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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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星艦引擎的藍光撕裂南極上空的臭氧層時,吳邪頸間的吊墜碎片突然發燙,在全息星圖上投射出機械墳場的立體模型。模型中,一座由齒輪與骸骨組成的巨型鍾樓緩緩轉動,每一道鍾鳴都在時空裏激起暗紫色漣漪。江瀾的記憶協奏中樞解析出異常頻率:“那是熵能與機械文明的共振波,正在重構祭壇的防禦係統。”
    張起靈的黑金古刀再次浮現靛藍色紋路,刀身自動指向星圖上鍾樓的尖頂:“那裏。”黑瞎子轉動量子骰子,骰子表麵的青銅符文與吳邪體內的熵能產生共鳴,分裂成十二道微型偵察機,先行潛入機械墳場。傳回的畫麵中,曾被摧毀的機械獸殘骸正被紫色熵能重新組裝,每具殘骸的胸腔裏都嵌著一枚人類記憶水晶。
    “他們在收割文明記憶!”解雨臣的戲服化作無數維修機器人,緊急加固星艦的能量防護罩。王胖子將“時序穩定錨”與吳邪的熵能波動同步,試圖利用共振波找到祭壇弱點。然而當星艦進入墳場範圍,所有電子設備突然失靈,江瀾的意識海被機械噪聲填滿,隻能勉強維持基礎導航。
    吳邪的鼻腔滲出紫黑色血液,他能“看”到機械墳場的每一寸金屬都流淌著熵能脈絡,那些被囚禁的記憶水晶裏,閃爍著九門眾人在各個時空的殘影。當他踉蹌著扶住操作台,掌心的汗水竟在金屬表麵腐蝕出熵能紋路:“這些機械...在把我當作同類。”
    黑瞎子的納米機器人突然失控,在他手臂上織出齒輪狀的熵能裝甲:“有趣,這算是機械飛升還是熵能同化?”他甩動被裝甲覆蓋的手臂,輕易撕開撲來的機械觸手。張起靈的刀光與吳邪體內的熵能產生共振,每一次斬擊都在機械獸群中開辟出短暫的淨化領域。
    江瀾抓住機會,將記憶奇點的最後能量注入星艦主炮。當金色光束擊中鍾樓尖頂,整座建築轟然倒塌,露出下方直通地核的熵能井。井中浮沉著十二座祭壇的核心裝置,而機械墳場的祭壇中央,懸浮著一枚刻滿吳邪前世記憶的青銅圓盤。
    “那是監守者的記憶備份!”吳邪的聲音混著機械嗡鳴,他體內的熵能不受控製地湧出,與圓盤產生引力共鳴。張起靈猛地拽住他的手腕,卻見吳邪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金屬化,瞳孔裏的紫色光芒逐漸吞噬虹膜。
    “必須切斷共鳴!”王胖子將記憶淨化劑注入吳邪頸側,紫色光芒卻如活物般將藥劑反彈。黑瞎子的量子骰子在熵能裝甲上刻下逆熵矩陣,強行壓製吳邪體內的能量暴走。解雨臣指揮藝術家們用光影構建出吳邪的童年記憶場景,試圖喚醒他的人類意識。
    在記憶光影中,吳邪看到了爺爺的考古筆記、老癢的笑臉、新月飯店的穹頂...這些溫暖的片段如同一把把鑰匙,逐漸打開被熵能侵蝕的意識牢籠。他咬碎口中的紫黑色血塊,用染血的指尖在青銅圓盤上畫出九門徽記:“我不是你們的容器...我是吳邪。”
    圓盤應聲碎裂,熵能井中的紫色火焰瞬間轉為金色。機械墳場的所有裝置同時停止運轉,被囚禁的記憶水晶如流星雨般升向星空。但在眾人鬆口氣的刹那,星艦的雷達突然探測到十二道擎天光柱從不同祭壇升起,在宇宙中組成一個巨大的熵能星圖,而吳邪的位置,正是星圖的核心節點。
    張起靈握緊吳邪逐漸恢複正常的手,看向星圖中代表最後一座祭壇的坐標——那是位於銀河係中心的超大質量黑洞,傳說中連光都無法逃脫的“熵之囚籠”。黑瞎子的量子骰子重新凝聚成完整形態,顯示出“終局”的卦象,他輕笑一聲:“看來壓軸戲,才剛剛開始。”
    江瀾的記憶協奏中樞自動生成遺書模板,卻在寫入名字時被張起靈的能量阻止。他望向黑洞方向,黑金古刀在熵能星圖的光芒中折射出無數刀影:“這次,我們一起墜向黑暗。”吳邪摸向頸間殘留的齒輪狀疤痕,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:“然後,一起把光明帶回來。”
    星艦調轉方向,引擎噴射出最後的能量光芒。在他們身後,機械墳場的廢墟上,一枚由記憶水晶組成的新芽正在破土而出,而遙遠的熵之囚籠深處,某個被囚禁了千萬年的存在,終於睜開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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