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投降？你配嗎。”
    李睿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。
    “你以為你手裏有五千人就能跟朕談條件？”
    “朕現在就讓你看看，你那五千人到底聽誰的。”
    他對門外喊了一聲，幾個羽林衛立刻跑進來。
    “去，讓黎文忠的副將陳勇帶人進城。”
    “記住，隻帶一千人，就是那一千個咱們的人。”
    黎文忠心裏最後一點僥幸都沒了，皇帝這是要當著他的麵收編他的部隊。
    不一會兒，城門大開，陳勇真的帶著一千人進城了。
    這一千人列隊整齊，看著是黎朝軍的裝束，但走路的姿勢明顯是大夏軍隊的風格。
    陳勇進了大堂，看都沒看黎文忠一眼，直接對李睿單膝跪地。
    “末將陳勇，奉命歸隊。”
    原來他根本不是什麽副將，是貨真價實的大夏軍官。
    “起來吧，這兩年辛苦了。”
    李睿的態度對陳勇明顯好很多。
    “為陛下效力，不辛苦。”
    陳勇站起身，回頭看了黎文忠一眼，眼神裏全是鄙視。
    “陛下，這個廢物這兩年盡幹蠢事，要不是末將幫他撐著，他那點人早就散了。”
    黎文忠被罵廢物都不敢還嘴，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能撐到現在全靠人家陳勇幫忙。
    “他手下那四千人，有一半是被強征的民夫，根本不會打仗。”
    陳勇繼續匯報。
    “剩下兩千，也就能算是兵，但軍餉已經三個月沒發了。”
    “末將昨晚已經跟他們說了，隻要投降大夏，不光既往不咎，還每人發十兩安家費。”
    “現在他們都在城外等著，就等陛下一句話。”
    十兩銀子就把兩千兵收買了，這買賣太劃算了。
    黎文忠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，從頭到尾他都是個棋子。
    他以為自己帶著五千精兵來談判很有底氣，結果這五千人早就不是他的了。
    “黎文忠，你現在還有什麽條件要談嗎。”
    李睿居高臨下看著他。
    黎文忠哪還敢談條件，他現在就是個光杆司令。
    “罪將不敢，罪將願意無條件投降。”
    “無條件？晚了。”
    “朕給過你機會，你不珍惜。”
    “現在朕要你做一件事，做好了饒你不死。”
    黎文忠趕緊磕頭。
    “陛下請吩咐，罪將萬死不辭。”
    “很簡單，把黎朝所有的餘孽都叫出來。”
    “告訴他們，你已經攻下升龍城了，讓他們都來領賞。”
    這是要他當誘餌，把那些還在暗處的黎朝餘孽都騙出來。
    黎文忠心裏掙紮了一下，但也就一下，他現在自身難保，哪還管得了別人。
    “罪將這就去辦。”
    “等等，朕還沒說完。”
    李睿叫住他。
    “你不光要把餘孽叫出來，還要把那些暗中支持你們的士族都叫來。”
    “就說事成之後，論功行賞。”
    這下在場的士族都慌了，他們或多或少都跟黎朝餘孽有聯係。
    要是黎文忠真的把他們都叫來，那就是一網打盡。
    “陛下，能不能網開一麵。”
    陳萬貫硬著頭皮開口，他知道自己也在那個名單上。
    “網開一麵？你也配？”
    李睿看都懶得看他。
    “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暗地裏給黎朝餘孽送了多少銀子？”
    “三個月前五萬兩，兩個月前三萬兩，上個月又是兩萬兩。”
    “這些賬朕都記著呢。”
    陳萬貫的腿一軟，這些確實都是真的，他沒想到皇帝連賬目都一清二楚。
    其他士族聽了也都絕望了，皇帝的情報網太可怕了。
    他們自以為隱秘的勾當，在皇帝眼裏跟明麵上沒區別。
    “黎文忠，朕給你一個時辰。”
    “把人都叫來，一個都不能少。”
    “要是少了一個，朕就砍你一根手指。”
    “少十個，你的腦袋就搬家。”
    黎文忠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，他知道皇帝說到做到。
    孔長瑞這時候才敢開口。
    “陛下，您早就知道這些事？”
    “知道一些，但不全。”
    李睿實話實說。
    “這些人就像韭菜，割了一茬又長一茬。”
    “所以朕要連根拔起，讓他們永遠長不出來。”
    王守義在旁邊聽著，心裏隻有佩服，皇帝這手段，把這些人玩得團團轉。
    表麵上是黎文忠帶兵來投降，實際上是皇帝在釣魚。
    用黎文忠當餌，把所有的反對勢力都釣出來。
    就在這時，門外又跑進來一個傳令兵。
    “陛下，城外又來了一支隊伍。”
    “這次是安南南部的土司，帶了三千人。”
    土司，這是安南的土著勢力，比士族的曆史還長。
    他們占據著南部的山區，自成一體，連黎朝都拿他們沒辦法。
    “有意思，土司也來湊熱鬧了。”
    李睿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
    “讓他們的頭領進來。”
    不一會兒，一個五十多歲的壯漢走進來。
    皮膚黝黑，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風吹日曬，身上的衣服是獸皮做的，腰間還掛著一把彎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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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本座乃南山土司阿岩，特來見大夏皇帝。”
    阿岩進門就大大咧咧地說話，連禮都不行。
    這態度讓孔長瑞皺眉，太無禮了。
    “阿岩土司，久仰大名。”
    李睿倒是不在意。
    “聽說你控製著安南三成的山林，手下有十萬山民。”
    阿岩得意地笑了。
    “沒錯，咱們山裏人不多，但各個能打。”
    “大夏皇帝，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大夏是厲害，但那是在平原，在咱們山裏，你們的兵進來多少死多少。”
    這是威脅，明目張膽的威脅。
    王守義聽不下去了，想要發作，被李睿攔住了。
    “阿岩土司說得對，山地作戰確實是你們的優勢。”
    “所以呢，你想要什麽。”
    阿岩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白牙。
    “簡單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大夏管平原，我們管山林。”
    “另外，每年你們還得給我們十萬石糧食，五萬兩銀子。”
    “不然的話，我們就下山搶。”
    獅子大開口，還威脅要下山劫掠，這已經不是談判，是勒索。
    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個土司瘋了，敢這麽跟皇帝說話。
    “十萬石糧食，五萬兩銀子，不多。”
    阿岩沒想到皇帝這麽爽快，眼睛都亮了。
    “大夏皇帝果然識相。”
    “不過朕有個條件。”
    “什麽條件。”
    “朕要看看你們山裏人是不是真的各個能打。”
    李睿站起身，走到阿岩麵前。
    “這樣吧，你選你手下最能打的一百人。”
    “朕也選一百人。”
    “打一場，你們贏了，朕答應你的條件。”
    “你們輸了，所有山民都要接受朝廷管理。”
    阿岩覺得這買賣不錯，山裏人打架是祖傳的本事，平原上的兵哪是對手。
    “好，就這麽定了。”
    “什麽時候打。”
    “現在就可以。”
    李睿回頭對王守義說。
    “去，把昨天抓的那一百個土匪帶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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