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 永劫共鳴混沌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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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合歡塔的廢墟上,最後一縷雷光消散在玉無瑕的指尖。
    她冰藍色的瞳孔中流轉著前所未有的光輝,仿佛整片星空都被納入那雙眼眸深處。
    “這就是……情聖圓滿……”
    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,肌膚表麵浮動著細密的靈紋,每一道都蘊含著大道的韻律。
    前世記憶如決堤洪水般湧入識海——顧傾雪自斬情根的決絕、淩雪在雪山之巔的等待、江有雪於古墓中的犧牲……三百年的輪回,三世的執念,此刻終於完整。
    杜文軒站在三步之外,右臂魔紋中的七彩霞光漸漸平複。
    係統界麵在視野邊緣閃爍:
    【檢測到情聖境圓滿波動】
    【永劫共鳴鎖建立完成】
    【混沌核心完整度:100】
    他剛要開口,突然感到一陣眩暈。
    玉無瑕的記憶如潮水般順著那條半透明的光帶湧入他的意識——不是零碎的片段,而是完整的三世人生。
    他看到年幼的顧傾雪在合歡宗山門前跪了三天三夜,隻為求得一部修煉功法;
    看到淩雪獨自在冰窟中忍受寒毒侵蝕,指尖凍得發紫卻不肯放棄;
    看到江有雪偷偷將宗門秘寶換成假貨,隻為保護一個素不相識的村落……
    “文軒?”
    玉無瑕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。
    她不知何時已站在麵前,冰藍長發無風自動,發梢掃過他臉頰時帶起細小的靈光火花。
    “你看到了?”
    杜文軒點頭,喉結滾動。
    那些記憶太過真實,仿佛他自己親身經曆過。
    “全部。”
    玉無瑕的指尖輕輕撫上他右臂魔紋,七彩霞光隨著她的觸碰流轉起來。
    “情蠱進化了。”
    她低聲道,“不再是束縛,而是……共鳴。”
    隨著她的話語,兩人之間的光帶突然大亮。
    杜文軒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連接在靈魂深處建立——不是情蠱那種強製性的羈絆,而是一種自然而深刻的共鳴。
    他能清晰感知到玉無瑕此刻的情緒:
    突破圓滿的喜悅、記憶完整的震撼,以及……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慮。
    “你在擔心什麽?”
    他下意識問道。
    玉無瑕的睫毛輕顫,冰藍瞳孔中倒映出他的麵容。
    “顧傾雪最後的選擇……”
    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“她算準了一切,卻還是失敗了。”
    杜文軒突然明白她在恐懼什麽。
    永劫共鳴鎖讓他們的靈魂如此緊密相連,以至於一旦麵對魔神決戰,任何一方的隕落都會導致另一方魂魄受損。
    “這次不一樣。”
    他握住她的手,魔紋中的霞光順著手臂流向她指尖,“我們有混沌天心完整的傳承,有係統,還有……”
    “彼此。”玉無瑕接上他的話,唇角勾起極淺的弧度。這個簡單的詞在她口中重若千鈞。
    廢墟外突然傳來破空聲。
    兩人同時轉頭,看到一道金光劃破夜空,在百米外轟然墜地。
    煙塵散去後,露出胖頭陀焦黑破爛的僧袍。
    “佛……佛爺我差點變成烤全陀!”
    他咳嗽著爬起來,臉上還帶著煙熏的痕跡。
    背後的金蓮印記已經全部亮起,顯然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。
    杜文軒箭步上前扶住他:
    “無量寺怎麽樣了?”
    胖頭陀抹了把臉,眼中閃過一絲悲愴。
    “沒了……全沒了……”
    他聲音嘶啞,“那些禿……那些師兄弟全被魔氣侵蝕,主持不得已啟動了‘焚寺大陣’。”
    玉無瑕的指尖無意識攥緊了斷劍。
    通過永劫共鳴鎖,杜文軒感受到她靈魂深處傳來的刺痛——無量寺的覆滅意味著佛門最後一道防線已經崩潰。
    “明心禪師呢?”她急聲問道。
    胖頭陀搖搖頭,從懷中掏出一枚碎裂的佛珠。
    “隻剩這個了……”
    他頓了頓,突然瞪大眼睛,“等等,你們倆……?”
    他的視線落在兩人之間那條半透明的光帶上,表情從震驚逐漸變成恍然。
    “永劫共鳴鎖……佛經裏記載過的靈魂共生狀態……”
    杜文軒點頭,右臂魔紋微微發亮。
    “情蠱進化後的形態。”
    “不止如此。”胖頭陀難得嚴肅起來,肥胖的手指在虛空畫了個複雜的佛印。
    “這是‘他心通’的極致,傳說中的‘同命契’。古籍記載,唯有曆經七情劫而不改其心的道侶才能……”
    他的話突然中斷,猛地轉頭看向落星崖方向。
    杜文軒和玉無瑕同時感應到那股波動——某種古老而邪惡的存在正在蘇醒。
    “來不及細說了。”
    胖頭陀急促道,從破爛僧袍中掏出一塊龜裂的金色骨片,“主持圓寂前讓我交給你們的——佛門至寶‘因果鏡’的殘片。”
    玉無瑕接過骨片,指尖剛觸及表麵就劇烈一顫。
    杜文軒通過共鳴鎖立刻感知到她看到的畫麵:
    天機閣主站在落星崖頂,手中捧著的不是星盤,而是一顆跳動的心髒——魔神本體的核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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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他才是……”玉無瑕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,“所有陰謀的幕後黑手!”
    杜文軒的混沌視界自動開啟,係統界麵彈出紅色警告:
    【檢測到高階因果幹涉】
    【來源:天機閣主魔神宿主)】
    【危險等級:滅世級】
    胖頭陀突然噴出一口金血,背後的蓮花印記開始急速黯淡。
    “快走……佛爺我撐不了多久了……”
    他踉蹌著單膝跪地,“那老禿……主持說,唯有混沌與情聖合力才能……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一道星光突然從天而降,精準貫穿他的胸膛。
    胖頭陀悶哼一聲,卻反常地大笑起來:
    “哈……天機閣的走狗終於來了!”
    杜文軒魔紋全開,七彩霞光在身前形成屏障。
    玉無瑕則並指如劍,冰藍靈力在空中織成一張巨網。
    然而那道星光並未攻擊他們,而是化作蘇九娘的虛影。
    “快走……”
    她的聲音斷斷續續,身影時隱時現,“閣主已經啟動了‘萬星歸魔陣’……落星崖的封印……”
    虛影突然扭曲,變成了天機閣主的麵容。
    那張永遠戴著銀色麵具的臉此刻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:
    “鑰匙終於鑄成了……我等你很久了,空靈之鑰。”
    杜文軒感到右臂魔紋一陣刺痛,係統突然彈出全息界麵:
    【終極協議解鎖】
    【執行方案:混沌歸一】
    【需情聖淚激活】
    玉無瑕似乎通過共鳴鎖感知到了什麽,突然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噴在骨片上。
    金血觸及表麵的刹那,胖頭陀猛地躍起,渾身燃起刺目的金紅色火焰。
    “佛爺我先走一步!”
    他大笑著衝向星光,“記得給我立個牌位,要純金的!”
    “胖頭陀!”
    杜文軒剛要阻攔,卻被玉無瑕一把拽住。
    “這是他的選擇……他不會死的。”
    她聲音哽咽,通過共鳴鎖傳來的情緒複雜得難以言表,“佛門‘焚身渡厄’……”
    胖頭陀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漸消散,最後留下一句:
    “別忘了給我多燒幾隻烤雞!”
    星光與金焰碰撞的瞬間,一道空間裂隙憑空出現。
    玉無瑕毫不猶豫地拉著杜文軒躍入其中,在穿越的刹那,永劫共鳴鎖突然大亮——
    兩人的靈魂在虛空中短暫分離又重組,杜文軒看到了玉無瑕最深的記憶:
    她五歲時被合歡宗選中,因天生冰魄體而被當作聖女培養;
    十五歲第一次在古籍中看到“秦逸塵”這個名字時莫名落淚;
    二十歲突破情劫境時,夢中總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對她說著“等我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而玉無瑕同樣看到了杜文軒的記憶:
    地球上的加班夜晚,電腦屏幕映著疲憊的臉;
    穿越初期的迷茫與恐懼;
    以及……每次看到她時,心底那份不敢宣之於口的珍視。
    “原來你一直……”
    玉無瑕的意念在靈魂空間回蕩。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杜文軒的回應簡單而堅定。
    空間轉換的眩暈感突然消失,兩人跌落在落星崖的祭壇邊緣。
    杜文軒第一時間撐起混沌屏障,玉無瑕則劍指虛空,警惕地環顧四周。
    祭壇中央,半顆混沌真核懸浮在黑霧中,表麵符文與杜文軒係統界麵上的代碼完美對應。
    更可怕的是,真核上方懸浮著顧傾雪的殘魂——不,此刻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殘魂,而是被魔神意誌徹底侵蝕的傀儡。
    “歡迎來到終局。”
    顧傾雪——或者說魔神化身——緩緩抬手,落星崖四周升起七根血色光柱,組成一個巨大的牢籠。
    “三百年布局,就為此刻。”
    玉無瑕的指尖微微顫抖,但通過共鳴鎖,杜文軒感受到的不是恐懼,而是決絕的鬥誌。
    她突然將掌心貼上他心口,情聖境圓滿的靈力如江河般湧入他經脈。
    “混沌歸一。”
    她輕聲道,眼中閃爍著杜文軒從未見過的光彩。
    “這次,我們一起。”
    係統界麵突然全息展開:
    【情聖淚檢測完畢】
    【混沌歸一協議啟動】
    【最終功能解鎖:法則共鳴完整版)】
    杜文軒右臂魔紋離體飛出,在空中重組為完整的混沌天心訣銘文。
    玉無瑕的情蠱印記則化作粉金光網,溫柔而堅定地包裹住兩人。
    在光芒吞沒一切的瞬間,杜文軒聽到玉無瑕在靈魂深處的低語:
    “無論結局如何,這一世……不再分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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