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跳糖在靈氣天平上炸開的瞬間，杜天感覺有人往自己耳朵裏塞了串鞭炮。他踉蹌著後退，後背撞上某個金屬物體——是台被炸歪的自動售貨機，貨架上的玻璃罐叮當作響。
    "計量係統過載！"柳青的喊聲從漫天飛舞的稅單碎片裏傳來，她正用劍鋒劃開一張撲向小六子的燃燒紙頁，"杜天！你那個充電寶——"
    杜天低頭，發現掛在腰間的充電寶正在瘋狂閃爍。藍色數據流像觸手般纏上他的手腕，把三米外半截傳送帶吸了過來。金屬斷裂麵擦過他臉頰時，他聞到了焦糖瑪奇朵的味道。
    "見鬼，這是把跨界物流當外賣接單了？"杜天啐掉嘴裏的鐵鏽味，突然發現充電寶的ed屏上跳出一行字：【檢測到未拆封包裹：宗主級】
    爆炸掀起的煙塵散去後，傳送帶殘骸中央果然露出個快遞箱。包裝用的膠帶泛著血絲般的光澤，封口處貼著張皺巴巴的電子麵單，發貨人赫然寫著"血煞分店"。
    "讓開！"杜天抄起掉落的掃碼槍衝過去。掃碼光束劃過麵單時，整個箱子突然劇烈震顫。充電寶迸發的藍光與箱子裏滲出的黑霧絞成螺旋，將周圍漂浮的靈根光影都扭曲成條形碼的形態。
    柳青的劍突然發出蜂鳴："有高階威壓！"
    "哢嗒。"
    箱蓋自己彈開了。
    躺在泡沫棉裏的幹瘦老者睜開眼，瞳孔是兩枚褪色的快遞印章。他喉嚨裏滾出的第一個音節就讓整個中轉站震顫："章......"
    杜天差點咬到舌頭："宗主大人？"
    老者的手指像生鏽的彈簧般彈起，指向杜天胸前別著的便利店工牌。充電寶這時突然播報："滴滴——檢測到公章防偽特征，正在啟動增強現實比對......"
    手機自動跳出的畫麵上，血煞長老的合同公章正在360度旋轉。杜天突然瞪大眼睛——公章邊緣的鋸齒，分明是便利店咖啡機蒸汽孔的造型！
    "小六子！"杜天甩出保溫杯砸醒看呆的同伴，"用你襪子裏的備用機聯係店長！"
    當小六子手忙腳亂掏出手機時，柳青正用劍風逼退試圖重組的天平碎片。她劍尖挑起的每張稅單都浮現出血色指印，在空中拚成"違約條款"四個大字。
    "店長說咖啡機正在自檢模式！"小六子喊得破了音，"問你要蒸汽溫度調到幾度？"
    杜天看著手機裏越來越清晰的公章掃描圖，充電寶突然發出尖銳警報。畫麵上，蒸汽孔圖案正在滲出黑霧。
    "98度！就現在！"
    整個物流中轉站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。隻有杜天手機屏幕還亮著，顯示著咖啡機app的進度條：【蒸汽自潔程序啟動中......】
    黑暗中傳來瓷器開裂的脆響。
    當備用照明亮起時，杜天看到血霧正從虛空中的公章虛影裏噴湧。但那些血珠在碰到充電寶形成的藍色屏障時，全都變成了冒著熱氣的咖啡液。
    "契約...破了..."泡沫棉裏的宗主突然坐直身體，印章瞳孔劇烈收縮，"他抽走的靈根...在..."
    充電寶突然彈出全息投影。杜天熟悉的便利店冷藏櫃畫麵裏，三罐貼著"特惠裝"的靈根飲料正在自動門後晃動。價簽上明晃晃寫著：【血煞特供：買二送一】
    "原來藏在這兒！"杜天剛要伸手，整個投影突然被撕成兩半。裂縫中伸出隻覆蓋著電子麵單的手，每根手指都印著不同的條形碼。
    柳青的劍光與那隻手相撞的瞬間，杜天看清了手腕上戴著的——是便利店報廢的電子價簽。
    "小心！"宗主沙啞的警告與充電寶的警報同時響起：【警告！檢測到未授權價格變更！】
    那隻手突然調轉方向，抓向杜天腰間嗡嗡作響的充電寶。杜天本能地按下手機鎖屏鍵，整個中轉站突然響起熟悉的便利店門鈴：
    "歡迎光臨——"
    電子手僵住了0.5秒。
    就這瞬間，柳青的劍鋒已斬斷它手腕上的價簽。斷裂處噴出的不是血，而是黑壓壓的螞蟻——每隻螞蟻背上都馱著米粒大小的靈石。
    "物流編碼蟻！"宗主劇烈咳嗽起來，"他在...重構傳送......"
    杜天突然把充電寶砸向地麵。爆開的藍光中，所有漂浮的靈根光影突然開始播放便利店監控錄像——畫麵裏血煞長老正偷偷更換價簽。
    "店長！"杜天對著小六子舉著的手機大喊，"查三個月前16號收銀台的監控備份！"
    黑暗深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。當杜天轉頭時，看見最後一隻編碼蟻正被充電寶吸進去，蟻足還抓著半片電子麵單。
    上麵殘留的發貨地址寫著：【魔宗總倉→你的心髒】
    "他想要的不隻是靈根。"宗主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，幹枯的手指抓住杜天衣袖，"是跨界經營權......"
    充電寶突然彈出新提示：【自潔程序完成，是否打印清潔報告？】
    杜天看著報告中咖啡機蒸汽孔與公章圖案的對比圖，突然笑出聲。他舉起手機，屏幕上是正在遠程重啟的咖啡機直播畫麵。
    "血煞長老，"杜天對著虛空晃了晃手機，"您的外賣到了——"
    "是一杯98度的正義拿鐵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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