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杜、杜哥...這玩意兒真能行？"小六子癱坐在潮濕的岩洞裏，手指顫抖地指著杜天手中那支塑料圓珠筆。洞頂滲下的水珠砸在泛黃的紙頁上，將那些古怪符文暈染成模糊的墨團。
    杜天用袖口抹了把臉上的泥水，指節因長時間握筆而發白。他盯著從暗河底撈上來的青銅匣子，匣蓋上的九重禁製正隨著他的筆尖微微顫動。"便利店最暢銷的晨光牌，三塊錢一支。"他咧嘴一笑，筆尖突然在某個符文上頓住，"但配上係統轉化的"破界墨水"..."
    話音未落，筆尖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。小六子驚叫著捂住眼睛，杜天卻死死盯著那些符文——它們正像燒紅的鐵鏈般寸寸斷裂。青銅匣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，一道紫黑霧氣從縫隙中噴湧而出。
    "不好！"杜天猛地扯下腰間塑料袋往霧氣上一罩。廉價塑料膜瞬間膨脹成透明結界，將翻湧的霧氣鎖在其中。他後背緊貼岩壁，聽見自己心髒在狂跳。這根本不是普通秘典，霧氣裏分明裹挾著無數扭曲的人臉。
    洞外突然傳來破空聲。
    杜天還來不及反應，整座岩洞就被某種恐怖威壓籠罩。石壁上的苔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，小六子直接跪倒在地，七竅滲出細小的血珠。杜天手中的圓珠筆突然變得滾燙，筆杆上浮現出蛛網般的金色紋路。
    "何方鼠輩，敢動我宗鎮派秘典？"
    這聲音仿佛直接在腦顱內炸響。杜天眼前發黑，看到虛空中浮現出一隻巨大的血色豎瞳。他本能地舉起圓珠筆，筆尖殘留的金光與豎瞳轟然相撞。
    "咦？"聲音裏透出詫異。
    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，另一道陰冷神識突然切入："稟宗主，此人正是盜取劍宗秘技的雜役！"血煞長老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，"他腰間布袋裏還有更多贓物。"
    杜天瞳孔驟縮。他看清了血煞長老袖口暗藏的血色符籙——那分明是要當場煉化他們的殺招。圓珠筆突然在他掌心劇烈震動，筆帽上的小彈簧"叮"地彈飛出去。
    "不是贓物！"杜天猛地將筆尖戳向青銅匣，"是證據！"
    金光暴漲的瞬間，他看清匣中物事：根本不是功法秘籍，而是一截纏繞著黑發的指骨。指骨上刻著細小的字——"血煞敬獻"。
    豎瞳突然轉向血煞長老。
    "你！"血煞長老的驚呼與宗主暴怒的吼聲同時炸響。整座岩洞開始崩塌，杜天拽起小六子就往暗河裂縫裏跳。墜落時他最後瞥見血煞長老袖中飛出的血色符籙，那些符籙在半空化作鎖鏈，卻纏住了突然現身的柳青。
    "柳師姐？！"
    暗河湍流吞沒了他的驚呼。杜天在激流中死死攥著那支開始融化的圓珠筆，筆杆上的係統光幕瘋狂閃爍：
    【警告！法寶過載】
    【轉化率突破臨界值】
    【檢測到元嬰級神識標記】
    當他們在下遊淺灘擱淺時，圓珠筆已經變成了一灘冒著青煙的塑料液。小六子趴在鵝卵石上劇烈咳嗽，杜天卻盯著掌心殘留的金色紋路——它們正緩緩滲入皮膚。
    "杜哥..."小六子虛弱地指向他胸口，"你衣服..."
    杜天低頭，看見自己破爛的雜役服上，有個用金線繡成的瞳孔圖案正在成形。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嘯叫聲，仿佛整個魔宗的追兵都傾巢而出。
    他摸向腰間癟下去的帆布包，裏麵隻剩半包受潮的方便麵和幾枚生鏽的回形針。係統光幕在水漬間明滅不定：
    【新任務激活：存活12時辰】
    【獎勵：解鎖"打火機·三昧真火版"】
    杜天苦笑著扶起小六子，目光掃過對岸黑壓壓的森林。那裏隱約有抹青色身影一閃而過，像極了被符籙鎖鏈纏住的柳青。圓珠筆殘留的金光在他血管裏發燙，提醒著某個更可怕的真相——
    血煞長老獻祭給宗主的，恐怕不止一截指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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