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天蹲在雜役院後牆根下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橡皮筋上的紋路。月光透過破敗的屋簷，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。
    "杜師兄！"小六子貓著腰從牆角溜過來，手裏攥著半塊發黴的饅頭，"趙總管剛才又在打聽你的行蹤。"
    杜天接過饅頭，掰成兩半，將稍大的一半塞回小六子手裏。"謝了，兄弟。"他壓低聲音，"今晚按計劃行事。"
    小六子咽了口唾沫，眼睛瞪得溜圓："真要用那些...那些鐵刺？"
    "這叫圖釘。"杜天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，輕輕晃動，發出細碎的金屬碰撞聲，"在老家，這是專門對付小偷的。"
    【叮！檢測到普通圖釘一盒，可轉化為"預警陷阱"，消耗3點便利值】
    杜天在心裏默念確認。布包裏的圖釘微微發燙，表麵浮現出細密的符文，又很快隱入金屬光澤中。
    "走，趁趙老四去膳堂查賬的時候。"杜天拍拍小六子的肩膀，兩人借著夜色的掩護，溜向雜役居所。
    雜役住的通鋪散發著黴味和汗臭的混合氣息。杜天躡手躡腳來到自己鋪位前，從床板下抽出一張泛黃的符紙——這是昨天用泡泡糖包裝紙改造的"靜音符"。
    "貼門口。"他將符紙遞給小六子，自己蹲下身，沿著門框內側小心布置圖釘。每按下一枚，釘子就無聲無息地沒入木板，隻留下針尖大小的反光點。
    "這能行嗎？"小六子緊張得聲音發顫，"要是被趙總管發現..."
    "放心。"杜天將最後一枚圖釘按在窗欞上，"隻要有人碰觸，三十步內我都能感應到。"他晃了晃手腕，那裏係著一條用橡皮筋改造的感應繩。
    月亮升到中天時，杜天假裝熟睡。鼾聲剛起，腕上的橡皮筋突然繃直。
    【警告！東北角窗欞觸發預警】
    杜天眯起眼睛，借著月光看見窗縫被悄悄撬開。一個臃腫的身影正費力地擠進來——正是趙老四。
    "嘶——"趙總管突然倒吸一口涼氣，猛地縮回手。窗欞上的圖釘在他掌心留下細小的血點。
    杜天強忍笑意，繼續裝睡。趙老四咒罵著掏出帕子包紮，卻不敢發出太大聲音。他躡手躡腳摸到杜天鋪位前，開始翻檢床底的雜物。
    "找這個？"杜天突然出聲，嚇得趙老四差點跳起來。
    月光下，杜天晃了晃手中的竹簡——那是他下午故意留下的假賬本，記錄著根本不存在的"秘密集會"。
    "杜、杜天！"趙老四臉色鐵青，"你竟敢私藏禁物！"
    "趙總管夜闖雜役居所，"杜天坐起身，腕上的橡皮筋發出微弱的紅光，"按宗規，該當何罪？"
    趙老四的胖臉抽搐幾下，突然獰笑："你以為憑這些小把戲就能威脅我？"他猛地扯開衣襟，露出內襯上繡著的血色符文，"血煞長老已經注意到你了！"
    杜天瞳孔微縮。那符文與他們在禁地看到的邪陣圖案如出一轍。
    "是嗎？"他故作輕鬆地聳肩，"那正好，我也有份大禮要送給長老大人。"
    趙老四一愣："什麽意..."
    話未說完，窗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響。杜天腕上的橡皮筋劇烈震顫起來。
    【緊急！正門方向多人接近】
    杜天閃電般將竹簡塞進趙老四懷裏，同時激活床底的另一件"法寶"——用熒光棒改造的煙霧彈。綠色濃霧瞬間充滿整個房間。
    "抓住他們！"門外傳來巡邏弟子的吼聲。
    混亂中，杜天拽著小六子從後窗翻出。兩人剛落地，就聽見趙老四殺豬般的慘叫："不是我！是杜天那小子...哎喲！"
    "計劃通。"杜天咧嘴一笑，拉著小六子鑽進密道。熒光煙霧在他們身後拖出長長的軌跡，像一條指向相反方向的箭頭。
    密道盡頭，柳青早已等候多時。她手中捧著的，正是杜天昨天交給她的真賬本——記錄著血煞長老克扣雜役靈石的證據。
    "趙老四上鉤了？"柳青遞來兩件外門弟子服飾。
    杜天邊換衣服邊點頭："現在全宗都會以為，是趙總管在調查長老的勾當。"
    小六子突然抓住杜天的手腕："你的手！"
    杜天這才發現，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時滲出血珠。是布置圖釘時不小心劃傷的。奇怪的是，血珠沒有滴落，而是懸浮在空中，緩緩組成一個詭異的符號。
    "血引咒..."柳青臉色煞白，"血煞長老在你身上下了追蹤標記！"
    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警哨聲。杜天看著血珠組成的符號，突然笑了。
    "正好。"他擦掉血跡，從懷裏掏出最後一件"法寶"——便利店常見的防狼噴霧，"讓他們見識下，什麽叫真正的"血光之災"。"
    月光下，防狼噴霧的金屬罐表麵，正隱隱浮現出龍形的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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