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心淵囚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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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硯的鏈刃 “當啷” 墜地,發出的聲響,卻無法打破此刻死寂的氛圍。他的瞳孔劇烈收縮,死死盯著黑袍人手中那顆跳動的心髒 —— 淡粉色的肌理間,暗金色符文如血管般蔓延,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母親臨終前的幻影閃現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,母親將發簪塞進他手中的溫度,在這一刻化作刺骨的冰錐,狠狠紮進心髒。
    “很驚訝?” 黑袍人的聲音像是從布滿鏽跡的齒輪間擠出來,沙啞而扭曲,“你親愛的母親,早就將靈魂獻給了熵墟。這顆心髒,不過是她留在世間最後的枷鎖。” 他輕輕轉動權杖,心髒表麵的符文亮起猩紅光芒,沈硯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懸浮而起,皮膚下的星隕詛咒符文瘋狂跳動,與心髒產生詭異的共鳴。
    沈硯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拉扯,一半沉溺在對母親的愧疚與憤怒中,另一半則警惕著黑袍人的動作。他的餘光瞥見周圍散落的沙漏殘片,突然想起時砂臨終前的警告:“熵墟之眼的真相,藏在時間的褶皺裏……” 而此刻,黑袍人周身彌漫的黑霧中,隱約浮現出破碎的沙漏圖案。
    “你們到底對我母親做了什麽?” 沈硯咬牙切齒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鮮血滴落卻在半空凝結成細小的齒輪。黑袍人發出刺耳的怪笑,權杖頂端的心髒爆發出強光,將沈硯籠罩其中。在刺目的光芒中,他的意識被強行拽入一段塵封的記憶:年輕的母親跪在巨大的祭壇前,銀發女子高舉著 “熵墟之眼”,將一道紫色光芒注入她的胸口。母親痛苦地蜷縮在地,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,在昏迷前,她悄悄將半枚沙漏塞進了懷中……
    “她以為用自己的靈魂封印熵墟之力,就能保護你?” 黑袍人操控著黑霧化作觸手,纏住沈硯的四肢,“真是愚蠢的母愛。不過沒關係,現在,這股力量終於要回到它該去的地方了。” 隨著他的話語,沈硯體內的神性力量開始不受控製地暴走,皮膚表麵浮現出與母親心髒相同的符文,整個人逐漸被黑暗吞噬。
    千鈞一發之際,沈硯手腕上殘留的銀鈴碎片突然迸發強光。墨菲的虛影在光芒中凝聚,她的裙擺流淌著破碎的星圖,伸手觸碰沈硯的額頭:“還記得我們一起對抗白袍人時,你說過什麽嗎?‘真正的強大,是在黑暗中堅守本心’。” 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,敲碎了沈硯意識中的枷鎖。他調動體內殘存的人性力量,守護符文與龍血符文交織,在胸前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。
    黑袍人見狀,臉色驟變。他揮舞權杖,無數黑色鎖鏈從心髒中射出,穿透沈硯的屏障,將他釘在命運鍾樓的殘垣斷壁上。“垂死掙紮!” 黑袍人怒吼,“當熵墟之力完全覺醒,你終將成為我們手中最鋒利的劍!” 鎖鏈上的符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,沈硯感覺自己的記憶正在被篡改 —— 他仿佛看到自己身穿黑袍,與銀發女子並肩站在雲端,俯瞰著被紫色霧氣籠罩的世界。
    就在沈硯的意識即將徹底淪陷時,他懷中的半枚沙漏突然發燙。金色沙粒從裂縫中噴湧而出,在空中凝結成母親的虛影。母親的眼神溫柔而堅定,她輕輕撫摸著沈硯的臉頰:“我的孩子,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。記住,你生來就是為了打破枷鎖,而不是成為枷鎖的一部分。” 虛影化作一道光芒,注入沈硯體內,與他的力量融為一體。
    沈硯爆發出一聲怒吼,金色光芒衝天而起。他掙脫鎖鏈,手中的鏈刃重新凝聚,刃口燃燒著熊熊火焰。“我不會讓你們得逞!” 他朝著黑袍人衝去,每一步都帶著震撼天地的氣勢。黑袍人揮舞權杖,召喚出巨大的黑色漩渦,試圖將沈硯吞噬。但沈硯毫不畏懼,他將半枚沙漏、銀鈴碎片與鏈刃融合,揮出一道蘊含著記憶與希望的光刃。
    光刃與漩渦碰撞的瞬間,整個命運鍾樓劇烈搖晃。黑袍人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隱若現,他發出不甘的怒吼:“你以為這就是結束?熵墟的意誌無處不在,我們還會再見的!” 話音未落,他的身體化作黑霧消散,隻留下那顆跳動的心髒懸浮在空中。沈硯緩緩走向心髒,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。就在他伸手觸碰的刹那,心髒突然炸開,無數記憶碎片湧入他的腦海。其中一個畫麵裏,銀發女子站在一個神秘的祭壇前,正在進行著某種恐怖的儀式,而祭壇中央,赫然擺放著完整的 “熵墟之眼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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