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電寶表麵的電量指示燈詭異地跳動著，從20一路飆升到99。杜天的手指在顫抖，他盯著那串數字，仿佛看到了整個血色便利店係統的生命線。
    "杜哥，這玩意兒不會爆炸吧？"小六子縮在收銀台後麵，手裏攥著那個裝滿陽光的塑料袋。
    "噓——"杜天突然按住小六子的肩膀。
    主控室的顯示屏上，血煞長老的身影正在扭曲變形。他身後，被綁在收銀台上的宗主像個人形掃碼器，胸前貼滿了發光的二維碼。
    "找到了！"柳青的聲音從傳訊符裏傳來，"係統核心在收銀台下麵！"
    杜天猛地蹲下身，掀開收銀台底部的擋板。一台老式pos機正在嗡嗡作響，屏幕上跳動著血紅色的錯誤提示。
    "請輸入管理員密碼"
    血煞長老的獰笑從四麵八方傳來："雜役就是雜役，永遠登不上台麵！"
    杜天的額頭滲出冷汗。他盯著那個密碼框，便利店三年的肌肉記憶突然蘇醒。
    "ifi密碼！"他幾乎是本能地喊出來，"qasx123！"
    pos機突然靜默。
    然後整個便利店的燈光同時熄滅。
    黑暗中，隻有收銀台的顯示屏亮著刺眼的藍光，一行行代碼像瀑布般滾動。
    "格式化中...1...5..."
    "你幹了什麽？！"血煞長老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慌亂。
    杜天自己也愣住了。他低頭看著手裏的掃碼槍——那是他用便利店激光筆改造的"權限奪取器"。
    "杜哥！"小六子突然撲過來，"小心！"
    一道血影從天花板俯衝而下。杜天就地一滾，掃碼槍的紅光劃過那道影子。
    "滋滋——"空氣中傳來電路短路的聲響。
    "有效！"杜天眼睛一亮，對準血煞長老的虛影連續掃射。
    紅光每掃過一次，那道影子就淡一分。
    "雜役！你竟敢——"
    血煞長老的聲音戛然而止。整個便利店的貨架突然開始劇烈震動，商品像炮彈一樣射向杜天。
    "促銷氣球！"杜天大喊。
    小六子手忙腳亂地掏出一把氣球，用力一吹——那些印著"買一送一"的氣球瞬間膨脹，組成一道彩色屏障。
    "砰！砰！砰！"
    薯片、飲料瓶砸在氣球上，像被吸收般消失不見。
    "格式化完成度50..."
    pos機的提示音在混亂中格外清晰。
    杜天趁機衝向主控台。柳青正在那裏與幾個被控製的"假員工"纏鬥，她的符籙已經所剩無幾。
    "接著！"杜天拋過去一個東西。
    柳青下意識接住——是個打火機。
    "按三下！"
    柳青按下開關，第三次時，打火機突然變成一把火焰劍。
    "便利店防風打火機改造，"杜天邊跑邊喊，"有效期三分鍾！"
    血煞長老的虛影重新凝聚，這次直接出現在杜天麵前。
    "你以為格式化就能阻止我？"那張由血霧構成的臉扭曲著，"整個魔宗都是我的養殖場！"
    杜天突然笑了。
    "養殖場？"他舉起掃碼槍，"那你知道便利店最怕什麽嗎？"
    紅光閃過。
    "衛生檢查！"
    掃碼槍射出的光線突然變成綠色，照在血煞長老的虛影上。那些血霧立刻開始分解，像過期食品般發黴變質。
    "不可能！"血煞長老尖叫，"這是什麽功法？！"
    "不是功法，"杜天一步步逼近，"是保質期到了。"
    "格式化完成度99..."
    整個便利店突然安靜下來。
    所有的貨架停止了震動，被控製的假員工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下。就連綁著宗主的二維碼鎖鏈也開始鬆動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的虛影縮成一團血球，在收銀台上方瘋狂旋轉。
    "你以為這就結束了？"他的聲音變得嘶啞，"記住，雜役永遠——"
    "100。格式化完成。"
    藍光一閃。
    血球炸開，化作一場血雨。但那些血滴在半空中就變成了便利店的促銷傳單，紛紛揚揚地落下。
    "全場五折..."
    "第二件半價..."
    杜天喘著粗氣，掃碼槍從他手中滑落。小六子從氣球屏障後麵探出頭，臉上還粘著一張"買一送一"的標簽。
    "結...結束了？"
    柳青的火焰劍剛好熄滅。她走向收銀台，檢查宗主的狀況。
    "還活著，但神識受損嚴重。"
    杜天點點頭，彎腰撿起一張促銷傳單。上麵的血跡正在慢慢變成墨水。
    "不，還沒結束。"他抬頭看向便利店大門，"這隻是第一家分店。"
    門外，血色的月光照在街道上。遠處，同樣的霓虹燈招牌一個接一個亮起，組成一條通往魔宗深處的血色之路。
    小六子咽了口唾沫："杜哥，咱們的ifi密碼...其他分店也能用嗎？"
    杜天看著手中已經黑屏的pos機，慢慢露出一個苦笑。
    "恐怕要換個密碼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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