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杜哥！快醒醒！"
    小六子的聲音像是從水底傳來，杜天感覺自己的臉正貼著潮濕的苔蘚。他艱難地睜開眼，看到小六子那張沾滿血汙的臉近在咫尺，右手下意識摸向腰間——那裏別著半瓶"心魔淨化噴霧"。
    "血煞老鬼呢？"杜天吐出嘴裏的泥沙，喉嚨裏泛著鐵鏽味。
    小六子拽著他往石縫裏鑽："那瘋子把自己和心魔融在一起了，正在上麵發狂呢！"
    地麵突然劇烈震動，碎石簌簌落下。杜天抬頭，透過裂縫看到血煞長老懸浮在半空，原本枯瘦的身軀膨脹成三倍大小，皮膚下蠕動著黑色紋路。他每揮動一次手臂，就有血色閃電劈向四周。
    "係統升級完成。"機械音在杜天腦海中響起，"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下降，啟動緊急預案。"
    杜天眼前突然浮現出便利店的全息投影，貨架上所有商品都在發光。最亮的是收銀台——那台他用了五年的老式收銀機正在瘋狂閃爍。
    "商品即因果..."杜天喃喃自語，突然抓住小六子的肩膀，"幫我爭取三十秒！"
    小六子還沒反應過來，杜天已經盤腿坐下，雙手虛按在膝蓋上。他識海中，便利店係統正將收銀機數據流分解重組，金屬外殼在靈光中化作青銅鼎的輪廓。
    地麵又一陣劇震。血煞發現了他們，獰笑著俯衝下來："小老鼠終於不躲了？"
    "去你大爺的！"小六子抓起地上的碎石砸過去，從懷裏掏出個啤酒瓶——那是杜天之前給他的"消業罐"樣品。瓶子砸在血煞腳邊炸開，噴出大量泡沫。
    血煞動作一滯，那些泡沫竟黏住了他的腳。趁這空隙，柳青從另一側石柱後閃出，甩出三張符籙。符紙在空中燃燒，化作鎖鏈纏向血煞。
    "螻蟻！"血煞暴怒，黑色紋路突然暴起，將鎖鏈絞得粉碎。柳青悶哼一聲倒退數步，嘴角溢出血絲。
    杜天額頭滲出冷汗。收銀機的轉化到了關鍵時刻，但係統提示還差最後三項數據："未結賬商品掃描...找零計算...小票打印..."
    "杜天！"柳青突然大喊。血煞的利爪已到杜天頭頂三寸處——
    叮！
    清脆的電子音響起。杜天猛地睜眼，雙手向上一托。青銅鼎虛影驟然凝實，鼎身上浮現出收銀機的數字顯示屏，側麵還掛著掃碼槍。
    血煞的爪子撞在鼎沿，爆出刺目火花。他驚愕地後退："這是...鎮魂鼎？不可能！"
    "收銀機鎮魂鼎，專治各種不服。"杜天咧嘴一笑，突然抄起掛在鼎側的掃碼槍，"現在給您結個賬——"
    掃碼槍射出的紅光化作牢籠，將血煞罩在其中。血煞瘋狂撞擊光柵，每次接觸都有商品條形碼在他身上閃現：方便麵、礦泉水、口香糖...
    "商品即因果。"杜天轉動鼎身，顯示屏上的數字開始跳動，"您這輩子造的孽，現在該清賬了。"
    血煞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。他皮膚下的黑色紋路掙紮著要脫離，卻被掃碼光束牢牢鎖住。柳青趁機咬破手指，在鼎底畫下血符。
    "不！"血煞的身體開始扭曲，"你們根本不知道心魔的——"
    話音戛然而止。收銀機發出"哢嗒"一聲，打印出長長的小票。血煞和心魔被壓縮成二維碼圖案，印在了小票末端。
    地宮突然安靜下來。遠處傳來水滴聲，原本躁動的靈氣逐漸平息。杜天腿一軟跪倒在地，鎮魂鼎變回收銀機模樣，"咣當"掉在他麵前。
    "結束了？"小六子小心翼翼湊過來。
    杜天剛要回答，突然發現收銀機的顯示屏還在閃爍。他低頭看去，上麵跳出一行字：
    "找零完成。請查收：魔宗初代宗主傳承x1"
    霓虹燈光突然從地縫中滲出，在眾人頭頂交織成便利店的招牌圖案。光影中，有個模糊的人影對杜天點了點頭。
    "杜哥？"小六子緊張地推他，"你眼睛怎麽在發光？"
    杜天眨了眨眼，招牌幻象消失了。他彎腰撿起收銀機，指尖碰到鍵盤的瞬間，一段陌生記憶突然湧入——
    三百年前，有個穿越者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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