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7章 計算器推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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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閉嘴!"
    杜天的手指在計算器上瘋狂敲打,塑料按鍵發出急促的哢嗒聲。冷凍櫃的低溫白霧在他腳邊盤旋,將地麵上用熒光筆畫的陣法線路映得忽明忽暗。小六子縮在牆角,手裏攥著半包受潮的薯片,包裝袋隨著他顫抖的節奏沙沙作響。
    "杜哥,這玩意真能算出陣眼位置?"小六子咽了口唾沫,"上次你用微波爐加熱靈石,把膳堂炸出個——"
    "噓!"杜天突然豎起食指。計算器液晶屏上,原本顯示的數字開始扭曲重組,逐漸形成他從未見過的符文。那些線條像是有生命般蠕動,時而分裂成細小的光點,時而聚合成古怪的幾何圖案。
    柳青的劍鞘撞開倉庫木門時,杜天正用圓珠筆在泡麵包裝箱上臨摹那些符號。女修土青白的麵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凝重:"血煞長老提前了儀式時間,明晚子時——"她的話戛然而止,目光死死釘在計算器屏幕上。
    "二進製加密符..."柳青的指甲掐進杜天手腕,"這是宗主閉關密室的解鎖序列!"
    倉庫鐵皮屋頂被夜風吹得嗡嗡震顫。杜天蹲在貨架陰影裏,看著柳青用口紅在鏡麵上複刻符文。那支"烈焰紅唇限量款"此刻正散發著詭異的粉光,在鏡麵劃過的軌跡凝結成懸浮的血色紋路。
    "你確定要摻和進來?"杜天把玩著用晾衣架改裝的鉤爪,"上次你說看見現代都市片段,現在又認得二進製。我越來越懷疑你是——"
    "初代宗主轉世?"柳青突然冷笑,鏡麵映出她眼底閃過的紫芒,"那老東西早被自己的心魔反噬了。"她猛地將鏡子轉向杜天,反射的月光照亮牆角堆積的便利店模型——那些本該是死物的微縮建築正在緩慢生長,自動拚接的塑料外牆發出窸窣的增殖聲。
    杜天腰間的係統突然震動,虛擬屏彈出鮮紅的警告框:
    【臨期商品處理進度:87】
    【檢測到空間折疊現象】
    【建議立即補充貨架】
    小六子突然從通風管滾下來,滿身灰塵:"巡邏隊改道了!他們往..."他的聲音被遠處傳來的銅鑼聲切斷。三人對視一眼,同時看向倉庫西側——那裏本該是堵實心牆,此刻卻浮現出便利店的玻璃門輪廓,門內隱約可見收銀台閃爍的ed燈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的銅鏡懸浮在陣法中央,鏡麵倒映出的卻不是煉器室,而是杜天他們所在的倉庫。鏡中影像裏,三個模糊人影正穿過那扇不存在的玻璃門。
    "有意思。"長老枯瘦的手指劃過鏡麵,波紋中浮現出計算器符文的倒影,"用商品編碼反向破解護山大陣...不愧是初代設計的係統。"他袖中滑出半包杜天上周"進貢"的跳跳糖,糖粒在掌心炸開時,巡邏弟子的瞳孔同時泛起血紅。
    陣法邊緣,被附身的外門長老突然抽搐,喉嚨裏擠出電子合成音般的句子:"檢測到...文明熵增逆轉...啟動淨化協議..."
    便利店的自動門在身後無聲閉合。杜天瞪大眼睛——這不是幻覺,而是真正按照他記憶複刻的連鎖便利店。冰櫃裏躺著用熱狗模型偽裝的符籙,關東煮櫃台飄著的卻是築基丹,就連收銀台旁的彩票機都在吐出刻滿陣法的玉簡。
    "歡迎光臨全家。"機械女聲突然響起,柳青的劍瞬間出鞘,斬向發聲的招財貓擺件。塑料貓頭滾落時,電子音變成了刺耳的警報:"非法入侵!非法入侵!"
    杜天突然衝向貨架最裏側,那裏本應是清潔用品區,現在卻矗立著與宗主密室完全相同的青銅門。門鎖位置赫然是計算器大小的凹槽。
    "快!"他將計算器拍進凹槽,液晶屏上的符文與門鎖嚴絲合縫。柳青突然按住他肩膀:"等等,你聽——"
    警報聲中混雜著細微的齒輪轉動聲。透過便利店玻璃,他們看見血煞控製的巡邏隊正在拆解倉庫外牆,而更遠處的主峰上空,護山大陣的符文正在重組為巨大的條形碼圖案。
    青銅門開啟的刹那,係統警告框突然炸成碎片:
    【錯誤:時空錨點丟失】
    【檢測到宗主神識波動】
    【便利店擴建進度:100】
    門後傳來杜天熟悉的、微波爐完成加熱時的"叮"的一聲。黑暗中有個聲音輕輕笑了:"終於等到你了,我的第250任店長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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