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：幻覺
    "走吧。"
    王哥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    "留在這兒也沒用了。"
    孫學武迅速發動了車子，掉了個頭一路疾馳。
    回程的路上，車內一片死寂。
    沒一會兒，馬向陽打來電話。
    “聽著，那些人已經徹底盯緊你們了，今晚隻是一個開頭。中心這邊也在全城追蹤這一幫人，另外，我已經讓小沈趕過來接應你們。現在什麽也別管，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，好，今天就先這樣，一會兒……”
    我看了一眼車內的情況。
    此時，孫學武緊握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，而王哥則不斷通過後視鏡觀察後方，生怕有人跟蹤。我靠在座椅上，眼前不斷閃回保安頭顱爆裂的畫麵。
    "等等，馬總。陳……陳素芬呢？"
    我抿著嘴唇。
    “她啊，她現在還在中心接受一係列觀察，狀態很穩定。過一段時間，她就可以離開了。”
    聽到陳素芬的這個消息，我鬆了一口氣。
    之後，馬向陽匆匆掛斷電話。
    看得出來，狼蛛的突然出現，確實打了馬向陽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
    孫學武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。
    "丁老板他一定會沒事的。"
    我咽了口唾沫，喉嚨幹得像塞了一把沙子。
    "但願吧……"
    回到店裏已是深夜，我們幾人都疲憊不堪，但都不敢放鬆下來。
    王哥檢查了所有的門窗，孫學武則不知從哪摸出一把老式獵槍，放在櫃台下麵。
    "明天那個叫小沈的會來？"
    王哥問我，一邊用毛巾擦著臉。
    我點點頭。
    "馬向陽是這麽說的。"
    第二天。
    我在母親留給我的公寓裏醒來，原本這套房子是想當驚喜送給我的，但是沒想到出了那樣的事，好在我現在還能享受到。
    房子很舒服，我和妹妹一人一套。
    實際上，我幾乎整夜未眠，一閉眼就是那些斷裂的鐵軌以及昨晚在我麵前被爆頭的那位男人。
    上午時分，小沈就已經坐在了沙發上。
    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喊道。
    "馬叔說了，這幾天你們最好不要出門。有什麽事，就和我說。"
    我看了一眼從隔壁房間打著哈欠出來的王哥。
    “誒誒，你小子咋進來的？不是？”
    沙發上的少年，穿著大號牛仔衣、身邊放著一個雙肩包。
    我注意到，小沈的左耳上多了一枚銀色耳釘。
    "我再說一遍，不要亂跑啊。"
    和這小子已經接觸過幾次，我們也慢慢適應他這副欠揍的樣子。
    “好啊，沒問題。”
    王哥也知道他的手段，當即又返回房間。
    小沈隨即又說。
    "哦對了，馬叔讓我告訴你們，昨晚的事已經處理好了，媒體那邊會報道成本地黑勢力火拚。"
    "處理好了？"
    我難以置信地問。
    "一個無辜的人被爆頭，就這麽輕描淡寫？"
    王哥的腳還沒邁進房間，一下停住。
    小沈聳聳肩，從背包裏拿出他的那本漫畫書。
    "這我就不知道了。"
    王哥走過來，皺著眉頭打量起他。
    "看不出來啊，你小子變化挺大的嘛。"
    小沈嘴角微微上揚，露出一個與其說是驕傲不如說是自負的笑容。
    "我十二歲就開始幫馬叔做事了。狼蛛的人見了我，都得繞著走。"
    我注意到他說這話時，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耳釘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    “小小年紀，還學人家打耳釘？”
    王哥笑了一下，去到廚房。
    我無意間也掃到他的耳朵，耳廓上有一道很小的抓痕。
    這小子今天話怎麽這麽多？
    正當我還在思索時，手機響了。
    接起來一看，是馬向陽。
    “小於，叫上小沈馬上來我這一趟，見麵說。”
    我茫然地點點頭，叫上王哥出了門。
    小沈走在我倆前麵，步伐輕快得像個普通放學回家的學生。
    我看著他挺直的背影，不禁想知道這個少年到底經曆過什麽，才會如此老練，手段如此淩厲。
    王哥的車沿著商業街一直往前，我朝窗外看去，街道兩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    突然。
    我的眼皮沒有預兆地跳了一下！
    在對麵人行道的樹蔭下，一個穿著紅色鬥篷的人背對著我靜靜地站著。
    我倒吸一口冷氣，心跳驟然加速！
    “就是她！”
    我幾乎是喊了出來。
    此時，少女已經轉過頭來，蒼白的臉半掩在鬥篷下，漆黑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我。
    周圍行人匆匆走過，卻似乎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。
    "小沈！"
    我一把抓住旁邊少年的肩膀。
    "對麵！那個紅鬥篷的女孩！你看到了嗎？就是她！"
    小沈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，眉頭緊鎖。
    "什麽女孩？那裏什麽都沒有啊，你怎麽回事？大叔？"
    我再次看向對麵，女孩依然站在那裏。
    更詭異的是，她的嘴角慢慢上揚，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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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後，就在我的注視下，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，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，最後完全消失了。
    "她……她剛剛就在那裏……"
    我的聲音發顫。
    "還是那件紅色鬥篷！就是她！"
    小沈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。
    "不可能，大叔！你認錯了！"
    "那個小姑娘！十二三歲的樣子，紅色鬥篷……"
    我描述著，卻看到小沈的眼神越來越古怪。
    "額，馬叔提到過你可能有……幻覺。"
    小沈謹慎地說了一句。
    "那絕對不是幻覺！"
    我激動地喊起來。
    "她當時也在車上，狼蛛的人都知道她！"
    小沈盯著我看了幾秒，突然拉起我的胳膊。
    "嘶……不應該啊。"
    當車子轉過街角時，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    那身著紅色鬥篷的小姑娘再次出現！
    而這一次竟就站在車子的斜後方！
    鬥篷在無風的情況下輕輕飄動。她抬起一隻蒼白的手，緩緩地向我揮了揮，然後快速消失在車流中。
    我腦袋‘嗡’一聲炸響。
    小沈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僵硬，回頭看了一眼，卻什麽也沒發現。
    "她選擇放過你，不代表我們也會。"
    西裝男的話瞬間回響在我耳邊。
    “喂喂，哲子。你別嚇我啊，丁小飛是這個樣子，你別變成那樣啊……王哥我算是求你了……哎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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