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堂的震動還在持續，杜天被鐵鏈勒出血痕的手腕突然一鬆。他踉蹌著站穩，看見趙老四正驚恐地抱住刑柱，那張刻薄的老臉在幽綠磷火映照下顯得格外滑稽。
    "地脈暴動！"趙老四尖叫著指向地麵，"定是血煞長老又在試驗新陣法——"
    杜天舔了舔開裂的嘴角，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閃爍：【檢測到空間裂隙·建議收集傳送陣材料】。他借著混亂摸向腰間，塑料瓶裝的"清風"發膠在儲物袋裏微微發燙。
    "雜役杜天！"刑堂大門被踹開，三名繡著金線的內門弟子逆光而立，"奉長老令，帶你去清理丹房殘渣。"
    小六子從陰影裏撲出來想阻攔，被為首的方臉弟子一腳踹在肋下。杜天聽見清脆的骨裂聲，係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：【目標靈氣波動異常·疑似被操控】。
    煉丹房比想象中安靜。
    杜天拖著鐵鏟走過長廊，青石地麵上凝結著可疑的紫色結晶。他假裝彎腰清理，實則用鏟尖刮下些粉末藏進袖口——這是第24章裏柳青偷偷告訴他的"蝕靈散"，專門用來破壞陣法節點。
    "動作快點！"方臉弟子突然厲喝，另外兩人呈三角陣型圍上來。杜天注意到他們眼白裏遊動的血絲，像極了刑堂壁畫裏被煉成傀儡的修士。
    當第一道劍光劈來時，杜天猛地後仰。發膠瓶在空中劃出拋物線，係統提示音歡快地響起：【物品轉化中·定身噴霧初級）·持續時間30秒】。
    "呲——"
    乳白色霧氣爆開的瞬間，三個內門弟子變成滑稽的雕塑。方臉弟子還保持著掐訣的姿勢，鼻孔裏鑽進的發膠讓他表情扭曲得像便秘。
    杜天喘著粗氣跌坐在丹爐旁，突然發現方臉弟子領口泛著暗紅。他用鏟尖挑開衣襟，倒吸一口涼氣——鎖骨下方嵌著枚指甲蓋大小的玉牌，上麵用血畫著與刑堂地磚相同的符文。
    【警告：禁製烙印·精神控製類】係統瘋狂閃爍，【檢測到與主線任務"宗門陰謀"關聯度87】。
    "原來血煞老鬼在玩無間道..."杜天掏出手機想拍照，卻發現玉牌正在融化。被定住的方臉弟子突然眼球暴突，皮膚下有什麽東西在蠕動。
    三十秒倒計時還剩最後五秒。
    杜天抓起丹爐旁的銅鏡砸向玉牌，反手將剩下的發膠全噴在自己身上。【物品轉化：隱形噴霧殘次品）·持續時間15秒】係統勉強給出提示。
    "砰！"
    定身解除的瞬間，方臉弟子的腦袋像西瓜般炸開。另外兩人喉嚨裏發出非人的嚎叫，皮膚寸寸龜裂。杜天貼著牆根挪向側門，看見爆裂的血肉在空中凝結成箭矢形狀。
    一支血箭擦著他耳朵釘入牆壁，隱形效果開始閃爍。千鈞一發之際，杜天摸到懷裏的二維碼貼紙——昨天整理係統獎勵時發現的傳送陣材料。
    "滋啦"一聲，血箭穿透虛影釘在門框上。杜天出現在三丈外的藥櫃陰影裏，手中銅鏡映出恐怖畫麵：那兩個弟子正在互相啃咬，而他們傷口裏爬出的血絲，正朝著刑堂方向延伸。
    "你身上有蝕靈散的味道。"
    柳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時，杜天正趴在茅草堆裏處理燒傷。女修倒掛在房梁上，塑料發卡在月光下泛著藍光——這是第22章記憶消除事件後他們約定的暗號。
    "血煞控製了至少二十個內門弟子。"杜天把拍糊的手機照片推過去，"每個控製節點都連著刑堂地下的主陣。"
    柳青翻看照片的手指突然僵住。在最後一張模糊的影像裏，爆炸的餘波恰好照出丹房牆壁——那裏用血畫著巨大的蓮花圖騰，而蓮心處赫然是宗主閉關的洞府方位。
    "不是血煞..."柳青的嘴唇發抖，"是宗主在拿弟子當養料..."
    院外突然傳來腳步聲，杜天猛地撲滅油燈。趙老四尖細的嗓音刺破夜色："搜！那小子肯定帶著證據！"
    草垛下的地磚發出微光，杜天之前偷偷貼上的二維碼正在生效。柳青突然按住他手腕："明早外門大比，所有雜役都要去當"活靶子"——"
    "正好。"杜天把發膠空瓶捏成薄片，係統跳出新提示：【物品轉化準備就緒·請選擇強化方向】。月光透過窗欞，照出他嘴角的血跡和笑意："該讓老家夥們見識下21世紀的防狼噴霧了。"
    茅草縫隙間，最後一縷微光映出柳青蒼白的臉。她腰間的弟子玉牌出現裂紋，裏麵滲出的血絲正悄悄扭成蓮花形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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