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杜哥！杜哥！"小六子跌跌撞撞地衝進雜役房，差點被門檻絆了個跟頭。他手裏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，臉上還沾著幾粒沒擦幹淨的泡泡殘渣——那是昨天杜天用泡泡槍製造的"光學迷魂陣"留下的紀念品。
    杜天正蹲在牆角研究他的"便利修真係統"新解鎖的貨架，聞言迅速將手中的太陽能手電筒塞進袖口。自從上次用防狼噴霧救了小六子一命後，這家夥就成了他的忠實跟班。
    "慢點說，天塌不下來。"杜天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，順手遞過一瓶礦泉水——係統標注為"初級靈氣恢複劑"。
    小六子咕咚咕咚灌下半瓶，這才喘勻了氣："血、血煞長老宣布要舉辦外門大比！勝者能得築基丹！"
    杜天眉頭一皺。築基丹在魔宗可是稀罕物，通常隻有內門弟子才有資格享用。血煞長老突然這麽大方，必有蹊蹺。
    "什麽時候的事？"
    "就在剛才！"小六子擦了擦嘴角，"趙老四帶著人把告示貼滿了外門，還特意強調所有雜役必須到場觀禮。"
    杜天心頭警鈴大作。上次用改裝釣魚竿潛入禁地時，他親眼看見血煞長老用雜役精血溫養那顆詭異的噬魂珠。現在突然搞什麽大比...
    "柳師姐呢？"
    "被點名參賽了！"小六子壓低聲音，"我偷聽到趙老四說，血煞長老特意關照要她參加。"
    杜天猛地站起身，袖中的手電筒硌得手腕生疼。柳青雖然天賦平平，但靈力屬性特殊——這正是血煞長老需要的"材料"。
    "走，去看看告示。"
    兩人剛踏出房門，就撞上一堵肉牆。趙老四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雜役堵在門口，三角眼裏閃著貪婪的光。
    "杜天，夥食房這個月的配額用完了。"趙老四搓著手指，"聽說你有些...特別的門路？"
    杜天眯起眼睛。自從藍牙耳機事件後，趙老四一直懷疑他藏著什麽秘寶，現在終於按捺不住了。
    "趙總管說笑了，我一個小小雜役能有什麽門路？"
    "少裝蒜！"趙老四突然暴起，一把揪住杜天的衣領，"上次你給柳青的那個會發光的棒子，還有上個月突然出現的"靈液"，真當我不知道？"
    小六子想上前幫忙，被另外兩個雜役死死按住。杜天感覺呼吸有些困難，但腦子轉得飛快——趙老四這是借題發揮，想在大比前清除異己。
    "趙總管想要什麽？"
    "把東西交出來，我保你繼續當個安穩雜役。"趙老四陰笑道，"否則...大比期間總要有人負責清理比武台的。"
    杜天突然笑了。他緩緩抬起右手，袖口隱約有藍光閃爍："趙總管，您聽過"掌心雷"嗎？"
    趙老四臉色驟變，猛地鬆開手後退兩步。修真界的掌心雷是築基期以上才能施展的法術，但杜天袖中透出的藍光確實透著危險氣息。
    "你、你..."
    "我什麽我？"杜天趁機整了整衣領，"趙總管，與其惦記我的小玩意，不如想想怎麽完成血煞長老交代的差事。聽說...上次地牢陣法出問題，長老還在查呢？"
    趙老四的臉一陣青一陣白。藍牙耳機事件給他留下了嚴重心理陰影，至今聽到"內門弟子"四個字還會腿軟。
    "走著瞧！"他最終撂下句狠話，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。
    小六子長舒一口氣："杜哥，你袖子裏真藏了掌心雷？"
    杜天神秘一笑，亮出太陽能手電筒："充電五分鍾，嚇人兩小時。"
    ......
    外門廣場上人頭攢動。血煞長老高坐觀禮台，黑袍上暗紅色的紋路如同幹涸的血跡。杜天擠在雜役堆裏，注意到長老身後立著四個蒙麵人——他們站姿僵硬，周身纏繞著不祥的黑氣。
    "諸位。"血煞長老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，"修真之路，強者為尊。今日大比，勝者可得築基丹一枚，表現優異者更可破格晉升內門。"
    台下爆發出一陣騷動。對常年掙紮在底層的雜役和外門弟子來說，這無疑是鯉魚躍龍門的機遇。
    杜天卻盯著比武台四周新刻的詭異符文——它們和禁地裏噬魂珠周圍的紋路如出一轍。更糟的是，他看見柳青被安排在第一批參賽者中。
    "下麵宣布規則。"血煞長老一揮手，四個蒙麵人抬上一麵青銅古鏡，"所有參賽者需先通過照骨鏡檢驗資質。"
    杜天心頭一跳。照骨鏡是魔宗用來檢測靈根資質的法器，但改裝後完全可以用來篩選特殊靈力者。他必須警告柳青。
    趁著人群注意力集中在比武台上，杜天悄悄摸出手機——係統最新解鎖的"物品轉化"功能讓他能把普通手機變成短距離傳訊符。他快速輸入一行字："別碰鏡子，裝病退賽。"
    發送鍵剛按下，肩膀就被人重重一拍。
    "杜天是吧？"一個蒙麵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，"血煞長老要見你。"
    杜天暗叫不好。手機屏幕還亮著，蒙麵人冰冷的手指已經扣住他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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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我、我隻是個雜役..."
    "長老說，你對"特殊法寶"很有研究。"蒙麵人的聲音像是金屬摩擦，"正好，大比需要些...助興節目。"
    杜天被半拖半拽地帶向觀禮台。路過比武台時，他看見柳青已經站在照骨鏡前，鏡麵開始泛出詭異的青光。
    血煞長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"本座一直很好奇，一個雜役是如何在禁地來去自如的。"
    杜天後背滲出冷汗，但麵上不顯："長老明鑒，小的哪有那個本事？"
    "是嗎？"血煞長老突然抬手，一道黑氣竄入杜天袖中，太陽能手電筒當啷一聲掉在地上，"那這是什麽？"
    全場嘩然。杜天大腦飛速運轉——承認是死路一條，但否認同樣會引起懷疑。電光火石間，他想起係統裏還存著一件沒試過的"法寶"。
    "回長老，這是小的偶然撿到的..."他裝作惶恐地跪下，趁機從係統空間取出一包跳跳糖，"還有這個，請長老過目。"
    血煞長老狐疑地接過彩色包裝的小袋子："此乃何物？"
    "小的也不清楚，但發現它能..."杜天故意壓低聲音，"增強靈力。"
    長老眼中精光一閃，當即撕開包裝倒入口中。杜天在心裏默數：三、二、一——
    "噗！"血煞長老突然劇烈咳嗽起來，嘴裏劈啪作響，黑袍上炸開五顏六色的火花。跳跳糖在靈力的催化下，效果翻了十倍不止。
    觀禮台上一片混亂。杜天趁機撿起手電筒，一個翻滾躲到柱子後。他必須趕在長老恢複前救下柳青。
    比武台上，柳青正被兩個蒙麵人押向照骨鏡。鏡中的青光越來越盛，隱約形成鎖鏈的形狀。
    杜天咬咬牙，從係統兌換出最後一件法寶——超市促銷用的激光筆。轉化後，它成了"幻光引魂器"。
    一道刺目的紅光突然射向照骨鏡。鏡麵劇烈震動，青光與紅光交織，爆發出刺耳的嗡鳴。蒙麵人痛苦地捂住眼睛，柳青趁機掙脫。
    "跑！"杜天衝她大喊，同時按下手電筒的爆閃模式。強光在混亂中如同小型太陽，照得整個廣場亮如白晝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終於擺脫跳跳糖的困擾，黑袍無風自動："抓住他們！"
    杜天拽著柳青衝向雜役房，身後追兵越來越近。拐角處，小六子突然冒出來，手裏舉著個嗡嗡作響的物體——杜天昨天組裝的簡易電風扇，現在成了"狂風符"的替代品。
    "趴下！"
    強勁的氣流夾雜著塵土席卷而過，追兵頓時人仰馬翻。三人趁機鑽進一條密道——這是杜天用伸縮釣魚竿探路時發現的廢棄排水管。
    黑暗中，柳青氣喘籲籲地問："現在怎麽辦？"
    杜天摸出手機，屏幕上係統提示閃爍："緊急任務：揭露陰謀。獎勵：便攜式煙霧報警器可轉化為靈力探測器）。"
    "先躲起來。"他關掉屏幕，聲音在管道中回蕩，"血煞長老不會輕易放過我們，但大比是個陷阱，必須警告其他人。"
    小六子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："杜哥，你聽..."
    遠處傳來沉悶的震動聲，像是某種巨型機械開始運轉。杜天臉色驟變——那是照骨鏡被激活到極致的聲響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的陽謀，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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