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：明天內門長老決賽。
    沐小川隻覺得腦子“嗡”的一下，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，整個人都有些發懵。
    封麵上，那個衣袂飄飄、背影瀟灑的男修。雖然隻是背影，但無論是那身標誌性的墨綠道袍，還是那略顯不羈的站姿，分明就是他沐小川自己！正用一種近乎癡迷的眼神，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前方那個壯碩如山、五官幾乎擠在一起、臉上還帶著幾顆麻子的女修。
    “這……這玩意兒……畫的是我？！”沐小川嘴角抽搐，指著封麵上那個英俊的背影，聲音都有些變調。
    林悅和蘇瑤互相看了一眼，俏臉微紅，然後齊齊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    “回……回長老，正是您。”林悅小聲說道。
    蘇瑤則補充道：“長老，您或許不知，自那次大比您英勇非凡，且對我們姐妹多有照拂，您在宗門中的威望已如日中天，尤其是……尤其是在女弟子中間……都將您視為偶像，幻想著……幻想著能得到您的青睞，一步登天……”
    “所以，最近宗門就流傳出許多這樣的……話本？”沐小川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。
    “是的，長老。”林悅接口道，聲音更低了，“為了迎合……迎合她們的幻想，這類書冊最近特別多。除了這本，還有什麽……《築基長老愛上呲牙咧嘴的我》《築基長老愛上走路帶風的我》《築基長老愛上能吃能睡的我》……甚至還有……還有……《築基長老愛上絕經的我》和《築基長老愛上帶三個娃娃的我》……”
    “噗——咳咳咳！”沐小川一口氣沒上來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！
    絕經？！帶三個娃娃？！
    這都什麽虎狼之詞？！
    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的耳畔所聞！這些女弟子竟為了臆想，連如此離奇的設定都敢構思？！他沐小川看起來像是那麽饑不擇食的人嗎？！
    他將那本《築基長老愛上肥頭大耳的我》隨手扔到一邊，如同扔掉什麽燙手的山芋，心中一陣惡寒。
    晚飯後，沐小川的心情也平複了不少。柳如煙沒來，準備和兩個女弟子深入交流一番。
    兩個女弟子雖然也想讓沐長老指點指點自己，但是想起明日就是外門長老決賽的日子，生怕再遲到影響沐長老的發揮，便主動辭別，返回外門自己的住處休息。
    眼看今晚的戰場就剩自己一人，沐小川隻好將心思重新放回了正事上。
    夜色漸深，月華如水，聽竹軒內一片靜謐，隻有清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聲，以及沐小川平穩悠長的呼吸聲。
    翌日，雲棲峰大比第八日，也是外門長老決賽之日。
    清晨的攬雲台，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更加肅穆。今日到場的觀眾雖然依舊眾多，但議論聲卻明顯小了許多，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緊張感。因為今日，將要決出代表雲棲峰外門長老最高戰力的五人！
    七位晉級的外門長老早已在指定區域等候，他們神情各異，但無一例外，都散發著屬於築基期修士的強大氣息。
    煉器堂的孫鐵臂，身軀魁梧如鐵塔，氣息沉穩似磐石，身為築基三階的老牌強者，他目光平靜無波，仿佛對勝負早已胸有成竹。
    傳功堂的王玄策，同樣是築基三階，神態儒雅，眼神深邃，仿佛一切盡在掌握。
    執法堂的陳長風，築基二階修為，臉色陰沉如水，不時地以忌憚又不甘的目光瞥向沐小川。
    丹藥房的劉青蕪，築基二階，是一位容貌秀麗的中年女修，神情淡然，似乎對勝負並不十分看重。
    主殿的李滄海，築基二階，氣息淩厲，腰間佩劍，眼神銳利如鷹隼。
    主殿的李秋水，築基二階，容貌清秀，但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，此刻正有些緊張地調整著呼吸。
    最後，便是萬眾矚目的沐小川。他今日依舊是一身墨綠道袍，負手而立，神態從容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，仿佛即將進行的不是決定命運的決賽，而是一場輕鬆的遊戲。
    觀禮台上，雲挽歌、葉青羽、柳如煙等人都已落座。雲挽歌今日並未再戴麵紗，絕世容顏展露無遺，引得不少弟子暗暗驚歎。她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下方，似乎對今日的結果並不擔心。葉青羽和柳如煙則都將目光投向了沐小川，眼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。
    唯有梁奕宸，端坐副宗主之位，臉色陰沉如水，目光如毒刃般刺向沐小川，恨不能即刻將其挫骨揚灰！
    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    鍾聲三響，宣告著決賽的正式開始！
    傳功堂堂主李若虛再次走上前來，朗聲道：“諸位師弟，今日乃外門長老決賽之日，將決出最終五強。規則如下：按照第一輪比試後的排位，第七名沐小川長老與第六名李秋水長老，擁有挑戰前五名長老中任意一位的資格。挑戰成功，則取代被挑戰者名額，失敗則直接淘汰。若無人挑戰，或挑戰失敗，則前五名長老自動獲得最終名額。都明白了嗎？”
    眾人齊聲應道：“明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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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！”李若虛點了點頭，“那麽，天藏閣沐小川長老，你先選擇！”
    “我選擇主殿的李滄海師姐。”李秋水搶先答道。
    刹那間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李秋水的身上！
    依循舊例，應由等階較低者或排名末尾者先行挑選，然而李秋水卻搶先一步，此舉頗為出人意料。
    李若虛他先是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雲挽歌，沒有從那裏得到答案，就把目光投向沐小川。
    沐小川聳聳肩，表示無所謂。
    “既然沐長老謙讓，那……便請第六名，主殿李秋水長老對戰主殿的李滄海”李若虛朗聲宣布道。
    “主殿內鬥？”
    李滄海也是微微一怔，旋即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：“好！師妹有膽魄！請！”
    兩人隨即登上了擂台。
    這一戰，打得異常激烈。李秋水，築基二階初成，劍法卻靈動如風，迅疾若電，帶著一股勇往直前的銳氣，竟能與同階的李滄海鬥得旗鼓相當，難分高下！顯然，她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築基高手。
    然而，修為的差距終究是難以彌補的。在纏鬥了近百回合後，李滄海抓住李秋水一個破綻，一劍將其逼退，鎖定了勝局。
    “師妹，承讓了。”李滄海收劍而立，對李秋水也多了幾分敬佩。
    “多謝師姐指教。”李秋水雖然落敗，卻也雖敗猶榮，坦然認輸，走下了擂台。
    隨著李秋水的落敗，挑戰的機會，再次，也是最後一次，落到了沐小川的頭上。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！
    沐小川緩緩上前一步，目光如同鷹隼般，緩緩掃過那四位長老。
    孫鐵臂與王玄策，原本氣定神閑，此刻卻不由自主地回避起沐小川那銳利的目光。
    而陳長風和劉青蕪，則明顯緊張了起來！尤其是陳長風，額頭上細汗密布，眼神閃爍，猶如驚弓之鳥，根本不敢直視沐小川那如炬的目光！劉青蕪雖然表麵還算鎮定，但緊握的雙手也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。
    沐小川看著他們那緊張躲閃的模樣，心中那叫一個痛快！
    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劉青蕪身上！
    劉青蕪眼神慌亂，而陳長風偷偷了舒了一口氣。
    “我選……”沐小川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，故意放慢了語速，“執法堂，陳、長、風、長、老！”
    劉青蕪心中大定，臭小子，居然愚弄師姐。
    而陳長風隻覺得心髒猛地一抽！該來的，終究還是來了！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張嶽霖那淒慘的下場！
    他毫不懷疑，如果自己真的上台，絕對會比張嶽霖更慘！
    恰在此時，沐小川再次啟口，聲音裏滿是挑釁與嘲弄：
    “陳長老，一個月前，你不是口口聲聲要與我上挑戰台單挑嗎？來吧，本長老今日就滿足你的要求！”
    陳長風猛地昂首，眼中掠過一抹決絕之色！
    他沒有看沐小川，而是直接轉向了裁判長老李若虛，恭敬地說道：
    “我……我認輸！！”
    “認輸了？！”
    “居然認輸了？！”
    “沐小川就這樣獲得了外門長老大比的資格。”
    “我們還想再領略一下地階靈器的風采呢？”
    全場再次嘩然！
    就在眾人震驚莫名，以為這場鬧劇就此結束的時候，陳長風卻突然轉過頭，也戲謔地盯著沐小川，說道：
    “沐長老……難道你真是大糞，還要人來挑？”
    所有人都被陳長風這臨走前的“神來之筆”給驚呆了！
    先是震驚，然後是錯愕，最後……
    “噗——！！”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！！”
    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笑了出來，緊接著，如同點燃了引線一般，整個攬雲台爆發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、都要暢快的哄堂大笑！
    就連觀禮台上的長老們，連平日裏端莊的雲挽歌也不例外，都忍不住捧腹大笑，幾乎要笑彎了腰！
    沐小川也愣住了！
    他也沒想到，陳長風竟然會在最後關頭，來了這麽一句“回手掏”！
    將自己之前懟他的話，幾乎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！
    有趣！真是有趣！
    這個陳長風，倒也不是個完全的草包嘛！
    “叮！恭喜宿主，不戰而屈人之兵，並成功影響宗門氛圍，心情極度舒暢，獲得20爽點！”
    係統的提示音，為這場充滿戲劇性的外門長老決賽，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！
    最終李若虛宣布：“雲棲峰外門長老大比結束，五強名單：孫鐵臂、王玄策、劉青蕪、李滄海、沐小川！”
    隨後雲挽歌也登台宣布：“明天內門長老決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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