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可兌換選項：記憶保留身份重置。"
    杜天盯著收銀機吐出的小票，指尖的光點已經蔓延到手腕。柳青抓著他的手正在變透明，能清晰看到後麵倒塌的石柱。
    "杜哥！"小六子撲過來時帶起一陣牙膏味的旋風，"這玩意怎麽按暫停啊？"
    收銀機的顯示屏突然跳出紅色警告框：【員工身份驗證失效】。杜天胸口突然發燙，別了三個月的便利店工牌自動浮到半空，塑料外殼層層剝落，露出底下青銅質地的古老紋路。
    "跨界令？！"血煞長老的殘魂在碎石堆裏尖叫，"不可能！這是祖師爺飛升時......"
    工牌"哢"地裂成兩半。
    左半邊浮現地球便利店影像：冰櫃裏的酸奶還在特價促銷，收銀台日曆停在杜天穿越那天。右半邊映出魔宗全貌，護山大陣的裂痕正滲出黑霧。
    【最終權限激活】機械女聲變成了溫和的中年男聲：【店長候選者杜天，請選擇】
    "等等！"杜天突然抓住柳青即將穿透自己手掌的指尖，"如果選身份重置......"
    "你會忘記牙膏能殺魔修。"柳青的瞳孔裏映出收銀機吐出的第二張小票，"但小六子褲兜裏那包餐巾紙......"
    "還在自動繁殖。"小六子哭喪著臉掏出不斷膨脹的紙包，"杜哥你走了這玩意會不會把山門撐爆啊？"
    地底突然傳來新聞聯播片頭曲。遺址深處，生鏽的超市貨架亮起熒光，過期薯片包裝袋上主持人正在播報："今日淩晨，便利店店員杜某失蹤案有新進展......"
    杜天摸到工牌背麵凸起的條形碼。
    "我要是繼承店長職位？"
    貨架上的商品突然靜止。一束光穿透地殼，照出懸浮在眾人頭頂的虛幻天秤——左邊托盤放著杜天在地球的所有記憶，右邊是不斷增殖的修真界因果線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的殘魂突然撲向天秤："老夫的奪舍大法......"
    "謝謝惠顧。"杜天甩出最後半片塑料袋。
    當"環保可降解"字樣纏住殘魂時，工牌徹底化作流光沒入他眉心。地底超市的廣播突然切換成促銷廣告："店長特權包含：跨界補貨權、因果修改權、員工招募權......"
    小六子突然指著杜天腰間："杜哥！你褲帶上掛的......"
    原本拴鑰匙的塑料繩正在重組，變成刻滿符文的青銅令牌。貨架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，某個沉睡的龐然大物正在蘇醒。
    "不好！"柳青突然斬斷自己被光點侵蝕的袖口，"血煞隻是棋子，真正抽取雜役靈氣的是......"
    杜天看著掌心浮現的便利店平麵圖。冷藏櫃區域赫然標著"魔宗禁地"，而收銀台位置正在他們腳下三百米處。
    "原來我每天擦的貨架......"他望向地縫裏露出的超市ogo，"真的是護山大陣陣眼？"
    新聞廣播突然插播緊急通知："重複一遍，失蹤店員杜某的工作證出現在......"
    聲音戛然而止。杜天工牌化作的青銅令突然射出光柱，地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。眾人腳下一空，墜向散發著泡麵香氣的無底深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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