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都別動！"
    血煞長老的暴喝在洞府內炸響時，柳青正盯著小六子右臂上浮現的咖啡機操作界麵。熒光按鍵在她瞳孔裏跳動，與記憶裏杜天工牌背麵的九宮格完美重合。
    宗主洞府的青磚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藍光。
    "是收銀係統的定位信號！"小六子突然舉起發光的右臂，三枚從藥堂執事胃裏取出的薄荷糖懸浮而起，糖紙在藍光中舒展成殘缺的條形碼。
    柳青懷裏的塑料花突然劇烈震顫。
    花瓣脫離花莖射向洞頂，在雲母石穹頂拚出巨大的二維碼圖案。某個來自地球的掃碼槍紅光穿透兩界壁壘，將整個魔宗照得如同便利店收銀台般纖毫畢現。
    "攔住他們！"血煞長老的袖中竄出七條鎖鏈，卻在觸及柳青衣角的瞬間被彈開——她口袋裏杜天留下的員工手冊無風自動，翻開的紙頁浮現熒光警告：【非營業時間禁止入內】
    穹頂二維碼中央開始坍縮。
    柳青看見地球便利店貨架上，那個被顧客拿起的飲料瓶正滲出鮮血。血珠滴落處，杜天的工牌在收銀台邊緣微微發亮。
    "現在！"她拽著小六子躍向光柱。
    時空亂流中閃過無數畫麵：某個世界的杜天正用打火機點燃符咒，另一個世界的他把微波爐當作煉丹爐，還有世界線裏他在貨架間奔跑，身後追著化作人形的自動售貨機...
    塑料花莖突然纏住柳青手腕。    小六子突然慘叫。
    他的右臂咖啡機紋身迸發蒸汽，滾燙的拿鐵香氣中浮現杜天虛影："掃碼槍隻能維持三秒通道！"
    柳青將染血的塑料花擲向虛影。
    花莖與工牌接觸的刹那，整個時空亂流突然靜止。她清晰看見杜天在地球便利店舉起掃碼槍，槍口紅光穿透無數世界線，最終與魔宗穹頂的二維碼嚴絲合縫。
    "員工認證通過。"
    機械音響起時，血煞長老的殘魂正從飲料瓶裏撲出。杜天突然從收銀台抄起冰淇淋勺，挖向瓶口的動作就像當年在魔宗食堂打湯般熟練。
    "這是幹冰保鮮用的。"
    勺尖碰到殘魂的瞬間，零下78度的白霧吞沒了血色。柳青聽見小六子臂上咖啡機完成萃取的"滴"聲，蒸汽在虛空凝成一行字：
    【新店主權限已激活】
    魔宗上空突然響起收銀機的錢箱彈開聲。所有雜役腰間掛的清潔工具同時發光，化作掃碼槍、價簽槍和商品檢測儀。杜天的虛影在消散前突然轉頭，對柳青做了個撕包裝袋的動作。
    "補貨員杜天，標記為..."
    係統的播報被時空亂流切斷。柳青墜落在宗主洞府時，手裏多了一卷印著條形碼的保鮮膜。小六子趴在地上劇烈咳嗽，吐出的不再是血塊，而是幾顆閃著銀光的口香糖。
    洞府突然劇烈震動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的本體從閉關處衝出，卻在看到柳青手中保鮮膜的瞬間急退——膜卷上的條形碼正在自動延長，如同鎖鏈般纏上他的腳踝。
    "歡迎來到24小時營業的修真界。"
    柳青念出保鮮膜浮現的文字時，魔宗所有建築外牆都浮現出便利店的玻璃門倒影。她摸向口袋裏的員工手冊，觸到了某種冰涼的金屬質感。
    在誰也看不見的維度，地球便利店的監控畫麵裏，杜天胸前的工牌正漸漸變成柳青的容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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