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這下真得盤點了..."
    店長的歎息聲在廢墟中回蕩，杜天抹了把臉上的灰，掃碼槍在掌心微微發燙。充電寶的蜂鳴聲還在耳邊縈繞，像隻不肯罷休的蚊子。
    "杜哥，這玩意兒不會爆炸吧？"小六子縮在收銀台後麵，手裏攥著半包辣條包裝袋——那是他剛才慌亂中從貨架上扯下來的。
    杜天低頭看了眼充電寶，電量指示燈已經停止閃爍，穩定在100。"放心，係統格式化完成了。"他舉起掃碼槍，"現在該清點損失了。"
    紅光掃過滿地狼藉，係統投影在空中展開一張半透明的"損失清單"。杜天眯起眼睛：
    「貨架損毀率87」
    「收銀台核心部件丟失」
    「員工阿強：已退貨狀態：不可二次銷售）」
    "這係統真他媽幽默。"杜天嘴角抽了抽。清單最下方有個閃爍的紅點：「檢測到異常退貨申請——血煞長老殘魂）」
    "柳師姐呢？"
    "在這。"柳青的聲音從主控室方向傳來，她正用劍尖挑著那本退貨登記簿，"這東西在吸收周圍的血霧。"
    登記簿封麵上，血煞長老扭曲的麵容時隱時現。杜天突然想起什麽，猛地轉頭："小六子！別碰那個按鈕！"
    已經晚了。小六子憨厚的臉上寫滿無辜，他的大拇指正按在庫存管理台的"同步"鍵上。
    地球，某24小時便利店。
    夜班店員老王打著哈欠整理貨架，突然瞪大眼睛——整排辣條在他麵前憑空消失。貨架底層卻多了幾塊閃著幽光的石頭。
    "見鬼了？"他揉揉眼睛，撿起石頭。觸感冰涼，內裏似有液體流動。
    魔宗廢墟裏，杜天看著突然出現在貨架上的靈石，頭皮發麻。"完蛋，兩界通道被激活了。"
    "杜哥，這不算工傷吧？"小六子搓著手，眼睛卻盯著新出現的靈石發光。
    柳青突然劍鋒一轉："登記簿在發熱！"
    簿頁無風自動，血煞長老的殘魂發出尖嘯："區區雜役...本座要你們..."聲音戛然而止，因為杜天把充電寶懟了上去。
    "七天無理由退貨，記得給五星好評。"杜天按下確認鍵，殘魂被吸入充電寶，電量瞬間跌到50。
    店長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後，手裏把玩著地球那邊的靈石。"有意思。"他眼鏡片反著光，"看來要重新評估"跨界貿易"的風險了。"
    廢墟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。趙老四帶著一隊外門弟子衝進來，看到完好無損的幾人時明顯愣住。
    "你們...怎麽還沒死？"
    杜天晃了晃掃碼槍："要不您親自試試？"
    紅光閃過，趙老四的工牌上跳出提示：「員工忠誠度：100，建議辭退」
    場麵一度非常尷尬。
    "先離開這裏。"柳青壓低聲音，"內門的人馬上就到。"她指了指主控室方向，收銀台上還綁著昏迷的宗主。
    杜天突然抓住她和店長的手："抓緊了！"充電寶發出刺目藍光，空間開始扭曲。
    最後一刻，小六子撲過來抱住杜天的大腿："帶上我啊杜哥！"
    藍光吞沒了一切。
    地球便利店，監控畫麵突然雪花閃爍。夜班老王揉著眼睛回來時，發現收銀台前站著四個奇裝異服的人，其中一個還抱著半包辣條傻笑。
    "歡迎光...臨？"老王的聲音變了調。
    杜天看著熟悉的便利店標誌，充電寶在他掌心發燙：
    「跨界傳送完成」
    「剩餘電量：10」
    「警告：兩界壁壘穩定性降至臨界值」
    店長推了推眼鏡，鏡片上倒映著貨架間緩緩成型的空間裂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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