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出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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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郭貴妃和李嬤嬤來到偏廳,在一張雕花梨木桌旁坐下,開始仔細地查看起了東宮的賬本。李嬤嬤先將賬本小心翼翼地翻開,指著上麵密密麻麻的賬目,一項一項地向郭貴妃介紹起來。
    “娘娘,您看這一項,是上個月東宮采購各類食材的花費。”李嬤嬤的手指在賬本上緩緩移動,“當時正值換季,食材價格有所波動,所以支出比往常略高了一些。”
    郭貴妃微微頷首,目光專注地盯著賬本,認真傾聽著李嬤嬤的講解,時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。
    “那這一筆額外的支出又是為何?”郭貴妃指著一處問道。
    李嬤嬤趕忙解釋道:“這是因為東宮中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宴會,需要額外購置一些珍稀的果品和美酒。”
    兩人就這樣,逐頁逐行地核對賬目,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差錯。李嬤嬤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和經驗,詳細地說明每一筆收支的來龍去脈,郭貴妃則邊聽邊思考,不時拿起一旁的毛筆做些記錄。
    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她們身上,時間在這緊張而又有序的對賬過程中悄然流逝。
    對完賬後,李嬤嬤從懷中掏出一個繡工精美的錢袋子,鄭重地交給了郭貴妃。李嬤嬤神色嚴肅,緩聲說道:“娘娘,這是這個月東宮的月例銀子,總共是一千兩。這月各項開銷下來,已經花去了五百兩,如今還剩下五百兩。往後,就由您去內務府領取東宮的月例了。這其中的諸多規矩和門道,老奴稍後會詳細與您講說清楚,還望娘娘您多加留意。”
    李嬤嬤和郭貴妃終於對完了賬,郭貴妃起身,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禮,輕聲說道:“太子、太子妃,臣妾告退。”隨後,她邁著輕盈的步伐,帶著幾分緊張與期待,回了自己的宮裏。
    朱高熾看著郭貴妃離去的身影,轉過頭來對著張嫣說道:“夫人啊,今日這一番忙碌,想來你也累了。明日早上還需早起前往皇莊查看土豆之事,切莫太過操勞,咱們還是早點歇息吧。”
    朱瞻基也走上前來,恭敬地拜禮說道:“娘,您也早些休息,孩兒這便也去休息了。”說罷,便緩緩退了下去。
    夜色漸深,東宮的燈火逐一熄滅,眾人都在這寧靜的氛圍中,期待著明日新的開始。
    張嫣緩緩地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,思緒翻湧。她不禁暗自思忖道:“今日這郭貴妃對我倒是頗為尊重,言行舉止皆恭順有禮。以往在那些小說裏,總是描繪貴妃們勾心鬥角、挑起事端,想盡法子搞事爭寵。可如今親身經曆這宮中之事,哪有那般驚心動魄的宮鬥啊?不過是世人憑空想象罷了。也許這宮中生活,遠沒有傳說中的那般複雜詭譎。”這般想著想著,張嫣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,倦意也慢慢襲來,不多時,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,進入了甜美的夢鄉。
    第二天天還未亮,四周仍是一片漆黑,隻有幾顆稀疏的星辰在天幕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。張嫣卻已然起身,輕手輕腳地穿好衣物,來到庭院之中。她先是活動了一下筋骨,伸展四肢,做了幾套簡單的體操用以鍛煉身體。隨後,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完畢,回到屋內享用了一頓清淡卻精致的早飯。
    吃完早飯,張嫣整理好妝容,走出房門。此時,朱高熾和朱瞻基已經在東宮門口等候多時。隻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那裏,車轅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,車簾是用昂貴的綢緞製成。馬夫恭敬地站在一旁,牽著韁繩。朱高熾率先登上馬車,朱瞻基則小心地攙扶著張嫣,一同登上馬車。車內布置得舒適寬敞,鋪著柔軟的墊子,擺放著茶幾。待他們坐定,馬夫一聲輕喝,揮動馬鞭,馬車便緩緩啟動,沿著宮中的道路前行。出了皇宮的大門,車輪滾滾,向著目的地駛去。
    出了皇宮以後,張嫣的眼睛瞬間就不夠用了,目光所及之處,盡是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。這北京城雖不似現代那般高樓林立、車水馬龍,但也有著它獨特的魅力和熱鬧非凡的氛圍。
    街頭巷尾,小商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。賣糖葫蘆的小販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,走街串巷,大聲吆喝著:“糖葫蘆嘞,又酸又甜的糖葫蘆!”那紅彤彤的糖葫蘆在陽光的照耀下,閃爍著誘人的光澤。賣包子的蒸籠冒著騰騰熱氣,店主一邊熟練地包著包子,一邊扯著嗓子喊道:“新鮮出爐的包子,皮薄餡大,快來嚐嚐喲!”
    各個作坊裏也是一片繁忙,鐵匠鋪中,鐵匠師傅們揮舞著手中的鐵錘,敲打著燒紅的鐵塊,火星四濺,伴隨著“叮叮當當”的敲打聲,一件件精美的鐵器逐漸成型。木匠作坊裏,鋸木聲、刨木聲交織在一起,木屑飛揚,工匠們精心雕琢著手中的木材,製作出各式各樣的家具和工藝品。
    綢緞莊門口,夥計們站在門口大聲招攬著顧客:“本店新到的綢緞,花色齊全,質地優良,快來選購啊!”店內,一匹匹色彩鮮豔、圖案精美的綢緞整齊地擺放著,讓人眼花繚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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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街市上行人如織,有衣著華貴的達官貴人,有行色匆匆的商販,有手挽菜籃的主婦,還有嬉戲玩耍的孩童。他們或是在攤位前挑選著物品,或是與熟人寒暄交談,或是駐足觀看街頭藝人的表演。
    街頭的雜耍藝人使出渾身解數,表演著驚險刺激的節目。頂碗的藝人將一摞摞碗頂在頭上,靈活地轉動著身體;耍猴的藝人指揮著猴子做出各種滑稽的動作,引得圍觀的人們哄堂大笑;還有藝人表演噴火、吞劍等絕技,令人驚歎不已。
    聽著那叫賣糖葫蘆的聲音,朱瞻基瞬間來了興致,在馬車上興奮地喊了起來:“娘,我要吃糖葫蘆。爹,我要吃糖葫蘆。”說完,朱高熾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,隨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說道:“哎呀,我這出門匆忙,竟沒帶錢,平日裏也沒有帶錢的習慣。夫人,您可有帶錢?”
    張嫣聞言,不禁笑了笑,伸手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了十個銅板,遞給了張嬤嬤,說道:“你去買些糖葫蘆來。”
    不一會兒,張嬤嬤就回來了,手裏拿著五根紅彤彤的糖葫蘆。她滿臉笑意地說道:“娘娘啊,這糖葫蘆兩文錢一根,我買了五根回來。”
    張嫣接過糖葫蘆,拿了三根,將剩下的兩根遞出去,說道:“這一根給李嬤嬤吃,一根給小梅吧。”
    李嬤嬤趕忙擺擺手,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娘娘,還是給世子吧,老奴年紀大了,不喜歡吃這甜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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