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威拚命搖頭。
    “不敢了，再也不敢了。”
    “不敢？朕看你膽子大得很啊。”
    “知道朕最討厭什麽嗎。”
    “最討厭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蠢貨。”
    “明明什麽都不是，還要在朕麵前裝。”
    話音剛落，陳烈已經到了陳威身後。
    手起刀落，陳威的人頭滾落在地。
    那二十多個護衛想動手，可羽林衛已經圍了上來。
    片刻之後，地上多了二十多具屍體。
    阮海嚇得直哆嗦，還好他剛才態度恭敬，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。
    “巴真。”
    “卑職在。”
    “回暹羅去，告訴你們國王。”
    “要麽投降，要麽亡國。”
    “給他三天時間考慮。”
    巴真領命而去。
    李睿又看向阮海。
    “占城使者，你也可以走了。”
    “記得告訴你們國王，朕說話算話。”
    “隻要聽話，王位可以傳萬世。”
    “要是不聽話，占城王室的下場比暹羅還慘。”
    阮海連滾帶爬地跑了。
    大殿裏隻剩下大夏的官員。
    孔長瑞忍不住問道。
    “陛下，暹羅真的有這麽多我們的人？”
    “有一些，但沒那麽多。”
    李睿坦白道。
    “巴真確實是，蘇妃也是。”
    “但其他的大部分是通過巴真和蘇妃打聽來的。”
    “朕剛才是在詐陳威。”
    原來如此，不過就算是詐，也詐得太準了。
    “陛下，巴猜的軍師真的是我們的人嗎。”
    王守義也很好奇。
    “不是，但現在是了。”
    李睿神秘一笑。
    “陳威死了，但他的隨從有幾個跑掉了。”
    “他們會把今天的事傳回暹羅。”
    “包括巴猜軍師是朕的人這件事。”
    “你說巴猜會怎麽想。”
    王守義恍然大悟，巴猜肯定會懷疑自己的軍師。
    不管軍師是不是真的間諜，這個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。
    “到時候軍師為了自保，隻能真的投靠我們。”
    “不然就是死路一條。”
    李睿的計謀，永遠都是這麽多層。
    表麵上是震懾敵人，實際上是在敵人內部製造矛盾。
    “還有蘇妃懷孕的事，也是朕編的。”
    “但陳威的隨從會把這消息帶回去。”
    “暹羅國王一定會去查。”
    “這一查，嘿嘿。”
    李睿沒說完，但大家都明白了。
    國王本來不會懷疑蘇妃，但這消息一傳回去，肯定會懷疑。
    蘇妃就算不是間諜，也會被當成間諜。
    到時候為了活命，她也隻能真的投靠大夏。
    “陛下這是無中生有啊。”
    孔長瑞感歎道。
    “本來沒有的事，硬是被陛下說成了真的。”
    “這就是人心。”
    李睿坐回龍椅。
    “疑心一旦種下，就會生根發芽。”
    “朕不需要真的收買那麽多人。”
    “隻要讓敵人互相猜疑就夠了。”
    正說著，門外又來人了。
    這次來的是個和尚，披著袈裟，手持禪杖。
    “貧僧法藏，自天竺國來，求見大夏皇帝。”
    天竺國，那可是西南的大國，比暹羅還要強。
    而且天竺以佛法聞名，影響力遍及周邊諸國。
    法藏和尚進來之後，先是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。
    “阿彌陀佛，貧僧見過施主。”
    他沒有稱陛下，而是稱施主，這是把自己和李睿放在平等地位上。
    “大師從天竺來，所為何事。”
    李睿沒有計較稱呼的問題。
    “貧僧聽聞大夏皇帝要在安南推行新政。”
    “要毀寺廟，奪僧田。”
    “此舉有違佛法，貧僧特來勸說。”
    原來是為了佛寺的事來的。
    安南的佛寺確實不少，占地更是驚人。
    “大師是來替安南的和尚說情的？”
    “非也。”
    法藏搖搖頭。
    “貧僧是來告訴施主，佛法西來，已經傳播千年。”
    “曆朝曆代都要給佛門麵子。”
    “施主若是執意與佛門為敵，恐怕……”
    他沒說完，但威脅的意思很明顯。
    孔長瑞臉色微變，天竺國確實不好惹。
    不是因為軍力，而是因為佛教的影響力。
    周邊十幾個國家都信佛，要是天竺以宗教的名義號召，那就麻煩了。
    “大師是在威脅朕？”
    “貧僧不敢，隻是陳述事實。”
    法藏的語氣很平靜，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藏都藏不住。
    在他看來，世俗的皇權要給宗教讓路。
    “法藏大師，朕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    “施主請說。”
    “佛祖割肉喂鷹，是為了什麽。”
    法藏眼中閃過一絲欣賞，這個年輕皇帝居然懂佛經。
    “自然是慈悲為懷，普度眾生。”
    “那安南的佛寺占著上萬畝良田，看著百姓餓死。”
    “這算不算慈悲。”
    法藏被問住了。
    “貧僧再問大師，地藏王菩薩為何發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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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因為慈悲心，要度盡地獄惡鬼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們這些和尚，為何不去度化權貴。”
    “反而與他們同流合汙，一起壓榨百姓。”
    法藏的臉色有些尷尬。
    “施主誤會了，佛門……”
    “沒誤會。”
    李睿打斷他。
    “朕查過了，天竺國的佛寺占了全國三成的土地。”
    “和尚比軍隊還多。”
    “你們天竺國王都要看大寺院主持的臉色。”
    這確實是實情，天竺的佛教勢力大到可以左右國政。
    “還有，法藏大師你自己，在天竺有三座莊園吧。”
    “養了八百個奴仆。”
    “每年光是莊園的收入就有十萬兩白銀。”
    法藏的臉色徹底變了，這些事極其隱秘。
    他表麵上是得道高僧，暗地裏比貴族還奢靡。
    “大師，這就是你說的佛法？”
    “朕看你們是披著袈裟的強盜。”
    法藏想反駁，但他知道自己確實沒資格談佛法。
    一個擁有三座莊園的和尚，談什麽四大皆空。
    “陛下要如何。”
    法藏的語氣軟了下來。
    “很簡單，天竺的事朕暫時不管。”
    “但天竺的和尚不許踏入大夏半步。”
    “敢來一個，朕砍一個。”
    法藏臉色鐵青，這是要徹底隔絕天竺佛教對大夏的影響。
    “陛下不怕天竺聯合各國嗎。”
    “聯合？大師太高看你們了。”
    “朕告訴你一個秘密。”
    “天竺國北方的莫臥兒王國，已經準備南下了。”
    “他們有二十萬大軍，而且不信佛。”
    莫臥兒王國，天竺北方的強敵，信仰伊斯蘭教。
    兩國因為宗教問題已經對峙了上百年。
    “不可能，莫臥兒不敢輕易開戰。”
    “以前不敢，現在敢了。”
    李睿笑得很詭異。
    “因為朕答應他們了。”
    “隻要他們牽製天竺，朕就賣給他們火炮。”
    “大夏的火炮，威力如何，大師應該聽說過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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