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烈站起身，聲音鏗鏘有力。
    “為陛下效力，不辛苦。”
    他轉頭看向阿岩，眼中全是殺意。
    “土司大人，現在可以開始了嗎。”
    阿岩咽了口唾沫，羽林衛的威名他當然聽過，據說一個羽林衛能打十個普通士兵。
    但他還是不信，他的山民也不是普通士兵。
    “羽林衛又怎樣，在山裏，你們照樣不是我們的對手。”
    “是嗎。”
    陳烈冷笑。
    “那我告訴你，這三年我們在清化山幹了什麽。”
    他走到阿岩麵前，一字一句地說。
    “我們把清化山的每一條路都摸清了。”
    “哪裏能設伏，哪裏能逃跑，哪裏有水源，哪裏有山洞。”
    “我們比你們更熟悉山地作戰。”
    阿岩的額頭開始冒汗了。
    陳烈繼續說。
    “知道我們為什麽要當土匪嗎。”
    “因為土匪最了解山裏的地形。”
    “這三年，我們打劫了三百多次，每次都要在山裏追逐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山民是從小在山裏長大，我們是用三年時間把山裏的一切都研究透了。”
    這話讓阿岩徹底慌了，山地是土司最大的優勢，如果羽林衛也精通山地作戰，那他們還有什麽優勢。
    “還有一件事。”
    李睿突然開口。
    “阿岩土司，你知道你們南山有多少山洞嗎。”
    阿岩愣了一下。
    “大大小小幾百個吧。”
    “錯了，是三百六十七個。”
    李睿的精確數字讓阿岩心裏一緊。
    “其中有十二個山洞裏，藏著你們的糧食。”
    “八個山洞裏藏著兵器。”
    “還有三個山洞，是你們撤退的秘密通道。”
    每說一個，阿岩的臉色就白一分，這些都是土司最高機密，皇帝怎麽會知道。
    “陳烈他們這三年，不光是在當土匪。”
    “還在給朕畫地圖。”
    李睿從袖中掏出一張圖，展開來足有一丈見方。
    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南山的每一條路，每一個山洞，每一處水源。
    甚至連哪裏有陷阱，哪裏有暗哨都標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阿岩看著那張地圖，腿都軟了，這比他們土司自己的地圖還詳細。
    有了這張圖，大夏軍隊可以輕易攻進南山，他們的地利優勢蕩然無存。
    “現在，你還覺得你的山民能贏嗎。”
    阿岩說不出話來，他現在才明白自己麵對的是個什麽樣的對手。
    這個年輕的皇帝，三年前就開始布局，把最精銳的羽林衛派去當土匪，就是為了今天。
    “阿岩土司，要不要賭這一場。”
    李睿的聲音很平靜。
    “賭了，你還有機會。”
    “不賭，朕現在就派兵攻打南山。”
   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，但阿岩沒得選。
    他知道李睿說得出做得到，有那張地圖在，攻打南山易如反掌。
    “陛下，如果我投降呢。”
    “投降？你有什麽資格跟朕談投降。”
    李睿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。
    “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，要十萬石糧食，要五萬兩銀子。”
    “現在知道怕了？”
    阿岩的臉漲得通紅，他確實剛才太囂張了。
    “要麽打，要麽朕派兵滅了你。”
    “選吧。”
    阿岩深吸一口氣，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    “打。”
    場地很快清了出來，大殿外的廣場上，兩邊各站了一百人。
    一邊是阿岩精挑細選的山民勇士，個個身強體壯，手持彎刀。
    一邊是陳烈帶領的羽林衛，雖然還穿著土匪的破衣服，但站姿筆挺得像標槍。
    阿岩親自給手下打氣。
    “兄弟們，這一戰關係到我們土司的生死存亡。”
    “贏了，我們還是山裏的王。”
    “輸了，我們就要給大夏人當奴隸。”
    山民們聽了，一個個紅了眼睛，他們最恨的就是當奴隸。
    陳烈那邊卻很安靜，他隻說了一句話。
    “陛下在看著。”
    羽林衛們的眼神瞬間變了，殺氣衝天。
    對他們來說，在皇帝麵前展示實力，是最高的榮譽。
    “開始。”
    李睿一聲令下。
    阿岩的山民率先發起衝鋒，他們的戰法很簡單，就是憑借身體優勢硬衝。
    山民從小在山裏長大，身體素質確實好，跑起來跟豹子一樣快。
    眼看就要衝到羽林衛麵前了。
    陳烈突然喊了一聲。
    “散。”
    一百個羽林衛瞬間分成十個小隊，每隊十人，從不同方向包圍過去。
    這是羽林衛的標準戰術，以少打多時分散包圍，各個擊破。
    山民們衝到一半，發現對手不見了，正愣神的功夫，側麵已經殺到。
    羽林衛的配合極其默契，十個人就像一個人，進退有度，攻守兼備。
    山民雖然單兵能力強，但缺乏配合，很快就被分割包圍。
    最先倒下的是那個展示刀法的壯漢，他武藝確實不錯，但麵對三個羽林衛的圍攻，根本沒有還手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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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羽林衛不跟他硬拚，而是不斷遊走，尋找破綻。
    壯漢揮刀砍向左邊的羽林衛，右邊的立刻補上，一腳踢中他的膝蓋。
    壯漢一個趔趄，後麵的羽林衛已經撲上來，胳膊一勒，直接把他放倒。
    三個羽林衛，用了不到十個呼吸就解決了山民中的第一高手。
    其他地方的戰鬥也是一邊倒。
    那個會爬樹的矮個子，想靠靈活取勝，結果被兩個羽林衛逼到角落裏，進退不得。
    他想爬柱子逃跑，剛爬到一半，就被羽林衛用套索拽了下來，摔得七葷八素。
    會射箭的瘦高山民更慘，他剛拉弓，陳烈就到了他麵前。
    一個膝撞正中腹部，瘦高山民直接跪了，弓箭脫手而出。
    陳烈順手接過弓箭，反手一箭射向另一個山民，正中大腿。
    這就是羽林衛的實力，不光個人武藝高強，配合更是天衣無縫。
    阿岩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，他的山民在羽林衛麵前就像小孩子一樣無力。
    不到一炷香的時間，一百個山民已經倒了七十多個。
    剩下的二十幾個圍成一圈，背靠背防守，但也隻是苟延殘喘。
    羽林衛們不急不慢地圍著他們轉，就像狼群圍著獵物。
    “投降吧。”
    陳烈冷冷地說。
    “再打下去，你們都得死。”
    那二十幾個山民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後都看向阿岩。
    阿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，他知道敗局已定。
    他的山民確實勇猛，但勇猛在訓練有素的羽林衛麵前什麽都不是。
    “我認輸。”
    阿岩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。
    李睿站起身，走到廣場上。
    “阿岩土司，願賭服輸。”
    “從今天起，南山土司歸順大夏。”
    “所有山民下山，接受朝廷管理。”
    阿岩頹然跪下。
    “草民遵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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