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入侵者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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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未經允許進入他人世界的人,被驅逐也是理所應當的)
感覺圍著他的那堆男生,像是在討論什麽,她莫名感到不自在,往角落裏走了走。
王佳楠測完跳遠,像是在找她,環顧了一下四周,看到她後,衝她走了過來,臉上帶著莫名的嬌羞,跑到她身邊又壓低聲音說:
“好緊張啊,我剛才跳的時候,感覺謝同還有旁邊的那堆男生都在看我誒,幸虧沒出醜,要不然我肯定會瘋”
“你跳的挺好的”
她的胳膊被王佳楠挎住,對方又說道:
“那當然了,也就跳遠還算是能拿的出手,你不知道測坐位體前屈時,我的腰有多硬,都夠嗆能碰著,更別說往前推了”
“沒事兒,跑八百你肯定能拿滿分”
“唉,要不是文化課不太好,我才不會這樣辛辛苦苦的天天訓練呢,如果我能有你這成績,讓我體考打0分都行”
“不至於,你好好搞肯定能行,我們快去找咱班的位置吧,不然人太多,一會兒就看不見了”
堵住王佳楠一開口就不停的話匣子,兩個人跟著大部隊往前湧,走到提前分好的區域裏。
每個班級測試結束後都要集合,她們班是最後一個班,正好和實驗中學的第一個班挨在了一起。
即將中考,很少有這樣的放風活動,盡管是正事兒,要來體測,但也算有了閑暇時間,更何況這麽多其他學校的新麵孔,大家都忍不住互相打量。
尤其是平常那種愛玩愛混的男生,總會盯著別的班級的漂亮女生看,還要跟身邊的夥伴不時調侃幾句。
那時候的初中男生都有點幼稚,以為耍帥就是酷,頂撞老師就是厲害,甚至抽煙、喝酒、打架、被記過就能算個人物。
很多後排站的男生都是那種不太好管的,校服永遠耷拉著,頭發染了顏色,耳朵上甚至打了耳洞,每次看到這樣子的人,楊安都會繞道而行。
隊伍前麵的老師在講話,說著下午的安排,後麵的人自行嘈雜著,一點也沒把老師放在眼裏。
楊安在餘光中還能看到有一些男生在來回傳著煙,像是在故意挑戰老師的權威。
她把注意力放回前麵,一抬眼就看到了謝同,挺拔的身姿,跟那些刻意耍帥、吊兒郎當的中二少年相比起來,清爽的不是一星半點。
他前麵站著一個女孩,頭發不知道是不是自來卷,但看起來和理發店廣告上的摩登女郎不相上下。
頭發上紮著一個紅色的綢緞蝴蝶結,一點也不顯老氣,反而漂亮的紮眼。
明明周圍烏烏泱泱的全是人,可是他們兩個人站在一塊,卻好像是刻意被人群隔開來,隻有他們像是特意被上了色,打了釉。
她在腦海裏翻騰了半天,才想起這就是王佳楠說過的實驗校花萬瀟瀟,就連名字聽起來都覺得像是小說裏被所有人愛著的女主角。
兩個人沒有什麽互動,但站在一塊就已經可以彰顯他們之間的關係,正如王佳楠所說,帥哥和美女才是絕配。
很快老師說了散會,隊伍一下變亂,不同學校的人一下子全混在了一起。
王佳楠的手機還藏在教室多媒體裏充電,先她一步跑了出去,楊安不想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,就讓到了一邊,等著人走的差不多了再說。
本校的一些其他學生被老師留下,幫著一起收拾用過的墊子和儀器。
她的腳邊有一個被別人踢過來的鉛球,剛準備彎腰去撿,又被人踢了一腳,向一旁滾去,她的手摸了個空。
往起站時被後邊的人踩了一下,鞋跟被踩掉,她急忙耷拉著鞋往旁邊躲,淡黃色的帆布鞋上多了半個腳印。
她提起腳輕輕拍了拍,準備等這波人走完再去撿球,轉過頭時,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麵前,上麵放著剛才被踢走的球。
她看到了那雙白色的耐克鞋,明明隻看了那麽一眼,可她就是記的清清楚楚。
抬起頭,正正對上謝同的臉,他衝她禮貌地微笑了一下,示意她伸手,她愣怔了一下,急忙拿過,衝著他點點頭。
兩個人錯身而過,她往回折返還球,忍不住回頭,他已經出去,背上的書包袋子也隨著食堂的門簾一同消失。
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,在謝同還不知道她名字時,她已經通過王佳楠知道了許多有關於他的事。
第二次見麵是在中考,所有考生被劃分到不同學校,而她和謝同恰好被分到了同一個學校。
媽媽當時還在上班,想要請假來送她進考場,但是想到距離並不算遠,她不想讓媽媽在外麵幹等,就拒絕了媽媽的提議。
也幸虧媽媽沒有來,不然她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即將到來的修羅場。
學校附近的考生都坐在附近的台階上翻看著資料,所有人都是家長陪同在一旁,路上的車堵的滿滿登登,根本停不下。
她也挑了一個陰涼地,翻看著自己的筆記,背了幾句卻是怎麽也不想看,她站起來敲了敲發麻的腿,一轉頭就看到了謝叔叔的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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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上下來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,穿著一身白色套裙,化著得體的妝容,緊接著又走出來一個男生,她忍不住看了一眼,發現居然是謝同,那個怎麽想都不會覺得有交集的謝同。
她忍不住感到驚訝,急忙背過身,拿起書擋在自己臉上,生怕自己看錯,又透過書的縫隙偷瞄,確實是謝叔叔。
那他跟媽媽是怎麽回事,婚外情嗎?原來他說的兒子就是謝同,一瞬間,她好像自己被雷劈中,久久不能回神。
前麵的謝同背對著她,謝叔叔和旁邊的那個女人像是在對他囑咐著什麽,一家三口意外和諧。
她像是撞破了什麽不該知道的秘密,心撲通撲通地跳著,考生進場的鈴聲響了,她卻沒有聽到,被旁邊的同學叫了一聲才回過神。
急急忙忙地跑進考場,心卻仍就不能平靜,發了試卷下來,周圍的人都開始認真答題,不能再走神,她強迫自己淡定,投入到考試中。
出考場時她刻意躲在人群裏,怕跟謝叔叔碰麵,像是被人追一樣,急急忙忙地往家趕。
等到晚上媽媽回到家,她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發問
“我今天考試看到謝叔叔了”
“是嗎?”一旁的母親好像並不奇怪的樣子,忙著洗衣服。
“他帶著他老婆還有兒子,媽媽,他有自己的家庭,你們這樣……”
媽媽甩了甩脫完水的衣服,看了她一眼又說道:
“瞎想什麽呢,你謝叔叔一年前就領了離婚證了,隻不過是為了兒子高考,所以才瞞著,就等中考結束了再說”
她懸著的心放下,又好奇地問
“他們為什麽離婚啊”
“感情不和,你謝叔叔也沒多跟我講,隻是說他老婆外麵有了人,要跟他離婚,他也就同意了”
沒想到還有這一層的原因,她有點震驚,想著今天看到一家三口溫馨的場景,在此刻頓時變得有點微妙。
她發著呆,聽到媽媽在叫她晾衣服,站起身去找衣掛,腦子裏卻還是思緒紛亂。
中考要考兩天,第二天去考場時,她刻意帶了一個帽子,炎熱的天氣,劉海都被汗水打濕。
她說不出為什麽,隻是特意留心著謝同一家,還像昨天一樣,他的父母都來送他。
可能是因為昨天媽媽說的話,她發現謝同爸爸和媽媽離的並不是很近,兩個人的眼神也始終都在謝同身上,彼此之間一句對話都沒有。
因為這個提前被她知曉的秘密,此刻看到謝同,她忽然間不再把他當做陌生人來看,想著中考後他就要被告知爸媽離婚的事情,她莫名有些替他難過。
中考結束以後,很快就迎來了假期,謝叔叔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,她想著應該是在處理家裏的事情。
不知道他怎麽去跟自己兒子說,也不知道他跟媽媽能不能走到一起,會不會被謝同接受。
她發現自己總是容易被發生過或是未發生的事情所困擾,小時候爸媽吵架,她擔心媽媽會被打死,爸媽離婚,她又害怕沒人要她。
等到上了學,在各個親戚家流轉時,她又害怕待不了多久就被送走,等好不容易回到媽媽身邊,她又思慮這樣平靜的日子會被打破。
而現在,故事好像又有了轉折點,她還是在擔心著結果,但她不敢去問媽媽,怕影響媽媽的心情,惹她生氣,又挨一頓罵,最後也問不出什麽。
暑假過了一半時,謝叔叔又過來一次,跟媽媽說兩家人互相帶著孩子吃頓飯見見麵,等快開學了,再直接搬過去。
她心中不停晃蕩的靴子終於掉下來一隻,可另一隻卻遲遲不見動靜,她不知道見到謝同該如何反應,也不知道見完麵,事情是否就會這樣順利進展下去。
吃飯的地方是一家看起來很好的酒店,她上學時曾無數次路過那裏,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裏麵的裝潢,很是氣派。
謝叔叔載著謝同來接她們,謝同在車上,並沒有進來裏麵,媽媽跟她早已經收拾妥當,三個人往外走著。
媽媽坐在了副駕駛,她開了後座的車門,謝同坐在另一邊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說不出是歡迎還是討厭,她也坐到另一邊,安靜地看著窗外。
不知道他對她還有沒有印象,應該是不會有的,自己平常就是一個透明到不能再透明的人,想到這,她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一點。
隻有前排謝叔叔和媽媽偶爾閑聊兩句,車裏的氛圍有種說不出的不自在。
到了飯店,大廳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假山觀景,流水的聲音並不聒噪,她站在媽媽身旁,謝同走在後麵,像是故意要落開一截。
謝叔叔帶著他們進了一個包廂,兩個孩子都不說話,隻能大人介紹,楊安媽媽先開口說道
“這就是謝同啊,長得真高真帥,比你爸帥多了”,一旁的謝叔叔也不免驕傲的附和著
“長得確實比我強多了。快點叫人”
可能是出於禮貌和對自己父親麵子的緣故,他還是說了句李阿姨好,然後謝叔叔又指了指楊安說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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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你李阿姨女兒,叫楊安,她也考到乾陽高中了,你們以後也算有個伴,平常多互相幫忙”
謝同也衝著楊安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,然後謝叔叔又說道:
“快坐下吃飯,一會菜上來了,邊吃邊聊”
兩家都沒請什麽人畢竟是中年二婚,人多口雜的,就四個人,但兩個孩子都不說話,大人便隻能互相問著對方孩子。
謝叔叔先問她是幾月生日,楊安放下筷子,抬起頭回道5月十四。
“哦五月啊,那謝同比你大,他一月的,要是按咱們這邊毛歲算,過了年剛出生就是兩歲了,那他就是哥哥,平常有什麽事,你就找他,他要不管你就找我”
楊安默默點了頭,說了句“好的知道了叔叔”。
四個人就這樣不鹹不淡的說著話,基本是雙方父母誇對方孩子。
一個說你家女兒真乖不像我兒子,一個說你家兒子才是真厲害,學習成績那麽好都不用人操心,提到自己孩子都是哪有哪有。
楊安想著謝同應該跟她一樣都覺得尷尬,兩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,不一會菜上來了,謝叔叔熱情的給楊安夾著菜,楊安全程都低下頭默默當烏龜。
就這樣兩個大人不時的說著話,楊安和謝同都默契的安靜吃飯,好不容易吃完飯,第一次正式見麵就這樣結束。
謝叔叔又開車把她們送了回去,坐在後座的她一直回想著剛才謝同的表情,不像是和她一樣的接受,他更多的是不耐煩,和礙於禮貌不得不偽裝的平靜。
雖然這頓飯吃的還算和氣,但楊安就是覺得謝同心裏並不同意,他和媽媽說話時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輕視一下就被她捕捉到。
可能是從小寄人籬下的原因,讓她學會了時刻觀察別人的反應,她能明顯的感知到他藏在心裏的不滿。
不知道謝叔叔最後是怎麽和謝同協商的,媽媽還是和謝叔叔領了證,甚至這個決定都顯得有點匆忙。
她隻記得那天媽媽回來的比平時晚,快睡覺時才開口和她說,明天把要用的東西收拾好,到時候直接搬去謝叔叔家。
她感到驚訝,卻也沒有再問別的,隻是點點頭,住了快三年的房子,就算再怎麽破舊,都好像有了感情。
雖然這一次還是要去別人家,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,這一次媽媽在她身邊,她不用在一個人去麵對別的陌生人。
搬家那天,很多用的上用不上的東西都扔的七七八八,大件的留給了鄰居,基本上隻帶了一些衣服和她要用到的書,收拾妥當後就等著謝叔叔來接。
兩個人的行李,一個後備箱就可以塞滿,看著逐漸空蕩的房子,她忍不住回想第一次住進來時的心情。
開心、激動、滿足,就好像是流浪的小狗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定居的庇護所,不用再奔波流離。
謝叔叔載著她和媽媽往他家去,兩個人說著以後的規劃,而她坐在後座,捏著衣服上的帶子,心裏卻莫名的緊張、猶豫,甚至有一些自己也說不清楚的不舍。
很快到達了目的地,是前十年的一個樓盤,小區環境都很好,各種設施也都齊全,居住環境比之前好的不是一星半點。
他們家是在13樓,按完電梯,謝叔叔帶著他們進到裏麵,這個房子是謝同爸爸和媽媽以前一直在住的,什麽也沒有變動。
謝叔叔給她們做著介紹,房子很大,四室一廳兩衛一廚的格局,主臥帶一個衛生間,以後就是媽媽和謝叔叔的房間。
挨過來是謝同的房間,緊關著門,裏麵有打遊戲的聲音,謝叔叔打著圓場說,他打遊戲沒聽見人進來。
隔著第二個洗手間就是謝同的書房,裏麵放著他的吉他、鋼琴、和各種球,牆上掛著很多獎狀,櫃子裏也整整齊齊擺著不同的獎杯。
楊安想到自己以前得過的獎狀,都從來沒有被這樣展示出來,一開始跟著大姨住,租的房子不能亂貼,也就沒有掛上去。
到了三姨家,因為怕表姐生氣,每次得了獎她也都是放在學校裏,以免被表姐翻包,到了後來像是養成了習慣,得了也不會拿回家。
媽媽對於她的學習從不過問,基本是散養的狀態,也並不知道她有沒有獲獎。
小時候還會有那種得了獎就想向大人炫耀的心情,可是那時候媽媽不在身邊,沒法分享這種喜悅。
等她長大以後,也做不來這種類似撒嬌的行為,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,此刻看到謝同的書房卻又勾起了她的回憶。
謝叔叔又帶著他們走到對麵,還有一個房間,比書房大一點,有很多放衣服的架子,還有一些玻璃展櫃,架子上的衣服被拿的差不多,隻有櫃子裏還放著一些繪本字畫。
看樣子應該是謝同媽媽以前的衣帽間,地上還有一些健身用的瑜伽墊,瑜伽球,擺在那裏,提醒著她們上一個主人的痕跡。
謝叔叔開口說“以後這個房間收拾一下,就給楊安當臥室”
她還沒有開口說話,謝同房間的門被打開,他從裏麵出來,手裏還拿著一副耳機,表情看起來很不好,皺著眉說道:“我媽的房間不許動,剩下的你愛怎麽搞就怎麽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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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被兒子突然頂撞有點丟麵子,謝叔叔聲音也變大,斥責道:“有沒有禮貌,來了人也不知道先打招呼,那個房間不動,你妹妹住哪?”
被“妹妹”這個字驚到,她突然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拘謹和緊張,父子兩個人劍拔弩張。
最後還是謝叔叔開口“那要是那個房間不能動,那就把你的書房裏的東西騰出來行不行”
謝同冷著臉跟謝爸說了句“隨便你”,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楊安媽媽趕緊打圓場,“別折騰了,孩子的東西該放哪就放哪,在書房加個床拉個簾子隔開就行,這樣謝同去拿東西也方便”。
雖然謝同爸爸仍是說著這怎麽能行,但楊安能看懂,謝叔叔對媽媽說的話還是讚同的。
她馬上說“叔叔,真的不用搬來搬去,我東西不多,加個床就行,哥哥的東西就在這就行,我不會動的”。
說完哥哥這兩個字,楊安不知怎麽內心湧出一股羞恥,可能從來沒想到會和謝同有這樣的聯係,他一定討厭死自己了,也幸虧他回到房間沒有聽到這兩個字。
最後楊安還是在書房加了個床,然後把書櫃騰空一半充作衣櫃放一些自己的東西,就這樣住了下來。
可能是從小寄人籬下的緣故,楊安謹慎的秉著不碰別人東西一分一毫的原則,對於謝同的東西一概不碰。
隻是偶爾掃到那些鋼琴,吉他,在她眼裏那麽奢侈,隻在電視裏,小說裏看到過的東西就這樣真真切切的擺在她床前,有一種不真實感。
雖然她連碰都沒敢碰一下,卻也莫名的感到開心,盡管這些東西自己從未擁有過,但飽一下眼福也是不錯的。
為了以防謝同要來拿書或是拿東西,楊安每天都會早早起床,把簾子拉開,把房間門打開,讓謝同知道自己並不在臥室。
早早吃過飯後就直接跑去圖書館看書學習,在要閉館時,再收拾東西回家吃午飯,後來知道謝同早上起的晚,她便也不在起那麽早。
雖然住在這裏,算是安定,甚至她還從來沒有住過樓房,冬天不用再生煤爐,倒煤渣,房間裏也不會再出現老鼠。
但是看著謝同家很有品味的裝修,淡雅的色調,他母親留下來的頗具情調的小擺設,無論何時,都好像不能把自己的心真正的放下來。
自己置身其中是那麽的格格不入,她把自己當做一個寄居者,不敢破壞這原本的一絲一線。
動物世界裏最重要的就是領地意識,沒有人願意接受自己的私人區域被別人打破。
盡管她是被迫入侵,但也改變不了她占據他領地的事實,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謹慎,不惹別人討厭,而她從小到大最擅長的就是隱身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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