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天的手指在核能電池的接口處顫抖著滑過，金屬表麵倒映出他布滿血絲的眼睛。演武場上的夜風卷著防暴盾改造的靈氣護罩嗡嗡作響，身後傳來小六子帶著哭腔的喊聲：\"杜哥！主峰的黑霧漫過來了！\"
    \"哢嗒\"。
    最後一節電池卡入靈氣炮底座時，整個炮管突然亮起便利店招牌般的藍光。杜天抬頭看見天際線處翻湧的黑霧正吞噬星月，像打翻的墨汁浸透宣紙。他忽然想起穿越前那個暴雨夜，自己也是這樣站在便利店落地窗前，看著雨水衝刷\"24小時營業\"的霓虹燈牌。
    \"各就各位！\"柳青的聲音刺破混亂，她腰間別的對講機正滋滋冒著火花——那是杜天用兩包跳跳糖和一台收音機改造的通訊法器。演武場四周頓時亮起各色光點，舉著自拍杆改裝的靈力增幅器的雜役們從掩體後探出頭，有個瘦小的身影甚至扛著微波爐改造的聚能炮。
    趙老四跌跌撞撞衝進陣地時，他油膩的發髻散開大半：\"血煞長老...被黑霧吃了！\"這個往日趾高氣揚的雜役總管此刻褲管沾滿泥漿，\"宗主根本不是什麽走火入魔，他早就是...\"
    \"魔神容器。\"杜天哢地拉開靈氣炮保險栓，炮身上\"防狼噴霧·特調版\"的標簽在月光下泛著熒光。他摸出口袋裏皺巴巴的進貨單，最後一行\"收銀機音響x1\"的字跡被汗水暈開。係統界麵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鮮紅的倒計時：005923。
    黑霧撞上第一道防線時發出高壓鍋泄氣般的尖嘯。杜天看著微波爐聚能炮射出的光柱在霧中撕開缺口，又迅速被更多黑霧填滿。某個瞬間他仿佛看見霧中浮現出便利店貨架的虛影，貨架上擺滿標注著\"靈氣值\"的洗發水和電池。
    \"就是現在！\"柳青突然拽住他手腕。東邊雲層裂開一道金縫，晨光像超市掃碼槍的紅線掃過戰場。杜天猛地拍下發射鈕，防狼噴霧靈氣炮噴出的不是火焰，而是漫天飛舞的條形碼光影。黑霧觸到條形碼的瞬間竟發出收銀台掃碼成功的\"嘀\"聲，接著便詭異地凝固成貨架商品般的方塊。
    整個魔宗突然安靜得能聽見電子表走時的滴答聲。杜天看著晨光中成千上萬被條形碼定格的黑色方塊，它們像超市促銷商品般整齊排列到主峰腳下。某個方塊突然浮現出血煞長老扭曲的臉：\"你以為這就...\"
    \"叮——\"
    收銀機音響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結賬提示音。所有黑色方塊同時亮起\"已付款\"的熒光標記，接著便如退潮般縮回主峰。杜天腿一軟跪在靈氣炮旁，發現炮管上不知何時結滿了便利店冰櫃般的白霜。
    小六子衝過來扶他時，手裏還攥著半包沒拆封的辣條：\"杜哥！係統...係統升級了！\"少年顫抖的指尖指著虛空，那裏浮現出杜天熟悉的便利店三維投影，隻是貨架變成了各種修真典籍，而收銀台位置赫然標著\"元嬰境兌換處\"。
    晨光徹底驅散烏雲時，杜天看見柳青正在檢查那些變成塑料模型的防暴盾。女修轉過頭對他做了個口型，看唇形是\"卷八\"。他低頭輕笑，摸出兜裏最後一件物品——穿越那天沒來得及補貨的棒棒糖，糖紙上\"再來一根\"的字樣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。
    主峰方向突然傳來冰層碎裂的脆響。杜天把棒棒糖塞進小六子嘴裏，轉身時聽見係統清脆的提示音：\"新商品已到貨\"。他望著晨霧中若隱若現的便利店輪廓，突然很想知道這次的進貨單上，會不會出現\"弑神\"字樣的特價標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