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脈的震顫還在持續。杜天扶住潮濕的石壁，指縫間滲出的血絲在青苔上留下暗紅印記。他盯著視網膜上閃爍的係統提示——"暖寶寶爆裂符已激活，倒計時23分17秒"。
    "杜哥，這破布真的能隱身？"小六子的聲音在黑暗中發抖，手指死死攥著熒光棒殘留的塑料外殼。
    "噓——"杜天突然捂住他的嘴。甬道拐角處，兩個陣眼守衛的燈籠正晃動著逼近。他摸向腰間那捆從係統兌換的橡皮筋，塑料質感在掌心發出細微的摩擦聲。
    係統提示突然彈出："普通橡皮筋x12，可合成捆仙索低階），束縛時長：15分鍾。是否合成？"
    "合！"
    杜天感覺掌心一燙。十二根橡皮筋融成三道泛著藍光的細繩，在黑暗裏像活物般扭動。他想起地球便利店收銀台邊總斷貨的爆款——誰能想到在這鬼地方成了救命法寶。
    "待會我數到三。"杜天壓低聲音，不鏽鋼飯盆在懷裏叮當作響，"你往左跑，製造動靜。"
    守衛的腳步聲已清晰可聞。杜天聞到他們身上散發的腐臭味——那是長期接觸邪陣的副作用。小六子突然抓住他手腕："要是失敗..."
    "那就用b計劃。"杜天晃了晃飯盆，凹痕處還沾著上次反彈的毒針，"記得趴低點。"
    "三！"
    小六子竄出去的瞬間，杜天甩出捆仙索。藍光在空中劃出詭異弧線，精準纏住守衛腳踝。兩人像被無形大手拽倒，佩刀哐當砸在石磚上。
    "什麽妖術？！"絡腮胡守衛掙紮著，卻發現越掙紮繩索勒得越深。另一人正要喊叫，杜天已經撲上去用抹布塞住他的嘴——係統說明寫著這是"禁言抹布"，效果堪比噤聲咒。
    小六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彪形大漢像粽子般被捆作一團。杜天喘著粗氣扯下守衛腰牌，係統提示適時彈出："檢測到陣眼通行令，是否複製？"
    "複製！優化！加個防偽標識！"
    他話音剛落，視網膜上閃過一串代碼。懷裏揣著的修正帶突然發燙——上次在檔案室剩下的那截。杜天福至心靈，用修正帶在腰牌背麵快速塗改，原本的血煞印記竟變成了內門長老的火焰紋。
    "走！"杜天拽起小六子衝向陣眼石門。身後傳來守衛含混的咒罵，但捆仙索的藍光正逐漸變深——係統說過，顏色越深束縛力越強。
    石門上的獸首銅環突然轉動起來。杜天剛摸出偽造的腰牌，整條甬道突然劇烈搖晃。碎石簌簌落下，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——血祭儀式開始了。
    "腰牌！快！"小六子聲音都變了調。杜天舉起腰牌時，修正帶修改過的紋路在黑暗中泛出詭異的紅光。石門發出齒輪咬合的悶響，緩緩開啟一道縫隙。
    就在他們側身擠入的刹那，火把的光亮突然從後方湧來。趙老四尖細的嗓音刺破黑暗："站住！哪個院的雜役敢闖禁地？！"
    杜天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。他瞥見係統倒計時：18分42秒。足夠完成破壞，但絕不夠應付追兵。電光火石間，他猛地轉身，腰牌幾乎戳到趙老四鼻尖上。
    "奉血煞長老密令！"杜天故意讓聲音帶著顫抖，像極了傳令的嘍囉，"您...您要查驗？"
    趙老四油膩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。他身後五個打手舉著火把，光影在石壁上跳動如群魔亂舞。杜天趁機把腰牌翻到背麵，修正帶篡改的火焰紋在火光中流轉，竟比真品還要精致三分。
    "這..."趙老四的綠豆眼眯起來。杜天知道他在權衡——質疑長老密令的代價，可比放跑兩個雜役嚴重得多。
    地脈又是一陣劇顫。遠處傳來建築物坍塌的轟響，有個打手突然驚呼："總管！地牢那邊的血池在沸騰！"
    杜天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混亂，突然上前半步壓低聲音："長老說...若耽誤了時辰..."他故意瞥向趙老四腰間鼓囊囊的儲物袋——那裏裝著克扣雜役的靈石。
    趙老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。杜天太熟悉這種表情，在地球便利店，每個想偷東西又怕監控的顧客都會露出同樣的猶豫。
    "走！"趙老四突然側身讓路，卻陰惻惻補了句，"半刻鍾後我來驗收成果。"
    石門在身後關閉的瞬間，小六子直接癱坐在地。杜天抹了把臉上的血漬，視網膜上的倒計時已經變成鮮紅色：15分03秒。
    陣眼室內，八根青銅柱圍成的邪陣正在瘋狂抽取地脈靈氣。中央血池裏漂浮的，赫然是十幾個昏迷的雜役——他們的手腕都被割開，鮮血繪成的符文在池底閃爍。
    "來得及。"杜天從懷裏掏出最後三包暖寶寶，係統光幕彈出新提示："檢測到高濃度靈氣，可轉化為連鎖爆裂符。警告：可能引發靈氣風暴。"
    小六子突然抓住他手腕："杜哥，那邊柱子上...是柳師姐？"
    杜天瞳孔驟縮。最右側的青銅柱上，柳青被鐵鏈捆著，額頭的禁製符紙已經燒焦一半。她似乎感應到什麽，艱難地抬起頭，嘴唇開合間，杜天讀出了那個口型：
    "快...走..."
    地脈的震顫突然加劇。血池沸騰著噴出丈許高的血柱，杜天懷裏的不鏽鋼飯盆發出刺耳的共鳴聲。係統警告瘋狂閃爍："檢測到元嬰級威壓！檢測到元嬰級威壓！"
    倒計時停在12分18秒，但杜天知道，真正的危機已經提前降臨。他摸向那截所剩無幾的修正帶，視網膜上最後的係統提示泛著血一般的紅光：
    "終極修改權限解鎖，使用代價：未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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