的時候，我驚得差點喊出來。
    暴雨之下，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，現在居然有一隊人低著頭正慢慢往前走。
    遠遠望過去，這些人中混雜著男女老少，穿著各異，都像是失了智一樣，邁動僵硬的步子一點一點往前挪。
    由於距離太遠，加上視線模糊，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麵容。
    我大致數了一下，隊伍裏麵少說也有三四十人，這些人隻是低著頭往前，也不知道要到什麽地方去。
    “怎麽樣？怎麽樣？”
    眼鏡男一臉焦急。
    “噓！我再看看。”
    話音剛落，不知道是我的聲音驚動了他們當中的其他一人，還是這些人的本能反應。
    走在最邊上的一位看上去像是老人身形的影子一下停住腳步，歪著脖子一下朝我這邊看了過來！
    心中駭然，我捂了嘴，也一下蹲下來。
    窗下的幾人見我這樣，也料到沒什麽好事，倆女生幾乎是抱在一起。
    丁小飛戰戰兢兢地問。
    “這……這些人從哪蹦出來的？，剛才怎麽沒有？”
    剛才還是隻有團團黑霧，就在我們幾個人進門的時候，眨眼間這些人就跟變戲法一樣出現在街道上！
    “我被發現啦！”
    我盡力壓低著聲音，冷汗開始順著我的後背往下淌。
    "外麵到底是什麽情況？"
    一女生快速將頭發紮了起來，也移到窗下，想要往外看。
    眼鏡男一把將她摁住！
    “你幹嘛？想死啊？”
    丁小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指了指頭頂的通風口。
    我抬頭看了一眼通風口的位置，心中有了決定。
    正當我倆有所行動時，眼鏡男突然按住我的肩膀。
    "聽。"
    此時，周圍安靜得可怕，隻有雨水拍打玻璃的聲響，但除此之外還夾雜著另外一種聲音。
    ‘刷’
    ‘刷’
    ‘刷’
    某種黏膩、像是濕漉漉的腳掌拖過地麵的聲音開始從門外傳來。
    ‘啪嗒’
    ‘啪嗒’
    ‘啪嗒’
    每一步間隔完全相同，伴隨著這些腳步聲，一股腐爛的海腥味也正從門縫滲入。
    "來不及了，走！"
    丁小飛用口型說道，臉色慘白得像張紙。
    我鼓起勇氣，再次扒著窗沿往外望。
    剛一起身，我便看到了一張臉！
    四目相對，我的胃部突然一陣絞痛！
    就在我們停留的這麽短時間，隊伍裏發現我的那個人，竟然悄無聲息地走到我們這間房子的窗前，貼在玻璃窗上正往裏看！
    我大腦一下短路，‘嗡’的一聲炸開了。
    我趕緊閉上眼，猛地往後一退，動作太大，摔在地上。
    "一個...一個穿西裝的..."
    我聲音發顫。
    "從隊伍裏出來了。"
    兩個女生聞言抱成一團，其中一個突然捂住嘴巴，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！
    眼鏡男迅速掃視房間，目光停在角落的文件櫃上。
    "分開躲。"
    他壓低聲音。
    "我和她倆躲文件櫃，你倆個找別的。"
    話音未落，走廊上的腳步聲突然停了。
    緊接著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，隔壁理財室的門被推開時，金屬鉸鏈發出刺耳的呻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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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丁小飛拽著我往辦公桌下鑽，兩個女生則跟著眼鏡男向文件櫃移動。
    中途，我的膝蓋撞到桌角，疼到眼前發黑，但我知道現在窗邊就站著個人，盡量壓低身子，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聲。
    走廊燈光投下一個細長的影子。
    "過……過來了。"
    丁小飛顫聲說道。
    說話間，門外腳步聲再次響起，這次直接衝著vip室而來。
    房間內安靜得出奇，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衝擊鼓膜的聲音！
    丁小飛牙齒打顫，趴在地上的身體劇烈抖動。
    當腳步聲停在門外時，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    我盯著那扇雕花木門，看著門把手緩緩下壓……
    ‘砰！’
    突然，銀行大廳位置傳來一聲巨響，像是重東西倒在地上！
    我往門口看去，門把手立刻彈了回去，腳步聲也快速遠去。
    "哲哥，好像……是那台自動販賣機……有人來啦？"
    我倆趴了一會兒，看沒什麽動靜，隨即又從桌下爬出。
    這個時候，我往外窗外看了一眼。
    之前站在那扒著窗往裏看的人，已經不見了。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氣。
    “看來門口，出不去了。走上麵。”
    說完，我倆開始挪動辦公桌到通風口的下麵。
    見我倆已經開始行動，房間也沒了危脅，眼鏡男和那兩名女生慢慢從那個文件櫃裏走出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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