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撲克牌陣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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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往東三百步有雷擊木!"柳青的低喝還在耳邊回蕩,杜天已經拽著她撲進灌木叢。身後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,比巡山弟子更沉重的腳步聲震得地麵微顫。杜天右眼的墨鏡片突然發燙,鏡框上浮現出細小的紅色符文——這是上周用修正液改造的警戒法陣在報警。
    "是執法堂的銅靴。"柳青的呼吸噴在他後頸,"血煞長老的親衛。"
    杜天摸向腰間別著的三節電池,其中一節還殘留著昨夜吸收的天雷之力。指尖剛觸到金屬外殼,灌木叢外就傳來皮革摩擦的吱嘎聲。他屏住呼吸,看著墨鏡片上倒映出兩個披著猩紅鬥篷的身影。其中一人彎腰撿起他們剛才匆忙中掉落的半塊玉簡。
    "繼續搜。"沙啞的聲音像鈍刀刮過石板,"宗主有令,私藏前代遺物者——"
    話音突然中斷。杜天感覺柳青的肌肉瞬間繃緊,她的劍鞘無聲地頂了頂他的肋骨。透過枝葉縫隙,他看到舉著火把的執法弟子突然集體轉向西方,那裏正傳來急促的銅鑼聲。
    "藏經閣走水了!"遠處有人尖叫。
    紅鬥篷們對視一眼,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杜天長舒一口氣,這才發現掌心全是冷汗。電池外殼上凝結的露水正順著他的手腕往下淌,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。
    "你幹的?"柳青挑眉看他。
    杜天搖頭,從懷裏摸出一副撲克牌:"是它。"
    梅花三和方塊七正在牌堆上方微微顫動,牌麵上用熒光筆畫的傳送符咒還在發光。這是他三天前設置的應急機關——當檢測到超過三個執法堂弟子聚集時,就會自動觸發藏經閣的煙霧彈。
    "用賭具當陣眼..."柳青的嘴角抽了抽,"哪天被趙老四發現,夠你上十次刑架。"
    杜天咧嘴一笑,熟練地洗著牌。黑桃q突然從牌堆裏跳出來,啪地貼在他額頭上。牌背用釘書針固定的微型羅盤正在瘋狂旋轉,針尖直指雜役院方向。
    "不妙。"他扯下撲克牌,"老狗帶人去抄我家了。"
    雜役院西側的茅草屋前,趙老四正用藤鞭抽打著歪斜的木門。他今天特意換了件新縫的褐袍,腰間掛滿從低階弟子那裏勒索來的護身符。
    "給我砸!"他尖著嗓子喊道,"那小子肯定藏了違禁品!"
    五個雜役掄起鐵鎬,茅草屋頂頓時塌了半邊。塵土飛揚中,有人從床板下拖出個鐵皮箱。趙老四興奮地搓著手,卻見箱子裏隻有幾包用油紙裹著的奇怪物件。
    "這什麽鬼東西?"他用鞭梢挑起一包,"白粉?毒藥?"
    "回總管,好像是..."年輕雜役嗅了嗅,"洗衣粉?"
    暗處的杜天差點笑出聲。那是他上周用係統轉化的"淨塵散",專門對付修煉時沾染的陰煞之氣。眼看趙老四要撕開包裝,他急忙甩出三張撲克牌。
    紅心五打著旋兒割斷了趙老四的鞭子,方塊j和黑桃k則貼地飛行,在泥地上劃出兩道冒著青煙的警戒線。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,杜天貓腰鑽向屋後——那裏有他真正的藏寶洞。
    剛扒開偽裝的草垛,一柄長劍就抵住了他的咽喉。
    "別動。"柳青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,"有人在轉移你的東西。"
    杜天眯起眼睛。月光下,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彎腰從他挖的地洞裏往外搬東西。那人動作很輕,但每件物品都小心地用綢布包好——包括那台已經沒電的太陽能計算器,和半盒用來畫符的彩色鉛筆。
    "小六子?"杜天驚訝地認出那個憨厚的背影。
    柳青的劍尖顫了顫:"你朋友?"
    "算是。"杜天撓頭,"但他不該知道這個地洞..."
    話音未落,小六子突然轉身。月光照在他手裏舉著的物件上——那是杜天穿越時帶著的便利店工牌,塑料套裏還夾著張全家福。年輕雜役的表情異常嚴肅,完全不像平日傻笑的模樣。
    "杜哥,"他聲音發顫,"這些寶貝...得換個地方藏。"
    撲克牌突然從杜天袖口飛散,在空中組成個旋轉的八卦陣。梅花七和紅心q交叉落下,在地麵投射出模糊的畫麵:三個披著猩紅鬥篷的身影正在山道上疾行,方向直指雜役院。
    "執法堂殺回馬槍了。"杜天啐了一口,衝過去幫小六子收拾,"柳師姐,麻煩你——"
    劍光一閃,柳青已經躍上屋頂。她的裙擺掃過撲克牌陣,帶起的氣流讓黑桃a突然立起,牌麵浮現出血色小字:
    「寅時三刻,血池現」
    杜天盯著這行字,突然想起玉簡上殘缺的記載。百年前那位被誅殺的長老,似乎也是在血池完成邪陣最後一步...
    "杜哥!"小六子驚慌地拽他袖子,"箱子要滿了!"
    地洞裏還剩最後一件物品——那本畫滿幻象的筆記本。杜天剛抓住皮質封麵,遠處就傳來趙老四殺豬般的嚎叫:
    "執法大人!叛徒肯定在屋後!"
    撲克牌陣突然爆出刺目金光,所有牌麵同時顯現出骷髏圖案。杜天知道,這是最高級別的危險預警。他毫不猶豫地撕下筆記本最後一頁,塞進小六子手裏。
    "帶著這個去找雷擊木。"他語速飛快,"用打火機點燃——"
    "什麽打火機?"小六子茫然地問。
    杜天這才想起,那件"法寶"上周被趙老四沒收了。他咬破手指,在筆記本封底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火焰符。
    "用血抹在圖案上。"他推著小六子往密林方向跑,"記住,燒完的灰要撒在..."
    破空聲打斷了他的囑咐。三支淬毒的短箭釘入他們剛才站立的地麵,箭尾纏繞的紅線在月光下像蠕動的血管。杜天回頭,看見三個紅鬥篷站在屋頂,為首的正往弩機上裝新箭矢。
    "分頭走!"柳青的劍光從側麵劈來,斬斷了兩根紅線,"寅時在雷擊木匯合!"
    杜天衝向相反的方向,懷裏緊抱著鐵皮箱。撲克牌在他身後飛舞,組成臨時的迷蹤陣。但當他躍過小溪時,黑桃q突然自燃起來,燒焦的牌麵顯現出新的預警:
    「血池有變」
    溪水倒映著月光,水麵不知何時泛起了詭異的粉紅色。杜天想起筆記本上那些被撕掉的頁數,和玉簡裏缺失的關鍵內容。血煞長老究竟在準備什麽?而宗主又為何要抹去所有相關記載?
    他摸了摸胸前口袋裏的半塊玉簡,撲克牌組成的陣旗仍在頭頂旋轉。下一張翻開的牌是鬼牌——小醜的笑臉正慢慢滲出血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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