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 逆命初啟斬因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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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虛山巔的祭壇在劇烈的震動中崩塌,血色漩渦如同深淵巨口般在杜文軒腳下翻湧。
    逆命簽的碎片如黑雪般飄散,每一片都閃爍著詭異的暗芒,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祥的預言。
    清微子踉蹌後退數步,枯瘦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扭曲。
    他寬大的道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,袖中暗藏的青銅古鏡終於顯露真容——太虛鏡,道門鎮派至寶,傳說能窺探過去,篡改因果。
    鏡麵泛起漣漪般的波紋,映出的卻不是當下戰火紛飛的戰場,而是二十年前的合歡宗山門。
    鏡中景象清晰可見:
    年幼的玉無瑕銀發如雪,正跪在合歡宗祖師像前接受聖女洗禮。
    她稚嫩的麵容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肅穆,冰藍色的眼眸中倒映著搖曳的燭火。
    在她身後,合歡宗宗主手持情絲結,正要為她係上象征聖女身份的銀鈴。
    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    清微子咳出一口黑血,枯瘦的指尖在鏡麵劃出一道刺目的血痕。
    “你以為斬斷現在的逆命簽就夠了?老夫要讓你親眼看著她的情核被種下死結!”
    鏡中畫麵驟然扭曲,一縷黑氣從鏡中滲出,如毒蛇般蜿蜒遊向幼年玉無瑕的後心——
    那是情蠱死結,一旦種下,她此生情劫無解,必會在最關鍵的時刻自毀情核!
    【係統異變】
    杜文軒右臂的混沌道紋驟然暴起,暗金紋路如活蛇般纏繞全身,在皮膚下瘋狂遊走。
    他懷中的手機係統突然劇烈震顫,屏幕炸裂成無數光點,在虛空中重組為一片血色星河。
    蘇九娘的聲音從係統中傳出,空靈而冰冷:
    【檢測到因果篡改】
    【逆命協議已解鎖】
    【警告:幹預需支付記憶錨點】
    杜文軒瞳孔驟縮。
    這不是係統的機械提示——是蘇九娘殘留的意識在操控!
    她的聲音帶著星圖破碎前的決絕:
    “杜文軒,逆命終端隻能啟動一次……斬斷這條因果線,否則玉無瑕必死!”
    血色星河界麵中浮現兩條交錯的紅線:
    一條連接現實中的清微子與太虛鏡,
    另一條延伸向二十年前的合歡宗,如同兩條糾纏的命運之蛇。
    【跨時空對決】
    “老東西……你找死!”
    杜文軒怒吼一聲,右臂猛然插入虛空,混沌道紋如鎖鏈般絞住那條因果紅線。
    刹那間,他的意識被拽入時空亂流,眼前景象飛速倒退——
    二十年前的合歡宗,夜色如墨。
    年輕的清微子此時還是道門執事)隱匿在祖師殿的陰影中,指尖捏著一枚血色玉簡,正悄然靠近幼年玉無瑕。
    他獰笑著低語:
    “合歡宗聖女?不過是我道門將來的一枚棄子……”
    玉簡即將按上玉無瑕後心的刹那——
    “轟!”
    一道暗金光矛貫穿時空,將清微子的手腕釘在牆上!
    年輕的道門執事駭然抬頭,看到虛空裂痕中踏出的杜文軒。
    後者周身纏繞混沌道紋,右眼淌血,左眼卻燃著暗金烈焰:
    “你碰她一下試試?”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年輕的清微子嘶吼,麵容扭曲,“太虛鏡的因果線無人能截——”
    “混沌一指。”
    杜文軒並指如劍,指尖凝聚一點暗芒,輕輕點向清微子眉心。
    這一指看似緩慢,卻仿佛跨越了時間。
    年輕清微子想躲,卻發現自己每一寸肌肉都在回溯——
    他正在“重複”抬手的動作,如同被困在循環的刹那!
    “哢嚓!”
    玉簡碎裂,黑氣反噬。
    年輕的清微子七竅噴血,懷中太虛鏡的投影驟然扭曲。
    現實中的太虛山巔,年邁的清微子本體突然慘叫,手中古鏡“砰”地炸裂!
    鏡片割裂他的老臉,更可怕的是——
    他右臂的皮膚開始腐爛,仿佛二十年前那一指的力量正在順著因果線反噬!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竟能斬斷既定因果?!”
    清微子踉蹌跪地,枯眼中滿是恐懼。
    他的道冠滾落,白發散亂,再不複道門高人的威嚴。
    【代價顯現】
    杜文軒的意識回歸現實,卻猛地跪倒在地。
    他的左眼徹底失明,瞳孔化為灰白的時鍾狀,時針正逆時針緩慢轉動。
    腦海中,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退去——
    他記得自己來自地球,卻想不起家鄉的模樣;
    他記得與玉無瑕的初見,卻忘了她當時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裳;
    他記得胖頭陀最愛吃烤魚,卻記不起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。
    手機係統的血色星河界麵彈出刺目警告:
    【記憶錨點丟失12】
    【缺失片段:地球童年、合歡宗初遇玉無瑕】
    玉無瑕的銀發拂過他臉頰。
    她指尖纏繞情絲,輕輕扣住他滲血的手腕:
    “下次……帶我同去。”
    她的聲音輕柔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    杜文軒抬頭,右眼倒映著她冰藍的眸子。
    這一刻,他忽然忘了自己為何而來,卻記得要護她到死的誓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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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遠處,胖頭陀的佛火焚盡最後一座血佛傀儡,轉身怒吼:
    “別膩歪了!山底下那幫禿驢和牛鼻子全瘋了——”
   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,震驚地看著杜文軒灰白的左眼。
    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    太虛山的地脈突然裂開,無數道血色鎖鏈從深淵中探出,鎖鏈盡頭纏繞著七枚黯淡的星鑰。
    天機閣主的聲音從虛空傳來,帶著冰冷的笑意:
    “逆命簽碎了又如何?星鑰已嵌入地脈……杜文軒,你終究是魔神複蘇的最後一味藥引!”
    血色鎖鏈如活物般蠕動,每一節鎖鏈上都刻滿古老的符文,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。
    杜文軒強撐著站起身,右臂道紋再次亮起,卻發現力量正在流失——記憶的缺失正在削弱他與混沌本源的連接。
    “文軒!”
    玉無瑕突然抓住他的手,情絲劍指向血色深淵。
    “看那裏!”
    在鎖鏈交織的中心,一具巨大的青銅棺槨正緩緩升起,棺蓋上赫然是放大版的逆命簽圖騰!
    胖頭陀的金蓮佛火突然劇烈波動,他麵色大變:
    “不好!那是……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青銅棺槨轟然開啟,滔天黑氣如火山噴發般湧出。
    黑氣中,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,目光所及之處,山石崩裂,草木枯萎!
    “魔神殘念!”
    玉無瑕情絲劍橫擋胸前,銀藍情火形成護盾。
    “它要借助星鑰重塑肉身!”
    杜文軒強忍記憶缺失的眩暈,右臂道紋與玉無瑕的永劫共鳴鎖再次連接。
    暗金與銀藍交織的光柱衝天而起,卻在觸及黑氣的瞬間被吞噬!
    “沒用的……”
    天機閣主的聲音帶著譏諷。
    “你斬斷一條因果,卻要麵對千萬條因果的反噬。這就是逆命的代價!”
    黑氣中,魔神殘念逐漸凝實,化作一尊三頭六臂的猙獰法相。
    每一隻手中都握著一枚星鑰,每一枚星鑰都連接著一條血色鎖鏈,鎖鏈另一端深深紮入太虛山地脈!
    “以山為祭,以血為引……”
    魔神法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。
    “蘇醒吧,我的本體!”
    整個太虛山開始劇烈震顫,山體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。
    遠處觀戰的道門修士紛紛慘叫,他們的精血正被無形的力量抽取,化作血霧飛向魔神法相!
    杜文軒單膝跪地,灰白的左眼中時針轉動越來越快。
    他感到自己正在遺忘更多——玉無瑕的名字、胖頭陀的烤魚、空靈盟的誓言……
    “不……”
    他咬牙低吼,右拳狠狠砸向地麵。
    “我絕不會……忘記!”
    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玉無瑕突然將合歡鈴按在他眉心。
    銀藍情火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識海,在他破碎的記憶中構築起一座橋梁。
    “記住這個感覺……”
    她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。
    “無論你忘記什麽,都不要忘記愛我。”
    情火所過之處,記憶的裂痕被暫時修補。
    杜文軒猛地抬頭,右眼中暗金光芒大盛:
    “胖頭陀!七蓮涅盤令!”
    胖頭陀會意,將僅剩的佛門至寶拋向空中。
    杜文軒右臂道紋化作鎖鏈纏住令牌,玉無瑕的情絲劍同時刺出,三者力量在空中交匯,形成一道三色光柱,直擊魔神法相手中的星鑰!
    “轟——!”
    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,一枚星鑰應聲而碎。
    魔神法相發出痛苦的嘶吼,凝實的身軀開始變得虛幻。
    天機閣主的聲音首次出現慌亂:
    “不可能!星鑰連接地脈,怎會被……”
    “因為這不是破壞……”杜文軒喘息著站起身,“而是"替代"!”
    破碎的星鑰位置,一縷暗金光芒正在蔓延——那是杜文軒的混沌本源,正在強行取代星鑰的功能!
    魔神法相瘋狂掙紮,剩餘六枚星鑰光芒大盛,血色鎖鏈如鞭子般抽向三人。
    玉無瑕情絲劍舞成光幕,胖頭陀佛火化作盾牌,卻仍被震得連連後退。
    “堅持住!”
    杜文軒咬牙道。
    “再碎一枚,就能暫時封印它!”
    就在此時,異變陡生——
    太虛山深處,一道金光破土而出!
    金光中,一柄古樸的青銅劍緩緩升起,劍身上刻著與混沌道紋同源的符文!
    “那是……”
    胖頭陀瞪大眼睛。
    “空靈族的鎮魔劍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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