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裏，黃毛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，忍不住低聲哀號。
    “不！不要！”
    “你到底是什麽怪物？放開我！別過來！”
    黃毛拚命掙紮，但手腳都被牢牢綁住，繩索深深嵌入肌膚。他的臉色慘白如紙，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恐懼。他看著那個戴著口罩的醫生一步步走近，電鋸發出嗡嗡的低吼，鋒利的鋸齒緩緩逼近他的腳踝。
    “住手！住手！我說！我都說！”
    黃毛大聲尖叫，終於撐不住崩潰了。即便他曾是個冷酷的殺手，殺人無數，卻無法麵對這種痛苦。他不明白，自己明明已經被差佬抓住，為何會落入這些惡魔手裏？被關進監獄也好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    “哈哈，真沒意思，我還什麽都沒做，你就受不了了。”醫生搖搖頭，將電鋸放回原處，拿出對講機，“他說了。”
    聽到這話，黃毛頓時鬆了一口氣，癱軟在手術台上，大口喘息。剛才那一幕仿佛是從死亡邊緣逃回來，可他卻覺得比死更可怕。
    沒過多久，霍亭安重新走進來，冷冷地看著黃毛。那股無形的壓迫感讓黃毛再次緊張起來。作為孤狼安防集團的總裁，他手下有上萬名員工，掌控著全球暗網的龐大資源，是名副其實的黑暗世界霸主。
    “說說吧，你們到底是什麽人？是誰讓你們綁架唐先生的女兒？”
    “那個小女孩現在又在哪裏？”
    黃毛苦笑著，心裏明白自己別無選擇。隻盼著對方能讓自己死得幹脆點。
    “我們是做牙齒買賣的，有時候也會做些古董倒賣的生意。”
    “這次綁架那個小女孩，是因為之前做古董交易時的一個客戶要求。他之前有一批古董因為唐先生的事被扣下了。”
    黃毛慢慢把事情交代清楚了，其實所謂的“牙行”，就是專門做人口買賣的地方——也就是人販子。他們同時也做些古董倒賣的生意。
    “盛世古董，亂世黃金！”
    這個時代，內路還很貧窮，雖然有人已經開始關注古董，但熱潮還沒興起。可是在海外，很多華裔富豪特別喜歡收藏華夏的古董，尤其是香江和美國那邊的人。
    偏偏在這個年代，內路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，所以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，就以極低的價格流到了國外。這也是盜墓和走私古董最猖獗的時候，每年都有大批古董被破壞後偷偷運出去。
    直到新世紀，內路經濟起來了，富人多了，煤老板也開始附庸風雅，內路的古董市場才逐漸被炒熱，一些流失到海外的古董才開始回流。
    聽黃毛講完，走私古董已經形成了完整的產業鏈，大量古董通過這些人手流到了國外。不過黃毛隻是這鏈條上的一個小環節罷了。
    這次綁架唐曉萱，也是受了別人指使。
    “原來是那批古董的事。”
    唐海峰在辦公室接到蘇銘的電話後，頓時明白了。
    “那批古董確實是我的人扣下的，我們老祖宗的東西怎麽能讓外國人拿走？”
    “真沒想到，就是因為這事害了小萱。”唐海峰氣得直拍桌子。
    “你也別自責，你做得對。”蘇銘安慰道。
    “現在已經有人招供了，我也派人去救小萱了，你就放心等吧，小萱很快就能回來了。”
    掛斷電話後，蘇銘坐在書房裏搖搖頭。他也沒想到會是因為一批古董。
    那些人本來想報複唐海峰，就把他的女兒綁架了，還想借此勒索一億港幣，順帶彌補之前的損失再賺一筆。
    同時，蘇銘也拿到了之前被扣押古董的清單。
    裏麵有不少好東西呢！
    其中最值錢的一件是一個宋代的官窯青花碗。
    宋朝的瓷器那可是響當當的，是古代製瓷技術的頂尖之作，五大名窯更是赫赫有名。
    關鍵是現在宋朝的瓷器可太稀罕了，那件官窯青花碗能值兩百萬美元，這在當時可不是小數目。
    再加上其他的古董，丟了不少寶貝，難怪幕後的人要找唐海峰算賬。
    "真是好東西！"
    "這些都是祖先留下的珍寶，要是讓洋人拿走，以後想再要回來就難嘍。"
    看著那幾張官窯的照片，蘇銘一邊咂嘴一邊低聲說。
    在這個時代，內路對古董的保護才剛起步，做起來特別不容易。
    所以好多古董不是損壞了就是流到國外去了。
    這些東西與其被糟蹋，還不如放在蘇銘這裏，這是在保護古董呢！
    同時這也是一種增強家族根基的事，一般不會隨便拿出來。
    誰曉得一百年後蘇家的後代會變成什麽樣。
    真要是到那時候，這些積攢下來的古董或許就成了蘇家重新崛起的本錢。
    "內路散落民間的古董可以慢慢收起來，當年那些洋鬼子可帶走了不少好東西呢！"
    蘇銘拿出紙筆開始畫圖寫字，這才是他真正惦記的東西。
    當年被洋鬼子搶走的古董很多，現在不少都在歐美國家的博物館或者私人家族手裏。
    就像那十二生肖銅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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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蘇銘打算盡量把這些古董弄回來，它們見證了我們國家曾經受過的屈辱，其中一些價值更是無法估量。
    這些有代表意義的古董送回國是不錯的選擇。
    這樣一來，蘇銘這紅頂商人的名聲會越來越響亮。
    隱性的好處更是不可估量。
    還有許多散落在海外的古董，蘇銘打算先摸清楚底細，慢慢想辦法弄回來。
    存起來，當作家族的底蘊！
    能用正常方式交易就最好不過了。
    但如果正常手段搞不定，那就得想些特殊辦法了。
    說不定將來歐美會冒出一批古董大盜呢！
    到時候偷走的可不隻是我們的古董了，西方雖然曆史短，但也有些不錯的玩意。
    "對了，還有印度那邊~"
    蘇銘突然想起。
    傳說古代印度人喜歡把黃金埋在寺廟裏。
    最近這些年寺廟裏的黃金陸續被挖出來了，但不知道還有多少沒找到。
    先查探一番，如果有機會的話，蘇銘也想去印度撈一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與此同時，在新界的某個破舊院落裏，唐曉萱就被關在那裏。
    這裏關著十幾個小孩，大的小的都有，他們衣衫襤褸，瘦得皮包骨。從他們的狀態來看，顯然已經被關了很久。
    院子四周有幾個看守，一旦有孩子想逃，被抓回來就會被打得半死。曾經有個孩子逃跑，在所有人的麵前被活活打死，慘叫聲至今還在孩子們耳邊回蕩。
    “開飯啦！”兩個男人提著桶進來，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，“快點吃，吃完好幹活。”
    他們給的食物很簡單，每人一個饅頭一碗稀粥，還不讓吃飽。
    這些孩子拿到饅頭後就拚命往嘴裏塞，隻有角落裏的唐曉萱縮成一團，臉色發白，渾身發抖，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
    “這小姑娘怎麽辦？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，上麵特別交代，可別出什麽事。”
    “不用管她，一天不吃餓不死，等她餓急了，自然會明白饅頭有多香。”
    “我小時候，做夢都想天天能吃上白饅頭呢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那兩個人走後，唐曉萱才鬆了口氣，可還是緊張得不行。她想起父母，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。
    這間屋子很小又亂，除了幾張大通鋪和幾床破被子外，什麽也沒有，空氣裏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    這群孩子就在這環境裏生活，每天都被迫給那些壞人幹活。他們衣服破舊，身體虛弱，臉黃黃的，一看就是營養不良。
    而唐曉萱跟他們完全不同，她皮膚白淨，臉頰圓潤，穿著漂亮的衣服，跟這群孩子形成了鮮明對比。被關在這裏一天，她就像隻鵪鶉，一句話也不敢說，隻能抱著膝蓋躲在角落裏哭。
    過了一會兒，唐曉萱突然發現麵前的光亮被遮住了一塊。她慢慢抬頭，看到是屋子裏另一個小女孩。
    大概七歲，穿著件男孩子的衣服，腳上蹬著個破球鞋，頭發短短的，臉上髒兮兮的，不過仍能看出她長得挺好看的。這屋裏一共有十六七個孩子，大多數是男孩，女孩隻有五個，而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像是幾個女孩裏的老大。
    “別哭了，這樣沒用。”小女孩慢慢蹲在唐曉萱旁邊，把地上的饅頭遞給她，“你是不是也被抓來這裏的？”
    唐曉萱輕輕點頭，滿臉疑惑。
    那天放學，唐曉萱跟蘇聊了幾句，還沒來得及上車，就覺得身體突然飄起來似的，像是被誰拽住了，直接塞到了一輛摩托車後座上。
    後來她的眼睛就被蒙上了布條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，才來到這個地方。
    看到周圍的這些小孩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——這是遇到了人販子！
    平時奶奶總愛嘮叨，說要是不乖或者亂跑的話，就會被壞人拐走，再也看不到爸媽了。唐曉萱一直以為這可能是奶奶嚇唬自己的話，但現在看來，事情比她想象的嚴重得多。奶奶怎麽可以這樣騙她呢！
    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爸媽，唐曉萱心裏一陣恐慌。
    這時，有個小女孩遞給她一塊沾了灰的饅頭，“如果你想逃出去的話，就得先吃東西，不然一點力氣都沒有，跑都跑不動。”
    唐曉萱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饅頭，又抬頭望向四周的其他孩子。他們都安安靜靜地坐著，沒人去搶那塊饅頭。
    其實這些孩子都是流浪在外的孤兒，已經在這裏混了好幾年，彼此之間感情特別深，比親兄弟還親。那個小女孩這麽說，其實就是在嚇唬唐曉萱而已。
    唐曉萱小聲說了句“謝謝姐姐”，然後低下頭開始啃饅頭。沒想到這塊饅頭居然比她平時吃的蛋糕還要香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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