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鍾擺迷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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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械鳥俯衝而下,翅膀帶起的颶風將地麵的沙石卷起,形成一道尖銳的沙幕。沈硯被風沙迷了眼,鏈刃本能地護住要害。刹那間,一道帶著齒輪虛影的利爪擦著鏈刃劃過,在他的護腕上留下三道焦黑的深痕,空氣中彌漫著金屬灼燒的刺鼻氣味。
“這機械鳥的攻擊…… 帶著時間停滯的氣息!” 墨菲的聲音在意識海中響起,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。沈硯這才發現,被利爪觸及的傷口處,血液凝固的速度比正常情況慢了數十倍,暗紅的血珠懸在皮膚表麵,仿佛被定格在時間的縫隙裏。他抬頭望去,機械鳥的羽翼邊緣流轉著細密的金色紋路,每一次扇動,周圍的光線都會扭曲成螺旋狀的光紋。
黑袍人趁著沈硯分神之際,拋出一張刻滿符文的鎖鏈網。沈硯側身翻滾,鎖鏈網擦著他的後背釘入地麵,瞬間化作無數細小的時鍾零件,在地麵上瘋狂旋轉,拚湊出一個巨大的鍾麵圖案。沈硯感覺自己的動作變得遲緩,每一次揮刃都像是在粘稠的液體中前行 —— 他被困在了敵人製造的時間囚籠裏。
“破!” 沈硯怒吼一聲,將半枚沙漏按在鏈刃上。龍血符文與沙漏光芒交融,爆發出刺目的白光。隨著光芒擴散,周圍扭曲的時空逐漸恢複正常,那些旋轉的時鍾零件紛紛崩解成齏粉。然而,機械鳥卻趁機發動了更猛烈的攻擊,三隻眼睛同時亮起紅光,一道錐形的光束從它口中噴射而出,所過之處,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響。
千鈞一發之際,沈硯手腕上的銀鈴突然迸發出璀璨的銀芒。銀芒在空中凝結成墨菲的虛影,她張開雙臂,背後浮現出破碎的星圖:“用我們的記憶,斬斷時間的枷鎖!” 沈硯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與墨菲相遇的點點滴滴,那些溫暖的瞬間化作力量注入鏈刃。他揮舞鏈刃,斬向光束,紅光與銀芒碰撞,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劇烈的能量波動中,機械鳥的一隻翅膀被斬斷,龐大的身軀墜落地麵,砸出一個深坑。沈硯剛要鬆口氣,卻見機械鳥殘骸中爬出無數帶著齒輪的機械蜘蛛,它們的複眼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,密密麻麻地朝著沈硯湧來。與此同時,黑袍人再次結成陣勢,他們手中的武器組合成一個巨大的沙漏形狀,開始逆向轉動。
“小心!他們在篡改這片區域的時間流向!” 墨菲的虛影變得愈發透明。沈硯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後退,鏈刃也從手中脫落,朝著黑袍人飛去。危急時刻,他突然想起母親發簪中取出的記憶晶片。沈硯摸出晶片,將其貼在額頭,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—— 其中一幅畫麵裏,母親正在破解一個類似的時間陣圖,她手中的工具,正是與沈硯手中半枚沙漏同源的物件。
“原來如此!” 沈硯眼中閃過一絲清明。他將半枚沙漏翻轉,按照記憶中母親的手法,在空中劃出一道特殊的弧線。沙漏中流淌的金色沙粒突然加速,形成一個與黑袍人陣法逆向的漩渦。兩股時間力量在空氣中相撞,產生了劇烈的時空震蕩。黑袍人的陣法開始瓦解,機械蜘蛛也在震蕩中紛紛爆裂,化作漫天齒輪。
當塵埃落定,沈硯發現地麵上散落著一塊刻有神秘徽記的青銅牌。徽記的圖案是一隻銜尾蛇纏繞著沙漏,與他在時間管理局記憶畫麵中看到的標記一模一樣。“這或許是進入命運鍾樓的關鍵……” 沈硯喃喃自語,將青銅牌收入懷中。
遠處,命運鍾樓的輪廓在紫色霧氣中若隱若現。沈硯每靠近一步,體內的星隕詛咒就躁動一分,而沙漏與鏈刃也開始產生共鳴,發出嗡嗡的震顫聲。當他終於來到鍾樓腳下時,發現整座建築由無數層扭曲的鍾麵堆疊而成,每一層鍾麵上的指針都朝著不同方向轉動,發出令人牙酸的齒輪摩擦聲。
沈硯深吸一口氣,正要踏入鍾樓大門,卻聽見裏麵傳來熟悉的笑聲 —— 是銀發女子。“等你很久了,73 號實驗體。你以為破壞幾個小嘍囉就能揭開真相?” 她的聲音混著鍾擺的滴答聲,從建築深處傳來,“命運鍾樓裏,藏著的可不止熵墟之眼的秘密……”
話音未落,鍾樓的大門轟然打開,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沈硯拽入其中。當他再次站穩時,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由巨大鍾擺組成的迷陣中。每個鍾擺都足有數十米長,表麵刻滿了與他體內星隕詛咒相似的符文,而在迷陣的盡頭,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陰影中緩緩浮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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