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去開車。\"
    小伍哥的聲音像一把冰刀劈開凝重的空氣。
    我還沒反應過來，就聽見\"砰\"的一聲悶響，轉頭看見他身後的尾巴如鐵錘般砸在西裝男頭上。
    那西裝男的表情在瞬間凝固。
    這個人眼睛瞪得幾乎要脫出眼眶，瞳孔因恐懼縮成針尖大小，嘴角還保持著喊叫時的扭曲形狀。
    幾乎是瞬間，鮮血從他從他淩亂的頭發裏滲出，順著太陽穴流到那張粗糙而醜陋的臉上，將那張總是掛著虛偽笑容的麵孔染成可怖的猩紅色。
    這個時候，他的身體像斷線木偶般癱軟下去，那身破爛的西裝就沾滿了泥土和血跡。
    見狀，我拔腿就往停車的地方跑，背後傳來一連串骨頭斷裂的脆響和瀕死的哀嚎！
    不用回頭也知道，小伍哥正在板房那邊展開一場屬於他的特殊問話。
    此時，十一月的夜風刮得臉頰生疼，我跌跌撞撞地衝到車前，手指發抖地插進鑰匙孔。就在引擎轟鳴的瞬間，車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，整輛車都跟著震了一下。
    緊接著，一條覆滿青灰色鱗片的尾巴從半開的車窗探進來，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。
    \" 走，開車。\"
    小伍哥從車頂翻進副駕駛，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。
    他的尾巴靈活地縮回身後，如同一條蟄伏的毒蛇。
    我猛踩油門，輪胎在泥地上空轉半秒後突然抓地，車子像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
    。儀表盤指針瘋狂右擺，發動機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吼，而前方不遠處，那輛逃跑車輛的尾燈在黑暗的鄉道上時隱時現。
    \"再快點。\"
    小伍哥的聲音平靜得可怕。
    此刻，他半邊身子探出車窗，尾巴像雷達天線般豎立著。
    越往前，山路越來越顛簸，車子不斷彈跳，有幾次幾乎要脫離地麵。
    在一次特別劇烈的顛簸中，我感覺右側車輪完全離地，整輛車即將向左側傾斜！
    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，小伍哥突然暴喝一聲，右手抓住車門框，左臂的肌肉繃出誇張的線條。
    他身後的那條尾巴如鋼鞭般甩出，\"哢嚓\"一聲直接撕裂了左側車門。
    鱗片與地麵摩擦迸濺出火星，那條尾巴像千斤頂一樣撐住了即將翻倒的車身！
    我死死抓住方向盤，看著那條尾巴上的鱗片因為承受巨大壓力而微微張開，肌肉纖維像鋼絲繩般絞緊。
    車子在傾斜45度的情況下硬是被拽回正軌，金屬扭曲的刺耳聲讓我牙齒發酸。
    \"哥......哥......\"
    我聲音發顫，手心全是冷汗。
    \"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......\"
    小伍哥迅速收回尾巴，被磨破的鱗片下滲出淡綠色的液體。
    他扯了扯嘴角。
    \"開你的車。\"
    很快。
    距離前車越來越近，但對方顯然駕駛的是經過改裝的越野車。
    每次我試圖超車，對方就一個急轉把我們逼回原位。
    小伍哥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，我回頭一看，甚至能看到他太陽穴處暴起的青筋。
    \"一直加速，別停。\"
    他突然說道，終於按耐不住，然後像一頭豹子一樣般輕盈地爬上車頂
    我咬緊牙關將油門踩到底，眼看著小伍哥在前方車頂落下。
    他的尾巴像有生命般尋找著突破口，最終瞄準了副駕駛半開的車窗！
    接下來的場景讓我終身難忘！
    小伍哥的尾巴如毒蛇入洞般鑽入車窗，車內立刻爆發出驚恐的尖叫。
    那條尾巴在車內攪動幾下後猛地回縮，硬生生從窗口拽出個拚命掙紮的男人！
    那人的襯衫被玻璃碎片劃得稀爛，臉上布滿血痕，雙手徒勞地抓著纏在脖子上的尾巴。
    小伍哥借著那輛車的慣性高高躍起，尾巴卷著那個倒黴鬼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！
    夜色下，小伍哥的身影宛如鬼魅，每一塊肌肉都繃緊到極致。
    在落地瞬間，他的膝蓋微曲，尾巴順勢一甩，將那個人重重砸在地上，激起一圈塵土。
    我猛踩刹車，方向盤在手中劇烈震動！
    車子失控地撞上一棵杉樹，安全氣囊\"砰\"地彈出，撞得我眼前發黑，等我踉蹌著爬出變形的車門，看見小伍哥正低頭審視那個口吐白沫的男子。
    \"嘖，這個力道，我怎麽總是控製不好。\"
    小伍哥用腳尖翻過那人的身體，露出遺憾的表情。
    \"本來還想問兩句話，哎呀，可惜了......\"
    就在這時，刺目的遠光燈突然從前方射來！我抬手遮住眼睛，聽見多輛越野車急刹的聲響。
    車門開合的\"砰砰\"聲接連不斷，至少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呈扇形包圍過來。
    這些人的動作整齊劃一，自動步槍上膛的\"哢嚓\"聲此起彼伏。
    小伍哥把昏迷的那個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，尾巴緩緩盤繞在腰間。
    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    \"這樣也好，我一個一個挨著問吧。\"
    這個時候，最後一輛車的車門緩緩打開，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走下來。
    他沒有拿武器，隻是靜靜地站在車燈前，投下長長的陰影。
    夜風突然停了，竹林裏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槍械輕微的金屬碰撞聲。
    小伍哥的尾巴尖輕輕擺動，鱗片相互摩擦發出細碎的\"沙沙\"聲。
    我看到他後頸處的肌肉像波浪般起伏，淡綠色的血管在皮膚下若隱若現。
    包圍圈在緩慢收緊，但沒人敢開第一槍，看來這些人他們都在等那個風衣男人的指令。
    風衣男人終於抬起手，做了個奇怪的手勢。
    \"哢嗒\"
    小伍哥的瞳孔驟然縮成一條細線，尾巴上的鱗片全部豎起，發出危險的聲音。
    “不錯，終於讓我這裏見到了真容。”
    這個時候，我聽見前方的人群中，有好幾個人開始竊竊私語。
    風衣男子走到車前，打量著小伍哥。
    借助車燈，我才得以看清這個人的長相。
    這個人剛出現在我倆麵前的時候，我不由瞪大了眼睛。
    我發現麵前這位瘦不拉幾，竟然是之前在碼頭遇見過的那個人，留著寸頭，麵容精致，說話時總夾著聲音。
    呂家的三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