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命運之鏡試煉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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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劫情塔的廢墟上,晨光穿透雲層,為滿地碎石鍍上一層金邊。
杜文軒彎腰拾起一塊黑曜石碎片,指尖傳來微微的灼熱感。這塊碎片上刻著半個符文——正是七劫情塔最頂層的封印殘跡。
“小心!”玉無瑕的驚呼突然在耳邊炸響。
杜文軒還未來得及反應,手中的黑曜石碎片突然融化,化作一道黑光鑽入他的掌心。
劇痛從手臂蔓延至全身,他踉蹌後退,右臂的魔紋如同被喚醒的毒蛇,瞬間爬滿整條手臂。
“杜文軒!”玉無瑕衝上前,冰藍色的靈力從她指尖湧出,試圖壓製暴走的魔紋。
但她的靈力剛一接觸,就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彈開。
“沒用的。”杜文軒咬牙道,額頭滲出冷汗,“這不是魔紋反噬……是命運之鏡在召喚我。”
話音剛落,他胸口的天緣契金紋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。
一麵古樸銅鏡的虛影從他體內浮現,鏡框上纏繞著黑紅相間的荊棘紋路,鏡麵卻清澈如水,映出兩人驚愕的麵容。
“這就是塔靈說的命運之鏡?”玉無瑕伸手想觸碰鏡麵,卻被一道無形屏障阻隔。
杜文軒的瞳孔驟然收縮。
在混沌視界中,這麵鏡子根本不是實體,而是由無數條命運絲線編織而成的漩渦。
每一條絲線都代表一個可能的未來,它們糾纏、分叉、湮滅,永無止境地變幻著。
“它要帶我進入命運長河……”杜文軒話音未落,鏡麵突然泛起漣漪,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將他整個人拉向鏡中。
“不!”玉無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天緣契的金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但命運之鏡的力量太過強大,連情聖境的靈力都無法抵抗。
“等我回來。”杜文軒隻來得及說出這三個字,整個人就被吸入鏡中世界。
黑暗。
絕對的黑暗。
杜文軒感覺自己漂浮在虛無之中,沒有上下左右之分,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。
隻有胸口的天緣契金紋還在微微發燙,提醒著他與玉無瑕的聯係尚未斷絕。
突然,一點血光在遠處亮起。
那光芒迅速擴大,化作一片血海。
杜文軒發現自己站在一座白骨堆成的王座上,腳下是無數具屍體——有道門修士、佛門弟子、合歡宗女修……甚至還有幾個穿著現代服飾的人。
“這是……?”
“這是你的一個可能。”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杜文軒猛地轉頭,卻看不到說話的人。
血海翻湧,畫麵突然變換。
他看到了玉無瑕——不,那是一個與玉無瑕有著相同容貌卻氣質迥異的女子。
她穿著漆黑的戰甲,腰間掛著染血的合歡鈴,冰藍色的眼眸中隻剩下冷酷與算計。
“為什麽?”杜文軒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,“為什麽要背叛我?”
“背叛?”黑衣玉無瑕冷笑,“從來就沒有忠誠,何來背叛?情蠱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,為了讓你這個‘混沌容器’乖乖聽話罷了。”
她抬手一揮,無數合歡宗弟子從陰影中走出,每個人手中都牽著一條粉紅色的情絲,那些絲線的另一端全部連接在杜文軒的心髒位置。
“看到了嗎?你不過是個傀儡。”黑衣玉無瑕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,“現在,該結束了。”
劇痛從胸口炸開。
杜文軒低頭,看到一柄冰劍貫穿了自己的心髒——正是玉無瑕的“斷情刃”。
鮮血噴湧而出,卻不是紅色,而是粘稠的黑色魔氣。
“啊——!”他仰天咆哮,右臂的魔紋瞬間覆蓋全身。
混沌靈力失控暴走,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毀滅的漩渦。
畫麵再次變換。
這次他站在一片廢墟之上,腳下是合歡宗的殘垣斷壁。
黑衣玉無瑕被他的魔氣鎖鏈禁錮在半空,嘴角溢血卻仍在冷笑。
“殺了我啊。”她挑釁道,“就像你屠殺其他所有人一樣。”
杜文軒看到自己的手——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,而是覆蓋著鱗片的魔爪。
爪尖滴落的鮮血在焦土上腐蝕出一個個深坑。
“我……變成了什麽?”他驚恐地自問。
“你成為了你本該成為的存在。”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混沌魔尊,毀滅的化身。這是你的第一個可能:被背叛的瘋魔。”
血海突然凝固,化作無數麵鏡子。
每一麵鏡子中都映出不同的杜文軒——有時是他親手擰斷玉無瑕的脖子;
有時是他被各大門派圍攻致死;
最可怕的一麵鏡子中,他抱著玉無瑕的屍體仰天長嘯,魔氣衝天而起,將方圓千裏化為死域。
“不!這不是我!”
杜文軒怒吼著揮拳擊碎那些鏡子。
但碎片落地後又變成新的畫麵,繼續展示著這個黑暗未來的種種可能。
就在他即將被這些景象逼瘋時,一道金光穿透血海——是天緣契在發光。
杜文軒猛地抓住這道光,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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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無瑕……”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,眼前的血海世界突然如玻璃般碎裂。
刺目的白光取代了血色。
杜文軒眨眨眼,發現自己站在一座純白的宮殿中。
這裏的一切都是白色——牆壁、地板、柱子,甚至空氣中漂浮的微塵。
唯一有顏色的是王座上的那個身影——另一個杜文軒。
這個“杜文軒”穿著白金相間的長袍,頭戴星辰冠冕,眼神冰冷得如同萬年寒冰。
他的右臂沒有魔紋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金色的天道符文。
“歡迎來到第二個可能。”王座上的杜文軒開口,聲音如同千萬人同時說話,“執掌天道的孤王。”
隨著他的話語,宮殿的牆壁變得透明,展現出外界的景象——那是一個秩序井然而冰冷的世界。
修士們按部就班地修煉,沒有任何情感波動;
日月星辰按照精確的軌道運行,沒有一絲偏差;
甚至連草木的生長都遵循著嚴苛的幾何規律。
“這是我的世界。”天道杜文軒走下王座,“在這裏,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沒有意外,沒有痛苦,也沒有……”
“也沒有愛。”杜文軒打斷他,突然明白了什麽,“你斬斷了所有情感。”
天道杜文軒的嘴角微微上揚,那不能稱之為微笑,而是一個精確控製的肌肉運動:
“情感是混亂的源頭。要維持完美秩序,必須消除這個變數。”
他抬手一揮,宮殿中央浮現出一個冰藍色的身影——玉無瑕。
但她已經被完全冰封,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像,連睫毛上都結著霜花。
“她反抗過。”天道杜文軒用毫無波瀾的聲音陳述,“所以我讓她永遠安靜下來。”
杜文軒的心髒猛地抽痛:“你……你對她做了什麽?”
“隻是讓她回歸本源。”天道杜文軒的手指輕觸冰雕,“絕對零度,一切分子運動停止的狀態。這才是永恒的完美。”
杜文軒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,右臂的魔紋開始發燙:“這不是永恒,這是謀殺!”
“你錯了。”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。
杜文軒轉身,看到了第三個人——一個穿著樸素灰袍,麵容滄桑的“杜文軒”。
這個灰袍杜文軒看起來四十多歲,眼角已有細紋,但眼神溫和而堅定。
他手中沒有法器,隻有一把普通的鐵劍。
“還有第三個可能。”灰袍杜文軒說道,“跟我來。”
純白宮殿如同沙堡般坍塌,三人瞬間轉移到了一個戰場上。
這裏硝煙彌漫,無數修士正在與潮水般的魔物廝殺。
天空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,漆黑的魔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。
“魔神即將完全蘇醒。”灰袍杜文軒指向裂縫,“這是最後一戰。”
杜文軒看到戰場中央的自己——穿著普通道袍,手持鐵劍,正與玉無瑕背靠背作戰。
他們配合默契,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演練過千百遍。
“我們贏了嗎?”杜文軒問道。
灰袍杜文軒搖搖頭:“看那邊。”
順著他的指引,杜文軒看到戰場邊緣,一個年輕的自己正跪在地上,懷中抱著重傷的玉無瑕。
她的冰藍色道袍被鮮血浸透,嘴角不斷溢出鮮血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年輕的杜文軒聲音哽咽,“我們說好要一起活下去的……”
玉無瑕顫抖的手撫上他的臉頰:“傻瓜……這是我的選擇……”
她艱難地摘下腰間的合歡鈴,塞進他手裏:“用它……封印魔神……這是唯一的……”
話未說完,她的手垂落了。
合歡鈴滾落在地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年輕的杜文軒仰天咆哮,淚水與血水混在一起。
他拾起合歡鈴,將全部靈力注入其中,然後義無反顧地衝向魔氣最濃處。
“不!”杜文軒下意識想阻攔,但灰袍的自己拉住了他。
“這是必須的犧牲。”灰袍杜文軒輕聲道,“在這個可能性裏,我們選擇了為眾生而死。玉無瑕先走一步,我緊隨其後。”
戰場中央爆發出刺目的光芒。
當光芒散去時,魔氣裂縫開始愈合,而年輕的杜文軒已經消失不見,隻有合歡鈴孤零零地落在地上,鈴身上多了一道裂痕。
“為什麽給我看這個?”杜文軒聲音嘶啞。
“因為這是魔神最害怕的可能性。”灰袍杜文軒指向天空,“看。”
魔氣裂縫完全閉合的瞬間,一道彩虹橫跨天際。
戰場上的修士們歡呼雀躍,而杜文軒清楚地看到,玉無瑕的冰藍色靈力化作無數光點,融入那道彩虹之中。
“在這個結局裏,我們雖然死了,但愛拯救了世界。”灰袍杜文軒的聲音漸漸遠去,“記住,魔神可以接受你成為瘋魔,也能容忍你成為天道,唯獨恐懼你選擇為愛犧牲……”
話音未落,整個戰場景象突然扭曲。
杜文軒感到一股強大的拉力將他拽入黑暗,再次回到最初的虛無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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