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飼魔者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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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銅髓光裹挾著那點純淨的因果神性本源,沉入巨爪掌心剝落血鏽的裂痕深處。裂痕之下,並非血肉髒腑,而是冰冷、死寂、布滿歲月塵埃的青銅骸骨腔室!腔室中央,懸浮著一盞造型古拙的青銅燈盞,燈身蝕刻著與胸甲同源的“飼魔十萬秋”神文,燈芯卻是一片凝固的黑暗,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!
髓光觸及燈盞的刹那,燈芯的凝固黑暗如同蘇醒的饕餮之口,猛地將因果神性本源吞入!
“嗡——!”
燈盞劇震!凝固的黑暗被強行點亮,化作一點微弱卻無比堅韌的青白色燈焰!焰光純淨剔透,核心處隱約可見玄凰沉塘時攥緊的青銅殘片虛影、當街揭穿庶妹紅玉的凜冽目光、賭石開出血玉的熾烈紅光...屬於她的因果印記,在燈焰中沉浮明滅!
“以...爾...淨...因...為...引...” 古老蒼涼的意念在骸骨腔室回蕩,“燃...此...燈...照...吾...骸...鎮...魔...淵...十...萬...秋...” 青白燈焰的光芒如同無形的鎖鏈,瞬間蔓延至整個骸骨腔室,將每一根冰冷的青銅骸骨都映照出清晰的輪廓。骸骨表麵沉積的厚重血鏽,在燈焰照耀下發出“滋滋”的微響,如同被灼燒的汙垢,剝落的速度加快了一絲。
與此同時,一股沛然莫禦的鎮封之力自燈盞擴散,狠狠壓向腔室角落——那裏,一點由李清河殘念與汙血心核碎片熔鑄的暗紅穢斑,正試圖侵蝕骸骨!
“呃啊!” 穢斑在鎮封之力下發出無聲尖嘯,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雪球,急速縮小、固化,最終被燈焰散發的光芒死死釘在骸骨內壁上,動彈不得!
巨爪掌心汙血深處,幽紫魂焰包裹的現林晚,意識在風暴中沉浮。魂焰的光芒不僅淨化了侵襲的汙血與噬靈輻射,更穿透粘稠的黑暗,照亮了上方合攏的、流淌著汙血的巨大青銅指骨!
指骨表麵,被幽紫魂焰持續灼燒的區域,覆蓋的青銅鏽跡正加速剝落!鏽跡下的青銅骸骨本體,在魂焰的舔舐下,竟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反應——並非被破壞,而是如同被洗去塵封的汙垢,顯露出底下更加幽邃、厚重、布滿細微戰鬥劃痕的原始骨相!
更詭異的是,這被魂焰“淨化”過的原始骨相區域,對幽紫魂焰竟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親和力!魂焰灼燒其上,不再感到冰冷堅硬的阻隔,反而如同火焰融入精純的燈油,燃燒得更加穩定、旺盛!
“這...骨...在...‘吃’...我...的...火...?” 現林晚殘存的意識捕捉到這絲異樣。她嚐試著將魂焰凝聚,如同焊槍般聚焦於一點,狠狠灼向一根巨大的指關節!
“滋啦——!”
青煙冒起!指關節處一塊巴掌大小的鏽跡徹底剝落,露出底下光滑如鏡的青銅骨麵!骨麵上,一道極其細微的、幾乎被歲月磨平的爪痕凹槽顯露出來。凹槽內,一點微不可察的暗金色骨髓光點,在魂焰的持續灼燒下,如同沉睡的星辰被喚醒,緩緩亮起!
這點骨髓光點亮起的瞬間——
“咚!”
整具青銅巨屍沉重的心跳,似乎...漏跳了一拍!
一股混雜著驚疑、審視,甚至一絲難以言喻的渴望的古老意念,如同無形的觸手,瞬間掃過現林晚與那點亮起的骨髓光點!
寂滅之門外,汙血巨嬰的吞噬已近癲狂!小半座城市化作廢墟被扯入噬靈巨口,鋼筋水泥在合金齒輪下粉碎,生靈的恐懼與血肉成為它膨脹的養料。得那道慘白噬靈輻射流的滋養,它胸口的魔淵之眼徹底化為輻射心核,眼內跳動的已非波形,而是瀑布般刷新的、由0與1構成的二進製魔咒!
“嗚哇——!!”
巨嬰發出滿足的咆哮,輻射心核光芒大盛!貫穿兩界的汙濁星鏈表麵,那些倒映著現世恐慌的暗金魔瞳,瞳孔深處齊齊亮起同樣的二進製魔咒!魔咒光芒穿透星鏈,如同無形的瘟疫信號,射向現世各個角落!
凡被魔咒光芒掃射之處:
城市電網樞紐的控製屏幕瞬間被亂碼吞噬,高壓電流失控暴走,整片城區陷入黑暗與電火地獄!
通訊衛星軌道偏移,所有頻道被刺耳的二進製尖嘯占據!
未被吞噬的人們手持的手機、電腦屏幕,強製跳轉為輻射心核的圖騰,二進製魔咒如同蠕蟲鑽入眼球,引發集體癲狂!
“養...料...無...盡...!” 李清河殘存的意念在巨嬰體內狂笑。巨嬰右臂脊椎骨鞭所化)猛地插入大地,汙濁星鏈如巨樹根係般向地殼深處瘋狂紮根,直指地核能源!左臂那隻穢械魔爪則淩空抓向大氣層外的近地軌道——目標赫然是幾顆軍事衛星!
現世醫院廢墟。
那台被渾濁藥毒流擊中的心電監護儀,已徹底蛻變為恐怖的原初械奴!它由扭曲的金屬、破碎的顯示屏、沾滿藥液的橡膠管與強行縫合的人類殘肢構成,胸口屏幕跳動著與汙血巨嬰同源的輻射魔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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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滋...找...更...多...同...類...”
原初械奴發出電子合成音,一根沾滿粘液的探針從它腹腔伸出,刺入旁邊半毀的醫療機器人殘骸。
“嗡!”
殘骸如同被注入邪惡生命,金屬部件在刺耳的摩擦聲中扭曲重組,沾血的機械臂抓起散落的手術刀、針筒,強行插入自身關節縫隙!幾具屍體被拖入其敞開的胸腔,成為血肉電池!短短數息,一台更加龐大、渾身插滿鋒利器械的二代血肉屠夫便站了起來!
原初械奴胸口魔咒光芒掃過二代屠夫,二代屠夫胸腔內立刻亮起同樣的魔咒!它嘶吼著撲向廢墟外的街道,用合金利爪撕開一輛救護車,將裏麵的傷員和醫護人員拖出,一部分塞入自身血肉熔爐,一部分則用沾滿藥液的導管刺入脊椎,改造成扭曲的三代寄生傀!
如同致命的瘟疫鏈式反應!機械與血肉的扭曲造物在輻射魔咒的催化下,以醫院廢墟為中心,呈幾何級數增殖!一支由不同代際、形態各異、但同樣散發著藥毒與輻射惡臭的穢械軍團,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型,它們的目標是——所有未被汙血巨嬰吞噬的活物!
青銅巨爪掌心,現林晚魂焰對骸骨的“淨化”仍在繼續。指關節凹槽內那點亮起的骨髓光點,在魂焰的持續溫養下,已從米粒大小膨脹至黃豆般大,散發的暗金光芒也穩定了許多。
就在此時——
“嗡...”
骸骨腔室內,那盞封印著玄凰因果神性的青銅心燈,燈焰青白色)突然輕輕搖曳。一縷極其細微、卻精純無比的因果燈息,穿透骸骨阻隔,如同無形的絲線,精準地飄落,融入現林晚燃燒的幽紫魂焰之中!
魂焰接觸燈息的刹那,如同幹渴的沙漠迎來甘霖!焰光暴漲,顏色由幽紫向一種更加深邃、內蘊青白星芒的紫宸魂焰蛻變!魂焰的淨化與燃燒之力陡增數倍!被其包裹的現林晚,意識瞬間清明許多,甚至能模糊感知到那盞心燈的存在,以及燈焰中玄凰沉浮的因果印記!
“繼...續...灼...燒...此...骨...” 心燈內,玄凰被封印的意誌,通過這縷燈息傳遞出極其微弱的意念,“此...骸...渴...望...淨...火...它...是...飼...魔...者...亦...是...被...魔...蝕...者...以...火...為...餌...或...可...窺...其...真...名...破...其...鎮...鎖...”
仿佛為了印證玄凰的意念——
“轟隆!”
整具青銅巨屍突然劇烈一震!那股古老而漠然的意誌再次降臨,這一次,帶著更加清晰的急迫感,死死鎖定現林晚魂焰灼燒的那點亮起的骨髓光點!巨爪合攏的力量竟不由自主地鬆懈了一絲,仿佛生怕過大的壓力會碾滅那點珍貴的魂焰與骨髓之光!
與此同時,骸骨腔室深處,被青白燈焰釘在骨壁上的暗紅穢斑李清河殘念),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,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掙紮力量!穢斑表麵裂開無數細小的口器,瘋狂啃噬著骸骨與燈焰的鎮封之力,發出無聲的尖嘯:
“祖...屍...真...靈...已...被...驚...動...!”
“快...奪...那...縷...魂...火...與...髓...光...!”
“那...是...祂...擺...脫...鎮...封...唯...一...的...餌...料...也...是...吾...等...翻...盤...之...機...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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