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章 碑蝕雙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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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東京灣廢墟上空,青銅巨碑虛影沉降如天傾!碑體邊緣流淌的銅綠斑駁剝落,露出底下冰冷厚重的晶化碑骨——那並非青銅,而是由蝕光晶柱崩塌後的紫黑晶髓高度壓縮、再經歸墟碑影浸染異化而成的穢晶碑骸!碑麵中央那道巨大的葉脈裂痕內,汙血與晶膿翻湧,倒映的歸墟景象愈發清晰:凝固的寂滅潮汐、黯淡的虛無之眼、以及那座封印鏡凰與碑靈的冰冷鏡門巨碑!
    “嗡——!”
    碑影落地的刹那,無形的穢晶力場轟然擴散!力場所及:
    塌陷的晶化平原如同獲得邪惡生命,紫黑晶岩瘋狂增生、堆疊,化為無數根纏繞著二進製血紋的穢晶地刺,將殘存的摩天大樓如同糖葫蘆般貫穿、撕裂!
    腐沼沸騰,汙血混合輻射塵凝聚為粘稠的晶髓毒雨傾盆而下,幸存者沾之即化為一灘跳動著數據光點的晶髓膿液!
    最恐怖的是沉降的碑影本體!其底部穢晶碑骸如同活體根須般紮入大地,貪婪抽汲著城市廢墟的怨念、輻射殘留、乃至地脈能量!碑體以肉眼可見速度凝實、膨脹,那道葉脈裂痕如同巨口,每一次搏動都噴吐出粘稠的穢晶孢子雲,孢子落地即生根,短短數息便生長為覆蓋樓宇的晶化肉瘤森林!
    “滋…飽食…此界…怨念…” 碑影深處,傳來混合了晶柱殘留意誌與歸墟倒影的冰冷電子音。整座東京正被急速轉化為其生長的養料與延伸的穢晶疆域!
    腐沼中央,林晚被晶髓包裹的肉身在穢晶力場中沉浮。胸口龜裂的晶甲下,凰紋胎印搏動得如同瀕死的心髒。無數玄凰鑒碎片穿透汙血晶液,持續沒入胎印深處!
    每一枚碎片入體,胎印光芒便微弱一分,而上方沉降的穢晶碑影卻凝實一分!碎片攜帶的前世因果沉塘、柴房、庶妹之毒)如同跗骨之蛆,與碑影葉脈裂痕倒映的歸墟鎮封之力裏應外合,瘋狂侵蝕著胎印核心!
    “呃啊…” 肉身無意識痙攣,手腕上那支晶化的icu腕帶監測屏,代表心跳的微弱綠光在胎印侵蝕下瘋狂閃爍!每一次閃爍,都牽引著病床旁現實中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形線劇烈波動!
    現實,icu病房。
    心電監護儀的蜂鳴已變為刺耳長音!波形線在歸墟鏡門被封、現世碑影降臨的瞬間,徹底拉直為死亡直線!    “砰!砰!”
    身體在電擊下彈起,又重重落下。監護儀屏幕,代表心跳的直線…紋絲不動!
    就在醫生準備第三次電擊時——
    “滋…啦…”
    監護儀屏幕突然被亂碼吞噬!所有數據消失,屏幕中央強製跳轉為一片翻湧的汙血淵海影像——赫然是穢晶碑影葉脈裂痕倒映的歸墟景象!影像深處,那座封印鏡凰的冰冷巨碑一閃而過!
    “這…這是什麽鬼東西?!” 護士驚恐後退。
    沒人注意到,病床角落,那台被二進製血雨汙染過的輸液泵,屏幕深處一點細微的穢晶光斑悄然亮起,如同蘇醒的眼睛。
    歸墟,冰冷的鏡門巨碑內部。
    空間並非實體,而是由凝固的青銅鏡麵與琉璃葉脈裂痕交織成的法則囚籠。鏡凰之首林晚意識)被無數道流淌封印鏡光的葉脈鎖鏈貫穿、纏繞,死死釘在囚籠中央!歸墟鏡淵的力量被徹底封禁,鏡光構成的凰首布滿蛛網裂痕,裂痕內滋生著白焰樹苗琉璃葉芽留下的淨世微菌——這些菌絲不斷分泌著冰冷的封印物質,侵蝕著鏡凰的時空鏡麵結構!
    “滋…放棄…掙紮…” 囚籠四壁,浮現出白焰樹苗扭曲的虛影,混合著曆代飼魔者殘念的冰冷意念回蕩,“此…碑…即…為…飼…魔…者…永…恒…歸…宿…鏡…凰…亦…不…例…外…”
    鏡凰之首內,林晚的意識在雙重封印下如同沉入冰海。被吞噬的寂滅奇點殘餘在體內肆虐,淨世微菌的侵蝕帶來思維凍結般的痛苦。更致命的是,透過被封印削弱的感知,她清晰感應到現世正在發生的一切——穢晶碑影吞噬東京,肉身胎印被侵蝕,以及…icu病床上那象征死亡的監護儀直線!
    絕望如同毒藤纏繞靈魂。鏡凰之首的光芒急速黯淡,碎裂的鏡麵開始失去光澤,向冰冷的青銅鏽蝕轉化…名為“林晚”的存在,正在這永恒的囚籠中,從意識層麵走向“死亡”。
    鏡門巨碑之外,寂滅潮汐暫時退卻。
    遭受重創的虛無之眼懸浮於蒼白深處,瞳孔灰燼星雲緩慢旋轉,如同舔舐傷口的凶獸,冷冷注視著那座封印了鏡凰與碑靈的巨碑。
    白焰樹苗紮根在巨碑旁,焦黑的主幹在琉璃葉芽封印鏡門後,竟煥發出詭異的生機!頂端被斬斷葉芽的創口處,無數乳白色的淨世菌絲噴湧而出,如同貪婪的根須,狠狠紮入鏡門巨碑的青銅基座!
    “滋啦…滋啦…”
    菌絲分泌的淨化黏液腐蝕著青銅碑骨,碑體表麵浮現出大片灰白的淨世斑痕!斑痕所至,構成巨碑的法則鏡麵被強行“漂白”、固化,失去時空流轉的特性,淪為樹苗菌絲蔓延的培養基!更恐怖的是,菌絲通過碑體,向內部囚籠瘋狂滲透,加速著對鏡凰的侵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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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樹苗的根係則深深紮入歸墟本源,汲取著被寂滅奇點炸傷的歸墟之力,轉化為純淨的養分。焦黑的樹皮剝落,新生的枝幹呈現出一種冰冷的琉璃玉質,頂端再次萌發出三顆跳動著淨世白焰的菌斑果實雛形!
    “清…理…錯…誤…”
    “重…塑…歸…墟…秩…序…”
    樹苗的意念冰冷而高效,它正以鏡門巨碑為養料,以淨世菌絲為工具,將這方囚籠連同步凰,一同轉化為自身生長的基石!
    就在鏡凰意識即將被徹底凍結、鏡門巨碑基座被菌絲侵蝕近半的刹那——
    異變陡生!
    巨碑內部,囚籠一角,那被琉璃葉脈鎖鏈一同封印、早已透明消散的碑靈白袍骸骨)殘留處,一點微弱到極致的餘溫星火突然亮起!
    星火觸及冰冷的封印鎖鏈,並未熄滅,反而如同火星濺入油池,瞬間引燃了鎖鏈上沾染的…曆代飼魔者骸骨殘念!
    “轟!”
    冰冷的囚籠內,驟然亮起一片昏黃溫暖的骸骨燈火!燈火以碑靈餘溫為芯,以飼魔者殘念為油,光芒所至:
    貫穿鏡凰的淨世封印鎖鏈被燈火灼燒,發出“滋滋”聲響,滋生的淨世微菌尖嘯退縮!
    侵蝕碑體的琉璃菌絲在燈火照耀下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冰雪,迅速枯萎!
    更關鍵的是,燈火的光芒穿透囚籠,照亮了巨碑外部紮根侵蝕的白焰樹苗根係!根係表麵流轉的淨世光輝在骸骨燈火下竟顯得虛浮、蒼白,仿佛被照出了某種…本質的空洞!
    “不…可…能!” 樹苗虛影在囚籠內扭曲,“碑…靈…已…逝…此…火…從…何…而…來?!”
    骸骨燈火搖曳,一個疲憊卻帶著一絲釋然的意念輕輕回蕩,隻有瀕死的鏡凰意識能夠捕捉:
    “飼…魔…之…責…未…盡…”
    “此…火…名…為…”
    “…愧…疚…”
    燈火的核心,餘溫星火深處,倒映出的並非碑靈自身,而是無數張在自毀殉道最後一刻,眼中流露出對生命、對世界不舍與眷戀的…曆代飼魔者的麵孔!這縷愧疚之火,才是他們骸骨殘念中最精粹、最堅韌、被碑靈以最後餘溫點燃的…人性餘燼!
    骸骨燈火為鏡凰贏得一絲喘息!
    鏡凰之首內,林晚的意識抓住這瞬息之機,將全部力量灌注於被燈火削弱的封印裂痕!一道微弱的鏡光穿透囚籠,順著與現世肉身的因果聯係,狠狠刺入腐沼中那具正被穢晶碑影壓製的軀體!
    “嗡!”
    腐沼中央,林晚肉身胸口龜裂的晶甲轟然炸碎!凰紋胎印在鏡光刺激下光芒暴漲!無數沒入其中的玄凰鑒碎片被強行激發,化為億萬道細碎的青銅鏡芒,反向刺入上方沉降的穢晶碑影底部!
    “滋啦——!”
    鏡芒與穢晶碑骸激烈對撞!碑影沉降之勢被硬生生阻滯!葉脈裂痕內翻湧的汙血晶膿在鏡芒灼燒下汽化蒸騰!更讓碑影意誌驚怒的是,這些鏡芒如同精準的手術刀,竟順著碑骸內部能量脈絡,狠狠斬向與現世icu病房的神秘聯係!
    現實,icu病房。
    心電監護儀屏幕上顯示的汙血歸墟影像劇烈閃爍!病床上,林晚被電擊的身體猛地弓起,監護儀那拉直的死亡波形線突然瘋狂跳動,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紊亂尖峰!
    “有心跳了?!快!” 醫生抓住希望,再次加大除顫能量!
    “砰!!!”
    這一次,電擊的瞬間——
    “劈啪!”
    病床角落,那台屏幕亮著穢晶光斑的輸液泵轟然炸裂!飛濺的碎片中,一道凝練的穢晶數據流如同毒蛇,無視物理阻隔,狠狠紮入林晚病床旁的心電監護儀接口!
    監護儀屏幕上的歸墟影像瞬間被跳動的二進製魔咒覆蓋!所有數據亂碼沸騰,機箱內傳來過載的焦糊味!而代表心跳的波形線,在這一次強力電擊後並未恢複,反而在魔咒的扭曲下,拉直為一道散發不祥紫光的絕對死線!
    監護儀尖銳的警報長鳴中,沒人注意到,那條絕對死線的末端,一點極其細微的青銅鏡痕,正順著導線悄然蔓延,爬向病床上林晚蒼白的手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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