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青的劍尖在杜天咽喉前三寸顫抖，月光在青銅柱凹槽裏凝結成霜。"你到底是什麽人？"劍刃映出杜天額角的冷汗，他盯著柳青袖口滲出的黑霧——和漏鬥裏凝結的邪氣結晶如出一轍。
    "我是能救你的人。"杜天突然抓住吸附在青銅柱上的磁鐵，超市殘破的玻璃門在他們身後轟然震動。磁鐵表麵浮現出便利店條形碼般的紋路，青銅柱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般的畫麵：血煞長老正將某個印著"可樂"字樣的塑料瓶塞進祭壇。
    柳青的劍"當啷"落地。杜天趁機拽起購物車——那是他用三個鬧鍾和晾衣杆改造的"破陣槌"，車籃裏塞滿發光的礦泉水瓶。"沒時間解釋，那道門要關了！"
    購物車輪碾過青銅柱投影時，車籃裏的瓶瓶罐罐突然懸浮起來。杜天看到自己影子在超市玻璃門上扭曲變形，門縫裏滲出的不是黴味，而是帶著薯片香氣的靈氣漩渦。"抓緊！"他猛蹬地麵，購物車撞向鏽蝕的自動門。
    "轟——"
    十二瓶礦泉水在撞擊瞬間炸成水霧，每顆水珠裏都跳動著杜天熟悉的便利店ogo。玻璃門上的陣法紋路像受潮的包裝紙般卷曲剝落，露出裏麵整齊的貨架——但擺放的不是商品，而是浸泡在靈氣液中的各類器官。
    "這是...宗主閉關前消失的十二護法..."柳青的指甲掐進杜天胳膊。購物車卡在門框裏吱呀作響，車籃突然射出金光，在貨架間勾勒出導航箭頭般的路徑。
    杜天摸到車底的打火機——係統提示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：【防風打火機·破邪版 可焚燒築基期以下邪祟】。他剛點燃火苗，整個地下超市突然響起收銀台的"滴滴"聲。
    "找到了！"小六子從貨架盡頭跑來，懷裏抱著印有笑臉標誌的塑料桶。杜天瞳孔驟縮——那分明是便利店常用的清潔劑容器，但桶身正滲出與漏鬥聚靈器同源的黑色結晶。
    血霧突然從天花板灌下。購物車上的鬧鍾齊聲報時，聲波震碎了最近的貨架。杜天看到血煞長老的身影在血霧中凝結，枯爪直取小六子懷中的塑料桶。
    "低頭！"
    杜天甩出磁鐵，吸附在長老腰間的玉佩上。血煞長老身形微滯的刹那，柳青的劍刺穿他虛影——但真正的殺招來自杜天點燃的打火機。火焰觸碰到購物車金屬框的瞬間，整輛車化作火龍撲向長老。
    "區區雜役也敢..."血煞長老的冷笑戛然而止。火龍咬住他袖袍時，袖中掉出半張超市小票，上麵字跡正與杜天係統界麵同步扭曲。
    塑料桶突然從小六子懷裏彈起，桶底二維碼迸發強光。杜天看到自己穿越前掃描的最後一件商品——那瓶過期可樂的條形碼，正在桶身與血煞長老掌心之間形成金色鎖鏈。
    "原來是你偷了主上的..."長老的聲音被超市突然響起的促銷廣播切斷。杜天趁機拽起柳青滾進貨架深處，貨價標簽牌如飛鏢般射向長老。
    購物車殘骸還在燃燒，火焰裏漂浮著"第二件半價"的虛幻字幕。杜天摸到口袋裏的口香糖，係統提示閃爍：【薄荷味口香糖·清醒版 可破解金丹期以下幻術】。
    "接著！"他彈給柳青兩片口香糖，自己用牙齒撕開包裝。薄荷味炸開的瞬間，他看到血煞長老背後浮現出更大的陰影——那是個由無數購物袋拚成的人形，每個袋子上都印著不同便利店的名字。
    塑料桶突然發出吸管插入杯蓋的聲響。杜天視網膜上閃過最後一條係統提示：【清潔劑桶·認主程序啟動 需原始條形碼確認】。他下意識摸向胸前——穿越那晚的工作牌還在，條形碼正發燙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的指甲離塑料桶隻剩半寸，整個地下超市突然響起"歡迎光臨"的電子音。杜天的工作牌射出一道紅光，與桶身二維碼相撞的瞬間，爆發出收銀機開箱的金屬碰撞聲。
    "不——！"長老的慘叫混著硬幣落地的脆響。杜天被氣浪掀飛到冷凍櫃旁，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塑料桶自動彈開蓋子，噴出的泡沫正形成某個巨大傳送陣的輪廓。
    柳青的咳嗽聲驚醒了他。年輕人嘴角掛著血沫，卻死死按著劍柄："那泡沫在複製青銅柱上的紋路..."冷凍櫃玻璃映出他們背後——血霧正在凝結成新的形狀，而購物車殘骸的火光裏，隱約浮現有便利店招牌的倒影。
    杜天攥緊口袋裏最後一包跳跳糖，係統冷卻倒計時還剩三分鍾。冷凍櫃的霜花爬上他手背，形成條形碼般的紋路。他聽見血煞長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："你以為係統是金手指？那不過是主上放在人間的捕鼠夾..."
    促銷廣播突然切換成生日歌旋律。杜天看著塑料桶泡沫裏浮起的蠟燭虛影，突然想起穿越那天正是自己生日。貨架陰影中，有個和清潔劑桶同款笑臉的塑料袋，正緩緩鼓成氣球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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