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別出聲！"
    杜天一把捂住小六子的嘴，三人緊貼著潮濕的石壁。遠處傳來鐵靴踏碎枯枝的聲響，巡邏隊的火把在甬道拐角投下搖曳的暗影。
    柳青的呼吸噴在他耳後："是血煞親衛隊，他們帶著噬魂犬..."
    杜天摸向係統空間，指間觸到某樣東西時眼睛一亮。他悄悄撕開包裝紙，將薄荷味口香糖塞進嘴裏快速咀嚼。
    "都這時候了你還——"小六子瞪圓的眼睛裏，倒映著杜天從唇間拉出的銀絲。那些膠質在靈力催動下不斷延伸，像蜘蛛吐絲般在石縫入口織成半透明薄膜。
    當最後一條巡邏犬的尾巴消失在甬道盡頭，薄膜突然泛起波紋。外界聲音如同被按下靜音鍵，連噬魂犬標誌性的嗚咽都消失無蹤。
    "這是..."
    "3d環繞立體聲隔音牆。"杜天得意地彈了下薄膜，波紋蕩漾間映出三人變形的倒影，"便利店滯銷貨，現在能維持兩刻鍾。"
    柳青突然抓住他手腕："那些符文！"她指向禁地深處若隱若現的猩紅光點，"和係統商品條形碼的排列規律一模一樣！"
    杜天瞳孔驟縮。那些懸浮在空中的血色紋路，確實像極了掃碼槍識別的黑白條紋。最中央的圖案，赫然是便利蜂ogo的變體。
    "初代宗主難道也是..."
    地麵突然劇烈震顫。薄膜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，某種粘稠的紅色正從岩縫滲入，所過之處苔蘚瞬間碳化。小六子懷中的傳訊玉簡炸成粉末，灰燼組成四個扭曲大字：
    【血祭開啟】
    "護山大陣！"柳青臉色煞白，"他們要用整個外門雜役的生機做祭品！"
    杜天猛地扯下脖頸工牌。塑料片在靈火中熔化成液態，滴落在三人鞋麵形成熒光塗層。
    "跟著藍標走。"他踹開被紅霧腐蝕的薄膜，"係統導航顯示禁地有未激活的傳送陣——"
    話音未落，整條甬道突然翻轉九十度。在墜入深淵的刹那，杜天看見趙老四被倒吊在鍾乳石上，那身總管製服正在紅霧中化為灰燼。
    "抓住！"
    柳青的綢帶纏住突出岩角，三人像鍾擺般懸在無底洞上方。杜天趁機將剩餘口香糖黏在岩壁，膠質瘋狂增殖成緩衝墊。當他們重重砸在"膠墊"上時，遠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。
    小六子顫抖的手指向前方："杜哥...那是不是你們便利店的..."
    血色霧氣中，生鏽的自動門正在緩緩開啟。感應器發出"叮咚"聲響，霓虹燈牌在門楣上閃爍出"歡迎光臨"四個大字。
    "別出聲！"杜天一把捂住小六子的嘴，三人緊貼著潮濕的石壁。柳青的呼吸噴在他耳後："是血煞親衛隊，他們帶著噬魂犬..."
    杜天摸向係統空間，指間觸到某樣東西時眼睛一亮。
    "有辦法了。"他從懷裏掏出一盒彩色橡皮泥，"係統說這玩意兒能擬形。"
    小六子瞪圓眼睛："杜哥，這節骨眼上你還有心思玩泥巴？"
    "閉嘴。"杜天飛快揉捏著橡皮泥，泥團在他手中逐漸成形，"柳師姐，借你一縷頭發。"
    柳青會意地扯下幾根青絲。當發絲融入橡皮泥的刹那，泥人突然膨脹，轉眼化作與柳青一模一樣的替身。
    "見鬼了！"小六子差點咬到舌頭。
    杜天手上不停，又捏出自己和小六子的替身。三個橡皮泥人活動關節，發出咯吱聲響。
    "去引開他們。"杜天低聲命令。替身們點點頭，突然衝出藏身處。
    遠處立刻傳來厲喝："在那邊！追！"
    雜亂的腳步聲漸遠，杜天長舒一口氣。柳青卻皺眉："替身撐不了多久，我們得抓緊。"
    "藏經閣就在前麵拐角。"小六子指向甬道盡頭，"但門口有禁製..."
    杜天摸出便利店常見的磁鐵："試試這個。"
    三人潛行至青銅大門前，門上符文明滅不定。當磁鐵貼近門環時，符文突然扭曲消散。
    "果然有效！"杜天推開門縫，"係統說這是"消磁破禁符"。"
    藏經閣內彌漫著陳舊墨香。月光從琉璃頂灑落，照在層層疊疊的竹簡上。杜天直奔最裏間的禁書架，突然僵在原地——
    書架後站著趙老四。
    "喲，這不是我們的"天才雜役"嗎？"趙老四陰笑著轉動手腕骨珠，"帶著橡皮泥玩具闖禁地？"
    杜天背後沁出冷汗，卻見趙老四突然側身讓路。
    "別愣著，血煞長老的活屍陣就在地下密室。"趙老四壓低聲音，"我早看那老鬼不順眼了。"
    柳青警惕地按住劍柄："為何幫我們？"
    "各取所需罷了。"趙老四眼中閃過怨毒，"那老鬼用我侄兒當陣眼..."
    話音未落，地麵突然震動。遠處傳來橡皮泥替身被撕碎的黏膩聲響。
    "沒時間了！"趙老四推開暗門，"從這下去直通密室，我替你們拖住追兵。"
    杜天深深看他一眼，帶頭鑽入密道。腐臭味撲麵而來，石階上沾著新鮮血漬。
    地下密室的景象讓三人毛骨悚然。
    血煞長老懸浮在血池中央，數十具雜役屍體如提線木偶般環繞著他。更駭人的是他的左眼——竟變成掃碼槍般的紅光，正挨個掃過屍體額頭。
    "他在用活屍重塑肉身！"柳青聲音發顫。
    杜天注意到屍體手腕都係著超市條形碼般的布條。當紅光掃過布條時，屍體便抽搐著吐出靈氣。
    "那些布條..."杜天瞳孔驟縮，"是仿造我係統的商品編碼！"
    血煞突然轉頭，紅光直射三人藏身處："找到你們了。"
    小六子腿一軟坐倒在地。杜天猛拽他衣領："跑！"
    三人跌跌撞撞衝回密道，背後傳來血煞的尖笑："杜天！你的係統本該是我的！"
    藏經閣外，趙老四正被護衛按在地上。見三人衝出，他突然暴起撞翻火盆。
    烈焰瞬間吞沒走廊。
    "走水了！"混亂中杜天拉著同伴翻窗而出。夜空中，血色結界泛起漣漪，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徒勞。
    橡皮泥碎屑粘在杜天鞋底，像甩不掉的詛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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