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輻射值降到安全範圍了！\"小六子從觀測台跳下來時，手裏舉著的蓋革計數器還在發出微弱的\"哢嗒\"聲。杜天抹了把臉上的黑灰，看著微波爐法寶外殼上緩緩熄滅的紅光，那上麵還貼著\"特價998\"的標簽。
    柳青靠在牆邊，臉上的修複麵膜正發出淡綠色熒光。\"這玩意比築基丹還管用。\"她試著活動受傷的手臂，破損的衣袖下露出新生的皮膚，\"就是薄荷味太衝。\"
    防暴盾組成的靈氣牆外，黑霧像潮水般退去。杜天蹲下來，從背包裏倒出最後三包口香糖。\"計劃有變，\"他快速把口香糖捏成小球，\"血煞老鬼把黑霧源頭轉移到了地底。\"
    通風管道裏傳來金屬變形的呻吟。小六子把趙老四留下的羊皮地圖鋪在倒扣的塑料箱上，熒光筆標記的路線在黑暗中像條發光的蜈蚣。\"這條廢棄靈脈通道，\"他的手指停在主峰側麵的裂穀圖案上，\"直接通到...\"
    \"他媽的鍋爐房後麵。\"杜天突然笑出聲，便利店打工時通下水道的記憶閃過腦海。他摸出手機造型的靈力探測器，屏幕上跳動著七個紅點，\"七個節點，七個口香糖炸彈。\"
    管道深處傳來雜役們的咳嗽聲。二十多個瘦小的身影從不同方向的管口鑽出來，每人頭上都綁著用反光貼紙改造的額帶。最瘦小的那個女孩舉起改裝過的玩具水槍，槍管裏晃動著杜天特製的風油精溶液。
    \"記住，\"杜天把口香糖炸彈分發給領頭的七人，\"嚼三十下再粘上去，引爆咒是"全場五折"。\"他頓了頓，\"萬一碰到巡邏的...\"
    \"知道啦，\"小六子拍拍腰間別的電蚊拍，電網在黑暗中劈啪作響，\"就說我們是修管道的。\"他轉身時，工作服背後\"魔宗物業\"四個大字在熒光中格外醒目。
    當第一個口香糖炸彈在輸送管道拐角處爆炸時，杜天正用改錐撬開通往密道的檢修口。薄荷味的衝擊波震得鏽鐵皮簌簌作響，遠處傳來血煞長老暴怒的吼叫。
    \"節點破壞進度1\7。\"柳青的傳訊符在杜天掌心燃燒，字跡帶著焦糊味。他彎腰鑽入通道，手機屏幕的藍光映出牆上密密麻麻的抓痕——有些還很新鮮。
    小六子那邊的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。杜天在岔路口停下，發現牆縫裏卡著半片便利店價簽，正是他剛穿越時揣在兜裏的那種。價簽上的日期模糊不清，但\"特惠\"兩個字紅得刺眼。
    第五聲爆炸傳來時，整個通道突然傾斜。杜天抓住突起的靈石脈礦，看見下方深淵裏升起粘稠的黑霧。手機警報聲嘶力竭地尖叫，屏幕上最後兩個紅點正在急速靠近。
    \"杜哥！\"小六子的聲音從傳訊符裏炸出來，\"趙老四這地圖有問題！第六個節點在...\"一陣刺耳的金屬撕裂聲淹沒了後半句。
    杜天掏出口袋裏最後一瓶礦泉水，瓶身上的\"買一送一\"標簽突然開始發光。他擰開瓶蓋，水流在空中扭結成冰藍色的鎖鏈，正好接住從上方管道跌落的雜役小隊。
    第七次爆炸的衝擊波掀翻了整個檢修通道。杜天在墜落的瞬間看見密室穹頂——那裏用血畫著巨大的便利店ogo，收銀台的位置擺著具正在融化的冰棺。
    黑霧突然收縮成尖錐向他刺來時，杜天手裏的礦泉水瓶炸開了。漫天水珠化作熒光閃爍的條形碼，每個碼上都跳動著不同的特價信息。最亮的那條正對著冰棺，紅得像是警報。
    \"叮——\"
    熟悉的收銀提示音在深淵底部響起。杜天在下墜中轉身，看見小六子咬著半截口香糖，正把最後一塊泡泡糖拍在冰棺底部。孩子們舉著的反光貼紙組成巨大的二維碼，正將黑霧折射回穹頂圖案裏的\"優惠\"二字。
    當冰棺裂開第一道縫時，杜天的後背撞上了某個柔軟的東西。他扭頭看見柳青操縱的防暴盾組成臨時滑梯，盾麵上還留著核能電池灼燒的焦痕。
    \"節點7\7完成。\"柳青的聲音混在崩塌的轟鳴裏。杜天摸到口袋裏的手機，發現屏幕上所有紅點都變成了綠色，唯有那個二維碼圖案中央，緩緩浮現出一個新的、跳動的猩紅圓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