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杜哥..."小六子氣若遊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，"柳師姐的頭發..."
    杜天猛地轉身，暴雨中柳青跪倒在地，原本烏黑的長發此刻如雪般蒼白。她的指尖還殘留著禁術施展後的紫色電光，在雨幕中滋滋作響。杜天喉嚨發緊，視網膜上的係統警告仍在閃爍：【靈力透支90，建議立即補充能量】。
    "先離開這裏！"他一把扯下背包，掏出最後半包跳跳糖塞進柳青嘴裏，"含著別咽！"
    雨幕深處傳來鐵靴踏水的聲響。杜天用肩膀扛起柳青，小六子踉蹌著跟上。三人鑽進一條隱蔽的排水道，腐臭的空氣中漂浮著血煞長老留下的追蹤咒殘餘——像無數細小的紅色螢火蟲粘在潮濕的牆壁上。
    排水道盡頭是杜天半個月前發現的廢棄丹房。他把柳青放在積滿灰塵的丹爐旁，係統界麵自動彈出：【檢測到邪術殘留物，是否分析？】。杜天瞥見牆角陶罐裏凝結的暗紅色晶體——那是他們昨夜從血池偷取的樣本。
    "杜哥，這地方安全嗎？"小六子用袖子擦著臉上的雨水，袖口立刻暈開一片血紅，"那些追蹤咒..."
    "暫時安全。"杜天掏出兒童放大鏡，鏡片在昏暗裏泛著詭異的藍光，"係統說這個能照出靈力痕跡的本質。"
    放大鏡懸在血晶上方三寸時，鏡麵突然浮現漩渦狀的紋路。杜天視網膜上跳出一行字：【鑒真模式啟動，消耗5點靈力值】。小六子突然抓住他的胳膊："杜哥！鏡子裏有東西在動！"
    鏡中的血色晶體逐漸透明，浮現出數十張扭曲的人臉。他們張著嘴，卻發不出聲音，隻有靈力震蕩產生的嗡鳴在丹房裏回蕩。最前排那張臉杜天認識——是上個月失蹤的雜役老周。
    "這...這是..."小六子的手開始發抖。
    鏡中影像突然切換，浮現出一個年輕修士的側臉。他正將某種黑色符籙按在掙紮的雜役額頭上。當那人轉過臉時，小六子驚叫出聲："宗主？！"
    杜天手一抖，放大鏡差點掉落。鏡中年輕的宗主嘴角掛著現在絕不會出現在那張威嚴麵孔上的獰笑，他手中的黑符正瘋狂抽取雜役體內的靈氣。
    "三十年前的影像。"杜天盯著係統說明，"血晶是記憶載體..."
    柳青突然咳嗽著撐起身子："怪不得...近十年雜役失蹤都發生在月圓夜..."她雪白的發絲間有電光閃過，"那是血祭大陣需要的活引子..."
    排水道深處傳來金屬刮擦聲。杜天迅速收起放大鏡，係統警告同時彈出：【檢測到血煉咒反應，距離200米】。小六子臉色煞白："他們追來了！"
    "分頭走。"杜天把跳跳糖塞給小六子，"含在舌下能暫時幹擾追蹤咒。"他轉向柳青，"能聯係到趙師姐嗎？"
    柳青搖頭，白發垂在滿是裂痕的丹爐上："傳訊符...被禁製屏蔽了..."
    杜天突然從背包夾層掏出一把彩色橡皮筋："用這個。"係統界麵顯示：【橡皮筋靈力傳導裝置，有效距離500米】。柳青怔怔地看著他將橡皮筋繞在三人手腕上，每根都閃爍著微弱的金光。
    "數到三。"杜天把最後半瓶風油精倒在排水口，"一、二——"
    爆炸聲響起時，三人分別衝向不同的岔道。杜天在拐角處回頭，看見血煞長老的猩紅長袍出現在雨幕中，而放大鏡在他口袋裏發燙，鏡麵隱約映出宗主寢宮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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