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杜哥！左邊！"
    小六子的驚呼聲還在耳邊回蕩，杜天已經一個側滾翻躲過那道血色靈氣。可樂炸彈的餘波在山穀裏震蕩，混合著碳酸飲料特有的甜膩氣息與血腥味。他後背重重撞在岩壁上，手裏改裝過的拖把杆發出不堪重負的"哢哢"聲。
    "當前積分：87點。"腦海中係統的機械音冷靜得令人發狂，"建議兌換：跳跳糖爆靈丹群體版）。"
    杜天吐掉嘴裏的碎石，看著遠處正在重組陣型的血傀。那些由雜役屍體煉製的傀儡動作越來越協調，血煞長老的狂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。
    "換！全換了！"他在心裏怒吼。
    柳青的劍光在右翼亮起，為眾人爭取到寶貴的喘息時間。杜天趁機從係統空間抓出五顏六色的糖袋，甩給身後傷痕累累的雜役們。
    "含在舌下，別咽！"他示範著撕開包裝，"等我說跳的時候——"
    話音未落，一道血影突然從地底竄出。趙老四的慘叫聲劃破夜空，這個平日作威作福的總管此刻像破布娃娃般被甩到半空。杜天下意識伸手去接，兩人一起滾進灌木叢。
    "你..."趙老四渾濁的眼睛突然瞪大，盯著杜天手中發光的糖丸，"這是...仙丹？"
    杜天沒空解釋，粗暴地塞了顆跳跳糖進他嘴裏。遠處傳來柳青的悶哼，少女被三道血傀同時擊中，像斷線風箏般墜落。
    "現在！跳！"
    二十多顆跳跳糖同時在口腔炸開。杜天感覺天靈蓋都要被掀飛，全身經脈像通了高壓電。雜役們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——不，是他們移動的速度快得產生了殘影！
    "分散跑！b計劃！"杜天拽起還在發愣的趙老四，"不想死就跟著我！"
    血傀的包圍圈瞬間被撕開缺口。小六子扛著昏迷的柳青衝在最前，身後拖出一道彩虹色的靈氣尾跡。杜天回頭看了眼山巔——血煞長老的真身終於現身，黑袍下的枯手正瘋狂結印。
    "係統，導航最近的安全屋！"
    "檢測到東南方向300米處有廢棄丹房。"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閃爍，"警告：血煞神識正在掃描該區域。"
    杜天突然急刹，差點把趙老四甩出去。老雜役總管此刻滿臉是血，卻死死抓著杜天的衣袖不放。
    "那些血傀..."他聲音發抖，"是上個月失蹤的雜役？"
    灌木叢中突然竄出三個身影。杜天本能地舉起拖把杆，卻發現是小六子帶著另外兩個幸存者。其中一人懷裏還抱著半截斷劍——正是柳青的佩劍。
    "杜哥！柳師姐說陣眼在..."小六子突然噤聲，驚恐地看向趙老四。
    趙老四的瞳孔劇烈收縮。他顫抖的手指指向斷劍上某個符文："這是...噬魂陣的標記？宗門早在一百年前就禁止..."
    山體突然劇烈震動。無數血絲從地底滲出，在空中編織成巨大的羅網。杜天眼睜睜看著兩個落在後麵的雜役被血絲纏住，瞬間變成幹屍。
    "跑！別回頭看！"
    跳跳糖的效力正在消退。杜天感覺雙腿灌了鉛，卻還是拽著趙老四衝進丹房。腐朽的木門在身後合攏的刹那，一道血光重重撞在門板上。
    黑暗中，隻剩下眾人劇烈的喘息聲。杜天摸索著掏出手機——這是係統最早給他的"法寶"，現在隻剩3電量。微弱的ed光下，趙老四的臉慘白如紙。
    "你早就知道。"老總管的聲音像生鏽的鋸子，"宗門在用雜役...煉丹？"
    小六子突然撲過來揪住趙老四的衣領："上個月你親自把二十個雜役送進內門！現在裝什麽..."
    "我不知道！"趙老四崩潰地抱頭，"隻說去當藥童...有額外靈石..."
    杜天突然豎起手指。門外傳來黏膩的蠕動聲，像無數條蛇在爬行。手機光照向門縫——密密麻麻的血絲正試圖鑽進來。
    "係統，還有什麽能換？"
    "87積分已耗盡。檢測到可回收物品：趙老四的玉牌可兌換15積分）。"
    杜天看向趙老四腰間。那塊象征外門總管身份的玉牌正在滲出黑氣——是追蹤咒！
    沒等他動作，趙老四自己扯下玉牌摔在地上。玉牌碎裂的瞬間，門外的血絲集體轉向，朝某個固定方向湧去。
    "血煞老狗..."趙老四的指甲摳進掌心，"連我都是棄子..."
    柳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。少女艱難地支起身子，斷劍指向丹房深處："那裏...有暗道...通往..."
    她的聲音戛然而止。整麵東牆突然崩塌，月光下，血煞長老懸浮在半空，枯瘦的手指間纏繞著數十根血線。每根線都連著一具血傀——那些麵孔杜天都認得，是上周還一起挑水的雜役。
    "小老鼠們。"長老的聲音像指甲刮擦玻璃，"遊戲該結束了。"
    杜天摸向口袋最後一包跳跳糖。包裝袋的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    血煞長老突然笑了："你以為本座會中同樣的招數兩次？"
    他手指一勾，杜天懷裏的糖袋突然自燃。但火焰是詭異的綠色——是早就被做了手腳的追蹤符！
    千鈞一發之際，趙老四猛地撞開杜天。老雜役總管渾身爆發出不符合年齡的靈力，竟短暫衝破了威壓。
    "雜役堂第七條例！"他嘶吼著撲向血煞長老，"總管有權質詢任何弟子死因！"
    這記回馬槍讓所有人都愣住了。血煞長老的殺招出現瞬間凝滯——宗門律法對魔修仍有約束力。杜天抓住這半秒空隙，掄起拖把杆砸向牆角某個鏽蝕的丹爐。
    "砰——！"
    爐內殘存的藥渣被引爆，濃煙瞬間充滿整個丹房。混亂中有人拽住杜天的胳膊，是小六子。
    "暗道！快！"
    眾人連滾帶爬地鑽進地洞。杜天最後一個跳下去時，看見趙老四被血線貫穿肩膀的畫麵。老總管卻在對他們做口型：
    "地牢...陣眼..."
    黑暗吞沒了最後的光線。杜天在墜落中聽見係統的提示音：
    "新任務激活：拯救倒計時235959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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