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初啼歸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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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凰血焰在君主巨瞳深處焚盡艾露恩的權柄殘骸,如同熔斷提線傀儡的最後絲弦。骸抽回焚世槍鋒的刹那,那占據半片歸墟之海的星骸巨瞳,如同被抽掉骨架的腐肉山巒,在雙重權柄湮滅的反噬下轟然潰塌!
“嗷——!!!”
超越所有維度的痛苦尖嘯碾碎死寂!構成巨瞳的億萬星骸如同失去粘合的積木,在沸騰的暗金流質中瘋狂崩解、剝離!凝固的恒星屍骸砸落,深藍方舟的龍骨斷裂,淨塵司的機械殘骸如暴雨傾瀉!整片歸墟之海被攪動成毀滅的漩渦,骸殘破的液態軀殼如同怒海孤舟,被狂暴的能量亂流狠狠拋飛!
“星核結構完整度...19...能量枯竭...汙染抗性歸零...”
骨血烙印的警報被淹沒在星骸崩塌的轟鳴中。骸胸前暗赤星核的裂痕蛛網般蔓延,赤靛光流如同垂死巨獸的血液,從貫穿傷處汩汩噴湧,在歸墟的黑暗中拖曳出淒豔的尾跡。君主汙染殘留的靛藍光須,如同跗骨之蛆,正順著裂痕瘋狂鑽入星核核心,貪婪吮吸著玄凰熾白烙印最後的光熱!
意識在劇痛與汙染中片片剝離。骸暗銀左瞳的光芒急速黯淡,倒映著巨瞳崩解的末日景象:那被焚世槍鋒貫穿的裂口深處,君主本源核心——那點搏動著的暗金法則集合體,表麵赫然烙印著一道縱貫的、燃燒著赤靛雙色流焰的裂痕!裂痕邊緣,暗金流質如同被投入強酸的活物,劇烈沸騰、汽化!而裂痕最深處,一點極其微弱、卻純淨如初生宇宙的靛藍星芒,正艱難地穿透汙濁,如同深埋灰燼的火種,頑強地搏動著!
艾露恩的秩序權柄與玄凰的焚世之血...竟在君主絕對吞噬的核心中...孕育出了一點新生的火種?!
“...不...可...能...” 君主潰散的意念如同垂死的風箱,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星骸崩塌的悶響。祂的核心瘋狂搏動,試圖調動歸墟之海的力量修複裂痕、湮滅火種!但裂痕邊緣燃燒的赤靛流焰如同最惡毒的詛咒,每一次灼燒都讓修複的暗金流質瞬間汽化!那點新生的靛藍星芒,反而在灼燒中汲取著逸散的法則碎片,搏動得越發有力!
骸被星骸洪流裹挾著撞向一塊巨大的深藍艦橋殘骸!劇震讓星核裂痕再次炸開!汙染光須趁機鑽入核心最深處,狠狠刺向那點搖曳的熾白烙印——玄凰存在的最後痕跡!
“...母親...!” 骸在靈魂湮滅的邊緣發出無聲的尖嘯!祂殘存的左臂猛地抬起,焚世槍鋒的餘燼不顧一切地刺向自己胸前——目標不是光須,而是星核上那道燃燒的赤靛裂痕!祂要將最後的力量注入其中,助那新生的火種焚盡君主!
槍鋒觸及裂痕的刹那!
異變陡生!
君主核心裂痕深處那點新生的靛藍星芒,仿佛感應到了同源力量的呼喚骸星核中流淌的玄凰之血),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純淨光流!光流如同初生的宇宙風暴,瞬間衝垮了裂痕邊緣燃燒的赤靛流焰,更蠻橫地撞開了骸刺來的槍鋒!
緊接著,一個微弱、稚嫩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秩序意誌的意念,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聲啼哭,穿透了星骸崩塌的轟鳴,直接在骸與君主瀕死的識海中同時炸響:
“...歸墟...汙穢...清理...開始...”
“初?!” 骸的意念與君主潰散的咆哮重疊!這新生意念竟自命名為“初”?!
未等反應!那點靛藍星芒已脫離君主核心裂痕,懸浮於沸騰的歸墟之海上空!星芒急速膨脹、拉伸,瞬間化作一道頂天立地的、由純粹秩序符文構成的靛藍光柱!光柱底部,無數道細若發絲卻凝練無比的秩序光絲,如同神之織梭,精準無比地刺入下方崩塌潰散的星骸巨瞳碎片,刺入沸騰的暗金流質,更刺入...君主核心那道燃燒的裂痕深處!
“滋啦——!!!”
如同億萬道淨化之刃刺入汙穢的沼澤!被光絲刺中的星骸碎片瞬間褪去暗金汙染,化為純淨的宇宙塵埃!沸騰的暗金流質如同遭遇克星,在光絲照射下劇烈沸騰、汽化!更恐怖的是君主核心——那道燃燒的裂痕被秩序光絲強行撐開、撕裂!構成核心的暗金法則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廢鐵,在秩序之光的淨化下迅速消融、湮滅!
“...秩序...叛逆...!” 君主最後的意念充滿被造物反噬的驚怒與不甘,如同垂死巨獸的嗚咽,迅速被淨化之光吞沒!
骸胸前星核內,瘋狂肆虐的汙染光須在秩序光柱的普照下,如同冰雪遇陽,瞬間汽化消散!鑽心的汙染劇痛驟然消失!但星核的裂痕已至極限,赤靛光流噴湧如注,玄凰的熾白烙印在失去汙染壓製後,反而因能量過度消耗而急速黯淡、明滅不定!
祂的力量...連同玄凰的存在烙印...即將隨星核一同徹底崩解!
骸的液態麵容望向那淨化一切的秩序光柱。光柱中心,“初”的意念平靜無波,如同執行程序的機械,無情地淨化著歸墟的汙穢,也...無視著骸的消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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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束了?骸的意識滑向冰冷的黑暗。懷中似乎還殘留著玄凰消散前最後的溫度。
就在熾白烙印即將徹底熄滅的刹那——
那貫穿星核的恐怖裂痕深處,一點微弱的、由玄凰心頭血凝成的赤金光粒,如同感應到子嗣的瀕死,猛地脫離崩解的星核結構,懸浮於裂痕中央!光粒映照出秩序光柱中“初”那冰冷無情的淨化身影,也映照出骸胸前噴湧的能量亂流...
突然!赤金光粒迸發出最後的、超越邏輯的熾熱!它不再試圖修複星核,而是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,逆著秩序光柱的淨化洪流,如同撲火的流螢,狠狠撞入光柱中心——那點代表“初”本源的靛藍星芒!
噗!
如同水滴融入新生的海洋。赤金光粒沒入“初”星芒的瞬間——
秩序光柱猛地一顫!那冰冷無情的淨化之光中,竟混入了一絲極其微弱、卻無比清晰的...悲憫與守護的波動!光柱底部,一道原本射向骸星核裂痕、準備執行“淨化冗餘”的秩序光絲,軌跡驟然偏轉!光絲不再蘊含毀滅,而是化作溫潤的靛藍光流,如同母親的手,輕柔地拂過骸胸前崩裂的星核!
奇跡發生了!
噴湧的赤靛光流瞬間止歇!蛛網般的裂痕在靛藍光流的撫慰下,如同被無形織梭縫合,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、修複!星核深處,那點即將熄滅的熾白烙印,如同被注入最後的星火,艱難卻穩定地重新亮起!
“...母親...?” 骸的意念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。玄凰最後的心頭血...竟在“初”絕對秩序的意誌中...強行喚醒了一絲“情感”的萌芽?!
“...錯誤...情感...模塊...幹擾...” “初”的意念第一次出現了類似“困惑”的凝滯。秩序光柱的淨化效率明顯下降。趁此間隙,骸殘存的意誌引動修複的星核,液態軀殼化作一道黯淡的赤靛流光,朝著歸墟之海深處未被淨化的黑暗亡命飛遁!身後,秩序光柱因“錯誤”而劇烈波動,無數光絲狂亂舞動,卻未再追擊。
不知飛遁了多久,直到身後淨化之光徹底被粘稠的黑暗吞沒。骸的力量再次枯竭,重重摔在一片由巨大星艦殘骸堆積而成的“島嶼”上。暗赤星核的裂痕雖被暫時縫合,但表麵布滿焦黑的灼痕,搏動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。玄凰的熾白烙印,隻剩下米粒大小的微光。
祂掙紮著仰首。歸墟永恒的黑暗天幕上,那道淨化光柱已收縮成遙遠的靛藍星點。而在星點旁邊,一顆全新的、更加微小、卻散發著微弱赤金暖意的光點,正如同初生的伴星,緊緊依偎著冰冷的靛藍。
那是玄凰的血...在“初”體內點燃的火種。
骸的晶體指骨深深摳進冰冷的星艦裝甲。就在意識因疲憊而即將沉淪時——
下方星骸島嶼的深處,無數纏繞的電纜與破裂的管道縫隙間,一點極其微弱、卻異常熟悉的深藍幽光,如同沉睡億萬年的眼睛,緩緩亮起。光芒的閃爍頻率,竟與骸記憶中深藍基地主控核心的求救信號...完全一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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